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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些樂器靈兵當中, 最讓司繁星記憶深刻的當屬三樣——
一個是足有兩人寬半人高的牛皮大鼓、一個是從大到小掛在一起的小型七音編鐘。這兩個都是體積相當大讓人一眼看去就無法忽視的厲害存在, 當那大鼓和編鐘聲一同響起的時候,司繁星感受到了某種類似於祭祀般肅穆的氛圍和天地壓力。
但它們也只是讓司繁星表現出了幾分讚嘆。
而第三樣樂器卻讓司繁星直接拍著大腿站了起來。
「嗩吶!!」
「你們門派里竟然還有吹嗩吶的人!剛剛一起奏樂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聽見?」
「不過用嗩吶當靈兵的人, 一定相當厲害吧!!」
司繁星看著那個拿著嗩吶的天音門小胖子, 特別興奮的就走到了他面前。
「這位師兄弟!能讓我看看你的嗩吶嗎?哎呀我之前拿到胡琴當靈兵的時候就想著,有沒有人會用嗩吶當靈兵, 結果竟然真的讓我看見一個!!」
司繁星的反應讓這位天音門的小胖子受寵若驚。
不過他聽到司繁星說他厲害的話的時候, 卻是趕緊手忙腳亂的擺手搖頭:「繁星師姐, 我、我的靈兵並不是這個嗩、呃鬼音喇叭, 這鬼木喇叭是我們天音門用來發號集合令、或者驅散警告外敵時用的。」
「因為鬼音喇叭的音色太過高亢獨特,無法和任何一種樂器相合, 所以即便在民間它勉強算是一種樂器, 卻是不適合也沒有人把它當做靈兵來用的。」
此時天音門的大師兄雲鍾也走到了司繁星旁邊點頭:「嗩吶, 或者說喇叭確實不適合作為樂修的靈兵來使用。因為它很難表達出足夠的演奏者的情緒、這對於樂修來說就幾乎等同於永遠無法進階, 是致命的缺陷。」
「所以我們只是用它當做集合的號令和某些時候特殊的神魂震懾,因為嗩吶的音色及其高亢且具有穿透力,所以除了本命靈兵之外, 天音門的弟子基本上也會在儲物袋中隨身帶著一個嗩吶。」
雲鍾說到這裡微微笑了起來:「對於低階弟子來說,在危急的時候奏響嗩吶,是可以救命的。」
「畢竟很少有人能夠直接抵擋住嗩吶的銷魂之音,不是嗎?」
司繁星看著雲鍾和其他天音門弟子略帶揶揄的神色,一邊笑一邊狠狠點頭:「各位師兄道友們說的對!隨身帶著嗩吶, 關鍵的時候還真的可以救命哈哈。」
然後天音門的眾人就齊齊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和司繁星一樣拉胡琴的女修還在這個時候走到司繁星旁邊,把一個和那個小胖子腰裡別著的嗩吶幾乎一樣的嗩吶塞到了她的手裡。
「剛剛你無償讓我們學了《忐忑》神曲,這曲子練好之後我對敵便又有了一大殺器。我見你似乎十分喜歡這鬼音喇叭,就把我的這個送給你了,雖然有些舊了,但繁星你莫要嫌棄呀!」
司繁星看著那由特殊的靈木煉製而成的褐色嗩吶,眼中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不嫌棄不嫌棄!謝謝師姐還來不及呢!雖然我不太會吹嗩吶,但是光是看見它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呢!」
想想三大流氓樂器她手裡就握著兩個,感覺自己分分鐘就能上天了呢!
司繁星和天音門的樂修同道們相處的非常愉快,或許是因為大家有著共同的音樂愛好、時常陶冶情操,又或許天音門在書中並不是一個厲害的有著故事的重點門派,她竟沒有在天音門的弟子中發現任何一個腦殘。
這樣輕鬆愉快的氣氛是司繁星之前在清玄門中完全沒有體會過的。以至於她幾乎有了離開清玄門、投身到天音門的衝動和想法了。
不過最後她還是理智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正因為天音門並不是書中的重要門派,沒有人關注他們,他們才能這樣一邊演奏著自己喜愛的曲子、一邊走自己的音之大道逍遙快樂。
如果她來到天音門,在司滿月現在已經把她當作敵人、對她不懷好意的情況下,她來天音門不但沒有辦法逍遙自在,甚至可能會給整個天音門帶來滅頂之災。
而且她作為書中最後會被寒光一劍捅死的註定炮灰,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一定要讓自己儘快的強大起來。想要做到這一點,脫離書中的主線和主角自己修煉,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有在司滿月的身邊,她才能第一時間發現危機和不合理的腦殘們解決並處理。也只有在司滿月的身邊,她才能因為那無時無刻都有可能出現的危機,而逼著自己努力修煉,打破命運的枷鎖。
所以司繁星最後還是壓下了轉入天音門的想法。只是又開心的和天音門的眾人一起合奏了一曲《今天是個好日子》之後,才滿面笑容歡快的離開了天音門的小院。
臨走的時候,司繁星想,要是日後治好了所有的腦殘、擺脫了成為炮灰的命運,她就來天音門和這些可愛的樂修們一起在山頂辦音樂會,辦他個三天三夜!
這樣想著,司繁星就腳步輕快的往清玄門院子的方向走。
天音門的小院和清玄門的小院離的並不遠,中間也不過是隔了一片幽靜的竹林而已。
司繁星踏入竹林,那曲折的小路上就只有她一人的腳步聲。此時天色已晚,漆黑的夜中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倒是異常明亮矚目。
司繁星抬頭看著那輪金色滿月,忽然停下了向前的動作。明明這月色極美,她卻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