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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這邊沒有地窖,但是謝家在這邊有分廠,挖個地窖埋個地缸也不費事。
他們倆約定好了過一個月來挖酒。
就這麼一點工作,他們耽誤了好幾天,再忙完的時候司星才發現杏花都開了。
這一代漫山遍野都種了杏花,這家民宿開在這裡的原因也是因為後山這些杏花,一到春天就開得格外燦爛。
可惜司星的汾酒沒有釀造出來,不然這個場景很適合邊看景邊在漫天的杏花里喝到酩酊大醉。
不過沒有汾酒,倒是有謝家酒廠送的淡酒。
還是之前他和謝洵去挖缸埋酒,他們分廠的領導人送的。
司星和謝洵整了一壺,一人一個杯子,就坐在最中間的杏花樹下。
周圍都是開滿了花的杏樹,粉白色的花朵攢在枝頭,風一吹能落下來好大一場。
謝洵說:“忙了好幾年來了,難得才有這樣閒暇的時光。”
他是謝氏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沒有叔伯兄弟分擔壓力,謝氏的攤子鋪得越大,他的壓力以及需要承擔的責任就越大。
千萬謝氏的打工人的家庭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每天有開不完的會議、做不完的決策,一部分助理能幫他助理,還有一部分是避無可避的,而且他爹最近年紀大了,已經在想著把公司徹底轉到他的名下,這兩年他的休息時間越來越少了。
遇到司星就是個意外。
不論他每天為多少繁雜瑣事感到焦躁和煩惱,一扭頭看到司星的時候,都會被他身上寧靜平和的氣質所撫慰,就好像現在。
他知道還有很多的工作在等著他,如果換做以前,他可能會不自覺地在腦袋裡回想那些工作。
但是現在,他卻可以看著司星發呆,把大腦都放空,只能思考著,跟他在一起好開心,特別特別開心。
別的情緒都不需要有,只要和他在一起,他能由內而外地感覺到快樂和輕鬆。
渾身的疲倦和對工作的煩惱都消失了。
只有開心和快樂。
他正這麼想著。
就看見司星笑著回過了頭,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好開心。”
謝洵也跟著笑了,附和著:“對,好開心。”
他問:“你要是喜歡杏花,不如把我買的那個放書的小院子裡也種上杏花?”
司星搖頭:“不用,布局該起來太麻煩了,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砸砸嘴:“雖然味道淡了一點,還是挺好喝的。”
沒有白酒那麼烈,是很醇厚的口感,綿長清甜。
謝洵看了看那壺酒,雖然喝著味道挺淡,但是度數已經是謝氏酒業里度數最高的酒了。
他伸手去拿司星手裡的杯子:“你別喝太多,這酒喝多了會醉。”
司星避讓開了:“就這麼低的度數,我不可能會醉!!!”
上輩子他可是能自己喝二兩白酒的人,怎麼可能會醉!
兩個人靜靜地看花,司星一杯接一杯地喝。
等到一壺酒都空了,他才一臉懵逼:“咦,沒了!”
而且,頭怎麼暈乎乎的。
他早就忘記了這根本不是他原來能喝二兩白酒的身體,這個身體基本滴酒不沾,一杯就倒,更何況他自己喝掉了一大壺。
眼前的杏花里逐漸有了重影,司星兩眼發昏,伸手想去接落下的花瓣卻接了個空,於是呆呆地看著。
謝洵看著他的臉頰泛上粉白的紅暈,一雙眼睛直直的,輕聲問:“你在想什麼?”
司星發音已經含糊不清:“啊,杏花酥、杏仁餅……還有杏花酒!”
謝洵哭笑不得,感情他的小腦瓜子裡都裝了吃的呀?!
他又扭頭確認了一下,落英繽紛、粉色鋪了滿地。
安靜的杏花林里只剩下了司星念叨著各種杏花美食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嘭”的一聲,司星的腦袋磕在了桌上,不重,卻有清脆的聲音。
謝洵連忙探頭去看他磕疼了沒有。
結果司星死死抵在桌子上不肯抬頭,怎麼哄都無濟於事。
謝洵伸手想摸摸他的頭,半路又縮回來了。
準備說話的時候,司星又把頭抬起來了。
他看起來很是緊張,不停地轉悠著那個小酒杯,拇指摩挲著杯沿,眼睛水潤發光。
謝洵問:“怎麼感覺你要疼哭了?”
司星搖了搖頭:“沒有。”
玩完了酒杯,他又去玩酒壺,把壺蓋提起來又放下去,發出丁零噹啷的聲音。
半晌,他終於鼓起了勇氣,抬頭看向謝洵:“那個……你那天說,想離我近一點,是什麼意思?”
他想問很久了,只是一直不太好意思,反覆咀嚼了好幾天,總覺得謝洵在向自己告白,卻又沒那么正式,弄得他七上八下的。
現在,多喝了一點酒,他感覺自己膽子都變大了。
他眨眨眼,把壺蓋放下去,這回對準了,嚴絲合縫,直擊中心。
“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第52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司星的眼睛裡好像浸了申明亭的泉水,潤澤潮濕,就這樣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