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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給你吹吹!」易安趕忙湊過來幫易卓吹眼睛。
易萱也趕緊去濕了帕子,遞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易卓。
易卓呵呵一笑,說道:「萱兒真乖,爹擦擦就沒事了!」
易萱可愛的抿抿唇,乖乖的站在旁邊,卻忍不住好奇的往正房裡張望。
易卓待飛塵少些的時候,將正房的門大開。
陽光直接照了進去,落在了正房正中桌面斑駁的大方桌上,反射出細碎的光。
易卓打量了一下,就發現正房裡家具還算齊全,不過因著數月沒進人,原身也沒有用什麼遮擋家具,上面都是落了一層塵土。
「看來有的收拾了!」易卓一臉無奈。
要想大修正房,就必須把這些家具挪走,顯然,他們有個大工程了。
「爹,我們也來幫忙!」易安撩袖子幫忙,易康同樣興致勃勃。
易萱雖然沒有幹過這些打掃的活兒,但打打後勤還是沒問題的。
易家正房一共五間房,除了正堂三間房之間,左右各有一個耳房,易卓打掃的時候仔細查看了一下,左右耳房雖然沒有大裂縫,但是也是要維護一下的,再加上正堂的大裂縫,易卓嘆氣,看來得花不少錢了。
易卓帶著人好不容易打掃乾淨,時間也到了巳時左右,易萱已經燒好了水給三人洗澡換衣服,易卓笑道:「可是得了萱兒的好了。」
易萱笑彎了眉眼,示意她去做飯去。
易卓直點頭,等會兒洗個澡就能吃飯的感覺真不錯。
只不過,當易家父子三人洗澡換衣服之後,看著桌子上還是青菜鹹肉疙瘩湯,忍不住有點囧。
不換樣了?
易萱有點不好意思的比劃了下:她就會做這個。
易卓笑道:「沒事,我回頭教你做飯就是了!」
易萱笑著點頭。
易萱似乎也知道單吃青菜鹹肉疙瘩湯並不管飽,所以她還蒸了不少菜包子,雖然味道沒多好,但是填飽肚子總是沒問題的。
吃過午飯,易卓趕幾個孩子去午休,上午打掃的活兒雖然不算多重,但易安他們可都是孩子呢,自然也累得很,不過他本人卻沒有午休的打算,準備去看看倒座房。
倒座房就是之前易卓用來當私塾教學生的地方,外院一排三間屋子,最靠裡面的房間當做雜物房,中間給易安易康兩個用,還有一間就是就是教導普通學生用的。
不能怪原身區別對待,誰讓除了易安易康哥倆,其他學生就沒有一個往著科舉而努力,基本上都是學兩年字就走的。
因著有幾天沒來了,倒座房一推開又是一臉灰,總算易卓早有預料,利索的閃開了也沒避開灰塵入眼。
這回可沒有易安幫著吹眼睛,他只能努力睜眼,讓淚水將灰塵衝出來。
好半天,他才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易卓抹了一把臉,正琢磨是不是去洗把臉,正好落落灰塵,就聽到大門再度被敲響了。
易卓微微皺眉,卻依舊走了過去,喊道:「誰啊?」
門外有人喊,「卓弟,我是你信三哥!」
易卓一愣,趕忙去開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易信。
易信本來是準備上午來的,結果小閨女易招娣可能是昨兒外面跑著了風,半夜就有點發燒,攪得一家人都睡不好,今兒早上燒退下了,易信才能歇了歇,這一耽擱,本身準備上午來的他就變成了午飯後才過來走一趟。
易卓笑道:「信三哥怎麼來了?」說著,就把易信往家裡讓。
易信卻微微皺眉,說道:「卓弟,你果然是遇到難事了!」他說的很篤定,誰讓易卓雖然滿臉笑容,但是通紅的眼睛表示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果然,昨兒的事兒沒那麼簡單!
易卓愣了愣才恍然如何,他本來想解釋一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之前是想著讓趙桂花的嘴幫他的忙的,現在想想,讓易信豈不是更好?
易信人為方正,又不會說謊,聲望還不低,在村里人緣可比趙桂花好得多,地位也高,尤其是那高達65的信任度無疑讓易卓更信任。
當下,易卓眼圈更紅了,臉上的笑也沒了,只是說道:「信三哥,你先進來吧!」
易信點點頭,趕忙進了門,就想問問易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性子向來固執又高傲的(原身)易卓怎麼會難過成這個樣子。
易卓帶著易信進了東廂房,因為不想吵著旁邊房間午休的易安易康,他又拉著易信進了自己房間,一看就是說私密事兒的架勢。
易信越發的覺得昨兒的事兒絕對不小。
等易卓關上門,躲開易信的視線在大腿上狠掐了一把,眼淚直接就下來了,悲聲道:「信三哥,我苦啊……」
易信就急了,「卓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慢慢說!」
易卓一臉悲色,從爹死後,小小年紀被帶著老娘姐姐妹妹趕出易家開始,說到自己為了養家放棄了考舉人,結果前腳老娘沒,後腳媳婦兒沒,只能苦兮兮的帶著三個孩子艱難度日,為了三個孩子,他是又當爹又當娘,結果……
「玉琴……玉琴……她不當我是她爹啊!」
「啊?」易信瞬間懵逼。
易卓沒等易信回過神,直接把高玉琴的真實身份說了一遍,又說出了高玉琴幹的事兒,捶胸頓足的哭道:「我盡心盡力滿心愛護的養她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啊!結果她……她一百兩銀子就買斷了啊!她不認我這個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