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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易家也同樣是高門大戶,如果想要換掉兩個剛出生的孩子還有幾分可能,但是易家十六年前就是一個普通鄉下秀才啊,怎麼可能會將兩個孩子換掉?
易萱一直想問,只是她一直不敢問。
她怕問出來之後,答案會是一個很不好的答案,易卓這個爹也會將她趕出去。
所以她一直閉著嘴,啥都不問,只是認真的以易萱的身份在易家生活。
隨著日子的推移,易萱能夠感覺到易卓他們是真的喜愛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這股子疑問便再度翻了出來。
她之前之所以看到車豐就精神恍惚,是因為車豐那張臉,她每每看到總會想到年輕時候的易卓,然後便不自覺的想到之前的疑問。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卓看著易萱充滿疑惑的眼眸,微微泛紅的眼圈子,嘆息口氣。
招招手,示意易萱坐到他身邊。
待易萱坐定,易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萱兒,委屈你了!」
易萱搖搖頭,比劃道:不委屈,爹和安兒康兒都對我很好。
易卓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們一直沒提,也是怕你為難。」
為難?為難什麼?易萱疑惑。
易卓說道:「甭管高家對你如何,高家終究養了一場,將你養到這麼大,所以……」
他遲疑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易萱思索了一下,有點驚駭的倒吸一口冷氣,趕忙打手勢問:當年,是高家人主動換的?為什麼?
易卓苦笑著說道:「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我給你從頭說起好了。」
易萱連連點頭。
大概在十七年前,在臨近的豫南府發生了一起叛亂。
說是叛亂其實也不算,只是上面人博弈,下面人遭殃罷了。
不過值得說明的是,這家人家的夫人娘家姓高。
對,就是那個高家。
那時候因為一系列混亂,已經懷著身孕的高夫人被人保護著陰錯陽差來到了上西縣。
恰逢大雨,那時候原身快要生產的媳婦兒去上西縣附近的寺廟上香。
之後……
易卓閉了閉眼,穩住因著翻起這部分回憶有點控制不住的心情,說道:「後來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其實也鬧不明白,總之你娘和她幾乎同時快要生了,萬幸的是她身邊帶了產婆,我最終得到的消息就是母女平安,她也同樣的,是母女平安。」
他抬頭看向面色僵硬的易萱,也有點苦惱了,說道:「當時或許正是一時之間弄錯了,畢竟產婆只有一個……」
易萱僵硬的打手勢:但是她身邊伺候的絕對不是只有一個人!
所以
她眼神銳利的盯著易卓問:我一開始就被當做替身帶走的嗎?
易卓啞然,又認真的告訴她,說道:「萱兒,你我知道你憤怒,事實上,爹爹在知道的時候也憤怒,但實際上憤怒無濟於事!」
易萱深吸了一口氣,急促的比劃到:我現在不奇怪她為什麼對我一直很不好了,畢竟在她看來,我在高家享福,她真正的親女兒在易家受苦,我再被折磨也是理所當然的!
易卓再度揉了揉易萱的頭髮,安慰道:「萱兒,這事兒我雖然告訴你了,但是你也別告訴安兒和康兒,我只告訴他們你們兩個是高家有僕從作惡,故意將你們兩個換掉了!」
易萱深深看了易卓一點,默默點頭:爹,我明白你的意思。
易卓卻面露一絲無奈,「不,萱兒,你不懂,我不讓你告訴他們,是因為他們年紀還小,我怕他們知道這份仇恨會導致他們移了性情,而不是我不恨高家。」
他坦然的看著閨女,說道:「萱兒,你可以不恨高家,但是我恨的,非常恨!所以我們更不能魯莽行事,萱兒,我會為你,為我們易家報仇的!」
易萱看著易卓,眼圈子突然再度一紅,再度用力點點頭。
爹,我相信你的!
易卓微微一笑。
心底則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剛剛說的並不完全是原著劇情,卻也不是騙人的。
原著中,易萱和高玉琴被換掉寫的確實是高家僕從作惡,但易卓後面仔細分析了一通原著,發現他說的那個隱私弄不好才是真的。
在原著劇情中,雖然沒有提過高家為什麼從豫南府千里迢迢來到郡城落戶,但卻提到了高家在十七年前遭了小人的算計,同時又提了十七年前高家的姻親被人誣陷叛亂而遭到了流放,高家是捨棄了七成的家產才逃脫一命。
左右一綜合,易卓覺得這絕不是巧合。
只是易卓不管是不是巧合,直接就給易萱說了。
不為別的,為了讓易萱對高家的印象直接DOWN到零,甚至負分,省的和高家再糾纏上。
這會兒看起來易卓的希望達成了,就是易萱直接鬱鬱寡歡起來。
顯然,雖然她知道高家做的惡事,卻還是頗受打擊。
易卓撓撓頭,想了想,和易萱說道:「好了,萱兒,振作一點吧,你娘也不希望你這麼失落的。」
娘……
易萱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比劃道:爹,娘是什麼樣子的人啊?
「什麼樣子的人啊?」易卓笑著回憶道:「是個非常溫柔賢淑有非常可靠的女人啊!」
這樣嗎?易萱瞪大了雙眼,有點奇怪的形容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