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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易卓說話,車飛嘻嘻笑道:「遠大表舅~~我在被表舅罰坐呢!」
「啥?罰坐?」從來沒聽過這麼個詞的易遠一臉懵逼。
易卓自然不會讓易遠跟車飛搭話,直接說道:「遠大哥,你先別跟飛兒說話,我們直接去石桌那邊說話。」
「呃……也好!」易遠有點糊塗的跟著易卓走。
兩人來到棗樹下,坐定。
易遠就看向易卓,問道:「卓弟,你這是……」他抬手指了指車飛,「什麼規矩?罰坐?」
易卓也不瞞他,直接把車飛的事兒解釋了一遍。
易遠恍然,又忍不住瞪眼道:「卓弟,你這可太心軟了,飛兒這小子這麼調皮,直接打一頓啊!保證聽話了!」
易卓苦笑,「不是那麼回事!」
他看著易遠一臉的不以為然,「你是他表舅,打他一頓又咋地?」
易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解釋道:「我當然知道打一頓沒事兒,問題是飛兒這小子拗啊!估計就是打了也沒用……」
「那是打得少!」易遠認真道:「當初三鵬小時候那叫一個上房揭瓦,結果不還是讓我打過來了嗎?」
易卓嘴角抽搐。
易遠嘴裡說的三鵬是他家三兒子易鵬。
打小易鵬就是一個調皮搗蛋鬼,七八歲的時候就敢上房揭發給人堵煙筒,十二三歲的時候直接到了巔峰,不知道怎麼和附近的幾個混混混到了一起,甚至開始耍錢玩了。
易遠一看不好,直接一通狠打,打的易鵬差不多整整兩個月才下床,還警告他,敢再去賭錢就直接把易鵬腿打斷。
易鵬雖然是中二期,卻也知道易遠說到做到,再不老實,他這條腿真心要保不住,立馬就老實了,同時,中二期也徹底的結束了,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忙活。
後來他又跟了一個姨家去學做生意,前幾年娶了媳婦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之後多少年,但凡有人管教不住孩子,易遠就把拿出這件事說一說,秉承那句話——孩子教不好,指定打得少,只要打的多,絕對能教好!
易卓卻聽得直無語。
也就是古代了,你現代來這套試試,打乖了還好,要是打的逆反心起了離家出走,哭的還是家長。
事實上,不單單是現代了,就車飛這種熊小子,易卓都懷疑他真跟易遠學習,下手狠打來管教,這小子十有八九是要跑的。
易卓剛剛想糊弄過去,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問道:「遠大哥,你不會將這話,給那誰說了吧?」
「肯定啊!」說到這個,易遠就氣的吹鬍子瞪眼,「那寶三不是被強大寵壞了,咋能幹出這種事兒?」
好吧,這話也有道理,易卓也無奈。
不管是哪個熊孩子的背後,有的肯定是一個熊孩子,或者是一群熊家長!
顯然,易寶也是如此。
易遠提到易寶就碎碎念了半天,「寶三這孩子小時候還是個好孩子,長得好又聰明,但是越大越不像話,強大呢!也不管他,由著他調皮搗蛋,現在可好,出事了吧?」
易卓聽著雖然有點點煩,卻不太意外。
很明顯,易遠在拐著彎的給易寶說好話。
畢竟在易遠看來,一筆寫不出兩個易,都是一家子,彼此說和一下就沒問題了。
不過易卓不想操心易寶的管教問題,更不想跟著易遠的想法走。
他只想確保族裡不會有人給他出么蛾子,所以他只是默默地聽著,也不勸說。
易遠碎碎念了一會兒,也知道易卓的意思,微微失望的同時,卻也不太意外,他盯著易卓,開口道:「卓弟啊,這次的事兒,其實也不大……」
易卓回視易遠,語氣平淡的說道:「遠大哥,我還是那句話,我只需要某些人安安分分的,不要出來鬧騰……」
易遠點點頭說道:「關於這點卓弟且放心,我也已經讓強大保證過了……」
易卓打斷易遠的話,說道:「遠大哥,我要的不是他的保證,或者說,我也不在乎他們的保證,我要的,只是他們都乖乖的,所有人!」說到後面,易卓加重了語氣。
他深深看了一眼易遠,語氣輕飄飄的說道:「遠大哥,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著我們只是分家沒有分支,所以想黏糊上來占點便宜麼?但是不要忘了我們也是可以選擇分支分宗的!」
易遠臉色微微一變,「卓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啥特別的意思。」易卓微微笑,輕聲道:「只是想來遠大哥也清楚,不管此次我中舉與否,肯定不會在易家村久待了,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離得遠關係自然就逐漸淡了!」
易遠臉龐抽搐了一下,說道:「卓弟這是準備搬家?」
易卓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錯,之前在郡城的時候,貴人也曾經指點過,易家村雖好,卻過於偏僻,該搬到更適宜的地方才是。」
「貴人?」聽到這個詞,易遠微微遲疑了下,問道:「卓弟所說的貴人是……」
易卓抬起下巴,對著北方拱拱手,說道:「來自京城的貴人!」至於再多的,易卓才不會說。
不過他也不需要再說。
單憑這句話,易遠就會想很多了。
就看到易遠表情變幻了半天,眼底閃過一絲利芒,對著易卓承諾道:「易卓,你且放心,我定會好好地看住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