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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魔修第一人難道不應該是天魔墨滄瀾嗎?」
「那可不同, 墨滄瀾是一夜入魔。而梟破天卻是真真正正的邪魔外道!當年死在他手下的人不知凡幾,且你沒聽說近日的留影石傳言嗎?那不知被多少人暗中修煉了的煉骨邪術就是梟破天根據上古煉骨之法修改過來的。本以為那只是同普通邪法一樣的殺戮血腥之法而已,誰知修煉了煉骨邪術的人竟然還有被操縱神智的可能呢?」
「指不定在你我周圍這些修者當中,就有修煉了練骨邪術、卻不想被操縱神志而來此地一探虛實的人呢。」
「那煉骨邪術真的如此邪性?」
「到底邪不邪,今日過後自有分曉你又急什麼?反正破天尊者已經出現, 我總覺得今日的十魔將之戰不會平靜。」
魔尊陸九方看著下方那交頭接耳、眼神面色各不相同的打量著他們這邊的眾多修者,面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色。他只是異常恭敬地轉頭對著梟破天道:「主上,請歸位。」
梟破天此時身穿一身濃黑色長袍、甚至連他的面容都被長袍的兜帽給遮掩了大半。
他的身形有些佝僂似乎是因為蒼老又或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看上去比起高大強壯的陸九方要弱了很多,然而陸九方的一舉一動卻不敢有半點的不恭之色。
「咳、咳咳……這魔尊王座我已許久未坐過了,有你這個現任魔尊在,我這個前任如何能坐?」
陸九方便直接對著梟破天彎下了腰:「主上折煞小人了。若不是當年主上提拔點撥,小人又如何能坐得上魔尊之位且一坐就是千年?那些人不敢造次的緣故並不是因為小人成為了魔尊,而是他們知道主上還在。」
「只要主上在一日,主上便是整個北陸魔地之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越過主上,他們最終的結局都只有一條死路而已。」
梟破天看著對著自己卑躬屈膝地陸九方,那被遮掩住的蒼老陰鬱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猙獰地笑意。
「你很好。」
「正因你有如此自知之明,本尊才會在千年之前選擇你。如今看來,本座沒有選錯人。」
然後,梟破天就在無數修者震驚的目光之中、毫無負擔的做到了那代表著魔族切至高的王者之作上。
「為什麼老魔尊坐在了魔尊王座上?!」
「魔尊竟然如此?」
「若是老魔尊坐在了魔尊王座上,那十大魔將的勝者打贏了現任魔尊,難不成還要去和老魔尊打一場嗎?!」
四方台壁的看台上一下子就亂了起來,而梟破天目光向下掃視一圈,掠過了幾個他略微有些在意的人之後才聲音溫和地開口。
「諸位不必緊張慌亂。」
「本座這位置也不過是暫時坐一坐而已。
「魔尊尊我老邁,我不過是個看客來見證一番。等十魔將和魔尊的勝者決出,我便會親自讓位,尊新的魔尊上位。」
「好了,想來諸位也期盼已久,十位魔將也躍躍欲試,如此那便開始比斗罷。」
「我們魔族的比斗沒有什麼規則和要求,十位魔將兩兩爭鬥,勝者繼續,直到決出最後一人便可!」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便是我等的大道!!」
梟破天從魔尊王座上站了起來,而後大聲道:「來戰!!」
受他影響,無數嗜血殘暴的魔修魔族們便高舉雙手大聲的呼喝起來:「來戰!來戰!」而在他們的呼喝聲之中,那站在深淵比斗台上的十位魔修也在同一時間露出了嗜血而兇殘的神色,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標,轟地一下,就那麼戰到了一起!!
當那十位魔族最強的魔將戰到一起之時,整個深淵比斗台都因為這強大的魔氣而微微震動起來。
司繁星在這時才看到了那些平日裡似乎和人類修者沒有什麼區別的魔修魔族的真正模樣,然後她才無比真切的感受到為什麼修者正道與魔修魔族無法兩立——
在這十位魔將當中,有六位都是天生魔族,當他們戰鬥的時候露出了魔族本體的模樣時,那被魔氣包裹著的巨大的、漆黑又猙獰的、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上去就很難接受。
更別提他們一個個周身血煞之氣濃郁至極的感覺,司繁星可以肯定他們一定吞噬過無數人與妖,才成長為如今這般強大的存在。
焚梟也是那六位天生魔族之一。
他的本體倒是沒有那麼龐大可怕,只是渾身布滿了黑色的鱗甲、額頭生有兩角、四肢變為了手爪一般的模樣,司繁星的腦子有一瞬間想到了魔化的龍人什麼的畫面,不過很快就趕緊搖了搖頭,這黑漆漆的兇殘的模樣,實在是和龍不搭。
但他確實非常的強大。
完全看不出之前還弱得差點兒被奪舍、被莫不聞一袖子砸進山峰的深坑的模樣。
焚梟第一個選定的對手就是由人修墮魔的魔修,他幾乎沒費什麼力量就用自己的手爪撕碎了那魔修接二連三操控著攻過來的厲害的魔獸。然後在那個魔修還沒來得及繼續召喚自己的法寶魔器之時,焚梟就已經閃身到了他的面前,一爪就要掏向這魔修的心窩。
不過那魔修也是經驗豐富的比斗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判斷了形勢用右臂擋下了焚梟的攻擊。只是焚梟的手爪之上還燃燒著他的本命魔火,那魔修雖然用右臂擋下了攻擊,卻錯估了焚燒本命魔火的力量、那讓魔火在接觸到他右臂的瞬間順勢燃燒而上、幾乎燒毀了他的整個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