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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說道:「超遠,你可是不知道,鄭尚書可是心很毒辣的很,從進了官場第三年,便開始用這種手段不停的打壓對手,然後才一路爬了上來!」
易卓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說道:「那他這進入官場這麼多年,害死了多少人啊?」
混官場歸混官場,也不能拿人命,不當一回事吧?
周老爺子微微冷笑一聲說道:「害死了多少人?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將他的事徹底查清楚之後,沒過多久,鄭尚書便被抄家罷官,全族之人直接發配到三千里,你就明白了!」
易卓聽了,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
周老爺子下手果然兇殘,不過這也反過來能夠說明這鄭尚書究竟做了多少惡?
畢竟在古代,流放可是無比兇殘的一項懲罰。
可能在現代人看來流放雖然可怕,但是總歸保了一條命不是?
問題是流放是流放了,但是不要忘了後面的後綴——三千里。
在後是很多小說電視劇中也有流放的情節,被流放的犯人直接帶著枷鎖,被官差看管著送到蠻荒之地。
要知道,古代可不像現代,基本上滿地都是人,基本上沒有什麼真正的蠻荒之地。
古代人口少,只有在中原腹地才人員匯集,遠離中原腹地三千里之外,那基本上是千里無人煙,日子更是苦的要命。
當然這是能夠順利走到流放地的。
更多的是根本走不到流放地。
這些被流放的犯人一路上帶著枷鎖,餐風露宿,一路上絲毫不敢停歇,拼命的走啊走。
負責押解的官差也不會把犯人當普通人,在這些官差眼裡這些犯人就好比牲畜,死了就死了,死不了,算你命大的態度。
要知道古代足足三千里的路程啊,一路上基本上就是個土路泥路,風吹雨打,誰也不會憐惜你,犯人一走就是一兩年的更是比比皆是。
反正只要犯人不在路上,全死絕了,死掉一遍他們都有法子糊弄過去。
那麼等這些犯人順利走到了流放地,他們就解放了嗎?
做夢呢。
他們可是犯人啊,犯人哪兒有過好日子的?
在目的地等待著他們的是終日痛苦的折磨,日復一日的坐著低賤的工作。
打個比方,如果被發配到西北。
等待這些犯人的,平日沒有戰事的時候,他們負責辛苦的種地。
一旦有戰事一起,他們就是最簡單的炮灰。
但是即便他們和軍人一起戰鬥,但是就算是地位最低的小兵,也不會看得起他們。
因為他們是罪犯,罪犯無人權。
所以等待他們的,基本上是在日復一日的絕望中慢慢死去。
那痛苦可比直接砍頭要痛苦的多了。
對了,說到這兒了,還得補充一句,一般來說像流放這種罪,其實是犯的罪行比較輕的才會被流放。
以周老爺子剛剛顯示出的憤怒來看,這鄭尚書犯下的罪過絕對不輕,偏偏最終結果是個全族流放三千里……
易卓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沒有否認,他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對,跟超遠你想的一樣,我用那些情報聯繫了不少人,然後集體把鄭家徹底整死了!」
好吧,果然是這樣,易卓點點頭。
易卓這會兒有點驚訝又不那麼驚訝的發現他的情緒竟然沒有多大波動。
在周老爺子剛剛的話語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周老爺子整死了,偏偏,易卓還有一點點理所當然的感覺。
就讓易卓在瞬間的呆怔之後,忍不住暗暗的微微苦笑。
他果然變了很多。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他對鄭尚書一家人的下場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他依舊會為趙侍郎一家的遭遇而感覺憤怒。
周老爺子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易卓,說道:「超遠,你說我剛剛說的這些話里學到了什麼?」
「學到了如何以力打力,看任何事情絕不能只看外表,」易卓輕聲說道。
周老爺子所說的這起案子中的借力打力,可比他幹的要恐怖多了。
他又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在官場做事一定要有底線!」
要是那鄭尚書行事有底線。
周老爺子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高興的捋著鬍子,說道:「好,超遠,你確實知道我才讓你學什麼了!」
他看著自家學生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問道:「怎麼?超遠,你還怕說錯話呀!」
周老爺子的收易卓做學生這麼長時間了,最大的印象就是易卓非常敢說。
對不對的,他都有自己的想法。
易卓笑了笑,說道:「老師,我不是怕說錯話,我是怕學錯東西!」
周老爺子更加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很好,你還學會了謹慎!」
易卓再度笑了笑。
周老爺子又笑著說道:「超遠,我跟你說的這件案子其實並不複雜,真正複雜的是人心!」
易卓默默的點點頭,他抬頭看著這周老爺子嘴角動不動,問道:「老師,那家人,就是□□那家人他們後果怎麼樣了?」
說著易卓的眼睛閃過一絲厭惡。
周老爺子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件事雖然先皇讓我壓得及時,但是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沒有多久很多和那戶人家聯姻的人,大部分都辦了白事,」最後輕描淡寫的說道:「有當家夫人去了的,也有家裡孩子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