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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來半年,易卓從來不讓自己多想前世的家人,畢竟穿越都是單程票,就算是他想他也回不去了!
與其徒增傷感,不如關注眼前人。
但是在這個臨近中秋的日子,他還是無法控制的思念著前世的家人。
車豐也看到了考試結束的日子,很失望的說道:「表舅,咱今年這是沒法子回去過中秋了啊!」
「咱今年趕不及回去了啊?」易勵也吃了一驚,和已經認識了不少字的車豐不同,易勵是真的大字不識三兩個,沒法子,易卓雖然並不厚此薄彼,奈何易勵總是教了就忘,看著那些字就額頭痛,易卓也很無奈啊!
「是啊!」易卓回過神,嘆息口氣。
易勵卻挺想得開,笑道:「沒事,咱不是有正事嗎?等考完試咱就回,我還答應給招娣買好吃的呢!」
隨著車豐和易勵關係逐漸親近,也知道他嘴裡說的是誰,他問道:「招娣?你大哥家的閨女?」
他知道易勵沒成親呢。
易勵瞪眼,「那是我妹!咋是我侄女?」
車豐懵逼當場,「你妹?你妹咋叫招娣?一般來說,招娣不都是沒兒子才讓閨女取個招娣接娣的,來帶弟弟麼?」
易勵撇撇嘴,說道:「我妹不一樣,」他嘆息口氣,給車豐解釋,「我妹小時候身體非常不好,總是吃藥,那時候她小名叫做嬌嬌,後來啊有個算命的說,這名兒不行,壓不住命格,得給嬌嬌取個賤名兒才行,那時候我奶還在,她就說啊,就取個招娣的名兒吧,這名賤,好養活!」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車豐愕然。
「是啊,」易勵用力點點頭,說道:「你還別說,這名字是沒之前的嬌嬌好聽,但沒取錯啊,打那之後,我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養了幾年之後,跟正常孩子沒啥區別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車豐恍然。
易卓在旁邊聽著,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封建迷信要不得!
他可是知道的,小孩子小時候都很容易生病,為啥呢?免疫系統不好唄,等長大一些,免疫系統逐漸成熟,小孩子抵抗力就高了,慢慢的也就不容易生病了。
所以說,那位易招娣小妹妹也真無辜,莫名其妙變成了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兒。
且不說這些雞毛小事兒,時間很快就到了易卓進貢院的時間了。
這一天一起來,易卓就感覺有點不太妙。
相比起前幾日清晨的涼爽,今兒明顯感覺天氣悶熱的不行,天這是要下雨了?
易卓皺眉,易勵和車豐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表舅,不會真的下雨吧?」車豐心事重重。
如果是旁的時候,他自然樂得下場雨涼快些,偏偏現在趕上易卓準備進貢院……
易卓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事,我帶著蓑衣油布呢!」
話雖如此,他也在默默地祈禱,能不下雨就不下雨啊!
雨中答題可一點也不好玩。
帶著祈禱,易勵車豐去送易卓進考場。
來到貢院門前,天色還很黑,但是考生們都已經默默地齊聚這裡開始排隊了。
車豐取過考籃遞給易卓,說道:「表舅,萬事小心啊!」
易勵也低聲道:「叔,真遇到事兒,別硬抗,你可比忘了安兒他們還在等著你回去呢!」
「恩,我知道。」易卓點點頭。
他很清楚車豐和易勵的意思。
之前易卓在溫書刷題,他們兩個可沒有閒著發呆,借著他們是貴客的功夫,可沒少跟富安他們那些僕人打聽鄉試的事兒。
所以也知道鄉試的兇殘難度。
考試難度是一回事,真正可怕的是,官府為了確保鄉試順利,一旦開考就會直接把貢院的門鎖住,不到時間是絕對不會打開的。
中間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會開,包括火災,甚至是有人被蛇也一樣。
之所以這麼說,是富安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曾經有一年,鄉試的時候確實發生過火災,結果硬是沒開門。
之後的結果自不必多說。
那一年的鄉試基本上沒有白舉行了,傷亡慘重且不說,存活下來的考生基本上都受了刺激,好多人為此落下了心理疾病,見著火就會發瘋。
但是即便如此,考中舉人所代表的巨大利益,依舊誘惑著眾多考生。
當然,也正是因著前朝帶來的慘痛經驗,殷朝對於貢院的安全性非常看重。
本朝初建的時候,就花了大力氣重建了號房,將原本容易失落的木板房子變成了磚瓦房,面積也稍微大了一點點,這樣更有利於防火不說,考生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也變得蒙蒙亮起來,有士兵出現在了貢院門口,考生們的騷動也為止變大。
易卓也精神一震,這是要開始排隊進貢院了。
當然,進去之前,是例行的,也是無比嚴格的檢查。
嚴格到了什麼程度呢?
直接挨個讓考生進入一個房間,在房間裡,考生必須全身脫光讓三個人檢查,以此來保證考生不帶進考場任何不該帶進去的!
這種待遇,其實是很侮辱人的。
但是易卓絲毫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不管是什麼規矩,定下總有道理的。
想來檢查的這般嚴格,就是因為不檢查嚴格,絕對會有人作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