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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笑了笑,又指揮幾個孩子將廚房打掃乾淨,又燒了熱水讓他們都洗洗睡了。
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
話雖如此,除了易卓之外,其他三個孩子都沒有那麼容易睡去。
易萱自不必多提,一夜之間變換身份,又被人遺棄的感覺誰經過誰知道,翻來覆去煎餅子煎了半晚上聲音才停下。
易安易康哥倆也是湊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才睡下。
臨睡前,易康突然說道:「哥,我覺得新姐姐比之前的……要好。」
易安看弟弟一眼,淡淡的說道:「得喊姐姐,不能叫新姐姐。」
易康嘟了嘟嘴,也不知道咕噥了點什麼,裹著被子滾到床裡面睡了。
易康睡了,易安盯著房頂不知道盯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澀的睜不開才閉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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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他們歇下了,但是今兒高玉琴在臨走前說的那番話終於傳了出去。
易招娣,就是那個看著漂亮衣服滿是羨慕的小女孩在晚上回到家之後,跟自家娘嘀嘀咕咕說起了這件事。
她娘聞言一愣,「一百兩?招娣,你沒聽錯?」孩子小,很容易聽錯話。
「娘,我肯定沒有啊!」易招娣急了,趕忙把看到的事兒都給她娘一一學了一遍,包括馬車來馬車走,高玉琴走了,然後留下一個瘦巴巴小丫頭的事兒,她娘聽完之後,嚇了一跳,「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養了玉琴一場,一百兩銀子就買斷了?」
易招娣小嘴叭叭的,將高玉琴在易家門口那番話學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易招娣她娘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卻也感覺到了不對,「不行,我得把這事兒給當家的說一聲!」
她走出灶間,喊了一聲,「老大,你爹去哪兒了?啥時候回來?」
易招娣她爹是個磚瓦匠,經常四下里跑著找活兒,這些天暖和了,修房子修屋頂的也多了,他前幾天就接了一個活兒才做完,今兒也被喊出去了。
一個十八九的小伙兒應聲從旁邊的屋子裡出來,說道:「爹跟隔壁二堂伯出去了,應該在二堂伯家。」
一聽這話,易招娣她娘就不高興。
不為別的,隔壁二堂伯有個喜好,沒事兒愛喝點小酒賭點小錢。
前面的倒也罷了,喝能喝多少,偏偏賭錢這件事動輒傷筋動骨,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她說了多少次別和隔壁二堂伯走的太近,總說總不聽。
易招娣她娘就對她大兒子說,「你去你二堂伯家把你爹喊回來,有急事!」
「哎!」她大兒子也沒問,直接就出了門。
沒一會兒,一個農家黑壯漢子就跟著那個大兒子回來了。
被喊回來,這男人也不生氣,只是問:「孩兒他娘,找我什麼事兒?」
易招娣她娘先讓兒子回屋,又拽了她男人進屋,將易招娣剛剛說的話又學了一遍,問她男人,「當家的,你說這是咋了?招娣不會騙人,他卓叔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男人同姓易,易信,和易卓是隔了房的堂兄弟,
易卓住的宅子在村子邊上,性子也迂(說的是原身),平時不愛出門總愛在家裡看書教學生,和村里人交往真不多。
易信性情憨厚老實,聞言也摸不到頭腦,「這,我也說不準,要不,明兒我去問問?」
「也行。」
兩口子有了決定,沒多久歇下不提。
————
就和易招娣一樣,除了她之外,還有好幾個小孩將這件事說給了大人聽,有的聽了沒當一回事。
但是有的卻放在心上了,打起了小九九。
「一百兩銀子?可以買好幾畝上好的田地了啊!」
第4章 錢財動人心
就和易招娣一樣,除了她之外,還有好幾個小孩將這件事說給了大人聽,有的聽了沒當一回事。
但是有的卻放在心上了,打起了小九九。
「一百兩銀子?可以買好幾畝上好的田地了啊!」
晚上的時候,那女人拉著自家男人說起了這事,「你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易強躺在床上,隨口道:「什麼是不是真的?」
「一百兩銀子啊!」趙桂花說著興奮地坐起來,「咱兒子大了,如果多買幾畝田,分家的時候也好分啊!」
易強無語的看著他媳婦,「你沒弄錯吧?別說老三不可能有一百兩銀子,就算有,怎麼可能給你錢,你別忘了咱家已經分家了。」
分家都是好聽的說法,村里誰不知道易卓連帶著他娘是被從家裡趕出去的。
趙桂花也是一陣悻悻然,又不甘心道:「可你能說大娃子說的是假的不成?那馬車,那漂亮衣服……老三家不會攀上了什麼貴人吧?」
「不可能!」易強不耐煩的翻了一個身,說道:「就老三那迂性子,就是鄉下窮酸書生的命。」
不是他看不起易卓,易卓是真沒本事,整個一耙耳朵,之前事事兒聽媳婦老娘的,等老娘死了媳婦沒了,又變成萬事兒聽閨女的,不對,以那閨女的性子倒真有可能攀上什麼貴人!
易強琢磨了半天,才說道:「他娘,明兒你去老三家一趟,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
原本趙桂花都快睡著了,聞言立馬精神了,「沒問題!」要是老三真有錢,她非掏出幾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