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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是不可能和神魂合二為一的。
所以哪怕莫不聞平日裡看起來再像一個正常的修者, 有體溫、有心跳,他也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或許只有融合了他曾經割裂的所有神魂後, 他才能如鳳凰涅槃一般的重生吧。
但在這之前他所受到的任何傷害, 都是直接攻擊在神魂之上的。
這樣的傷害,一定比她臟腑上所受的傷要生的多也痛苦的多, 可是這個抱著她的人卻在這時對她微笑著, 沒有流露出半點痛苦的神色。
「沒事了繁星, 你的傷馬上就能治好, 你再忍忍就好了。」
司繁星攥緊了莫不聞的衣袖。
心中莫名觸動。
而此時這座城池的天空上,原本並不怎麼顯現的繁星, 似乎比剛剛更亮了一些。
凌飛燕一邊躲避著熊熾的攻擊、一邊看著那在東南角落裡相擁的兩人雙目幾乎恨得能滴出水來。她想到了無數的惡毒言語想要對著司繁星鋪天蓋地的說出, 可她所有的話在經過了她的喉嚨之後卻都沒有半點聲音。
她簡直像是成了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 而讓她變成這樣的卻是她無比仰望想要得到的人。
不甘心!憤怒!仇恨!!
憑什麼她沒有得到的幸福被別人得到了?!如果她唯一的執念成了別人的存在, 那她所做的一切、她這些年來經歷過的煉骨之痛,豈不是全都白白耗費了嗎?!
無盡的憤怒和怨念終於讓凌飛燕打破了最後那一絲顧慮,她面上划過一絲瘋狂之色, 手掌握緊鬆開之後手心便多出了一顆血紅色的靈丹。
那靈丹周圍都散發著極為血腥陰森的氣息,就像是把無數人的血液凝結在這丹藥之中了一般。熊熾見她行動一巴掌揮過去就想要拍掉她手中的那丹藥,但凌飛燕的速度卻比他更快的吞下了那顆血紅色靈丹而後……她高高昂起了脖頸對著天空喊出了一聲極為尖銳的鳥鳴聲!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即將死亡的靈鳥的最後嘶鳴,在這一聲過後,凌飛燕的嘴角流出鮮血、脖頸處似乎多了一道鮮紅的傷疤, 但剛剛莫不聞對她使用的佛言禁制卻在這時候失效了。
「呵呵……墨大哥。」
「你小看飛燕了。千年已過,你再不是當年那個能讓真州大陸所有天才黯然失色的驕子了。而我,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會只能躲在你們身後的弱小鳥雀了。」
「這感覺真是很奇妙,曾經一個指頭就能捏死我的人,現在用盡全力也控制不住我了呢。」
凌飛燕這樣說著,周身的妖氣開始被更加混亂瘋狂的魔氣侵蝕,她的雙瞳也漸漸的變為紅色,看起來竟是早已入魔。
她一步一步的向著莫不聞和司繁星而來,在途中熊熾想要攻擊的時候眼中寒光乍現:「滾開!」
她的話音落下,熊熾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憑空出現的強大力量給狠狠的攻擊了一般、而同時自己體內的力量甚至也不受控制的翻湧,哪怕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可最後竟真的被那兩個字給逼的向後倒飛出去。
凌飛燕臉上的笑容更加肆意且張狂了。
「墨大哥你看,連大地魔熊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你們兩人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所以,墨大哥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親手殺了懷裡的那個人,然後牽上我的手,今天所有的一切我都當做沒有發生過,還會幫你找妖王琉剎復仇,如何?」
「墨大哥,千年前你太過固執不懂變通才有了那般結局,千年後,你總該明白事情是命,命啊,是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的!」
凌飛燕伸出了手,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司繁星的側臉。
而後她又重複了一句:
「墨大哥,殺了她!」
「親手殺了她!!」
凌飛燕最後的五個字沙啞悽厲,聽得人頭皮發麻。莫不聞也在那一瞬間身體僵硬,似乎是在抵抗著什麼。然而司繁星發現自己緊握的那截衣袖又依稀變得輕薄透明了幾分,她鬆開了手。
下一瞬,血玉胡琴直接出現在她的手中被她狠狠地砸向凌飛燕!
她站起的突然,凌飛燕簡直就要真的被她這拙劣的攻擊給沾染上,只是她的速度極快,向後退了一步便躲開了司繁星的攻擊。而後,她冷笑一聲便要開口,司繁星卻先她一步咆哮出聲:
「笑你麻痹啊笑!你嗓子那麼難聽嘴巴那麼臭,該不該說話心裡沒點逼數嗎?!」
「草不就是言靈操控之術嗎?!我說不出來,但我難道不能拉和唱嗎?!」
凌飛燕被她直接突突了一臉,面上的表情也從嘲諷變得狠戾,她剛剛忽然發現在這丫頭說話的時候她竟然有些難以開口,不過也不過是難以接話而已,她現在就可以、
就在凌飛燕打算再次開口直接殺死司繁星的時候,司繁星手裡的胡琴卻先她一步地響了起來。
那先是如山海呼嘯一般憤怒的曲調,仿佛在憤怒與質疑著命運的不公。
凌飛燕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因為神識受到了極其猛烈的攻擊而轟然崩散,那可怕的神識攻擊讓她無法集中精力和靈力說出有力量的話。
但這種能夠擾亂攻擊她神識的力量也不過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有效,這丫頭的控曲之力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金丹初期的弱小修者而已,凌飛燕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便適應了這猛烈的神識攻擊,而後對著司繁星就是一聲:「傷我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