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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早就羨慕表舅他家從讀書識字了,沒想到表舅早就想過了。
「讀書識字?」易遠滿意的摸了摸鬍子,「這確實是好事,你這表舅當得盡職。」
易卓又說道:「而且,豐兒我也準備大用的,家裡雖然有安兒在,但是他也得好好讀書,明年我準備讓他去試試童生試的,可耽誤不得……」
「安兒準備明年童生試?」易遠聞言一愣,驚訝道:「何時定下來的?」
易卓想了想,說道:「就在那件事之後……」他看著易遠驚訝的樣子,疑惑道:「我沒跟你說嗎?」
你覺得跟我說了嗎?易遠真想吐槽一把。
易卓努力回憶了一番,不好意思的發現,那天易遠雖然過去他家了,他卻只說了易萱和高玉琴的事兒,關於易安準備明年下場的事兒忘了說了,一臉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啊,遠大哥,我當時忘了……」
「沒事……」易遠擺擺手,直嘆氣。
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找個弟弟偶爾總會不掛魂兒。
他只是問道:「安兒現在已經夠火候可以下場了?」
易卓微微笑,說道:「其實安兒早就能下場了,只是我擔心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所以特意壓了一壓,」他特意含蓄,實則炫耀的說:「不出意外,安兒指定能中童生,秀才都不是不可能的!」
「好!」易遠大笑。
身為易家的大家長,他就喜歡看到族裡人才濟濟的樣子。
易遠笑過之後,又想起易卓鄉試的事情,問道:「卓弟,你鄉試準備怎麼樣了?」
易卓繼續微笑,「必盡全力!」
看著易卓那副信心滿滿的樣子,雖然易卓並不想立FLAG,但是他的表情騙不了人。
「好!」易遠再度贊道,又興奮地說道:「那麼我這幾日便去縣裡辦好你參加鄉試的程序問題。」
「那就勞煩遠大哥了!」易卓笑呵呵道謝。
這也是他今次過來的目的,殷朝參加鄉試很麻煩,他需要秀才本地的縣學來保薦參考的秀才不作弊,確保是本人,而縣學呢?它為了轉移壓力,需要秀才本族的族長或者當地的里甲來確保萬無一失。
這樣雙重限制之下,如果還有人膽敢無比,殷朝還有一個第三個限制,那就是科舉成績是跟官員掛鉤的,而且持續時間是一生。
也就是說,如果你當某處官員的時候,你治下出了舞弊案子,雖然當年沒有查出來,後面查出來了,甭管是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能去追求刑事責任。
曾經最出名的舞弊案子間隔了二十三年才暴出來,當年的小縣令已經成為了三品大員,結果咋樣了?
該咋辦咋辦!
下面當官的巴不得頭上有個空位置呢?要是都占得滿滿的,他們往哪兒去努力去?
殷朝別的不多,預備官員絕對夠多!
打那之後,敢犯舞弊的不說是零,卻也是數量極少。
敲定這事兒,易卓和易遠再度閒聊了幾句,提出要去帶著車豐車飛小哥倆去見見易強和易壯。
易卓無奈道:「別管當年發生了什麼,都和這兩個孩子沒有關係,我帶他們去見見吧!」
「也好,」易遠點點頭,拍拍易卓的肩膀,說道:「卓弟,辛苦你了!」
易卓擺擺手,說道:「和遠大哥和大伯父都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
易遠和他爹是前後兩人族長,為人也都平和大氣,雖然偶爾也會有點小自私,卻也是盡全力將一碗水端平,畢竟,有些事兒天生就不公平,而且,有些事兒他們真沒法子插手。
當年原身帶著姐姐娘親被強行分出來,他們不知道嗎?他們知道,但是誰讓易強是長子,他們也管不了分家的事兒。
可他們也盡全力幫了他們,分給他們糧食床鋪,又將他們安置到了現在的易家。
在原身中了童生,易強他們鬧騰著打那兩進宅子的時候,易遠爹一力壓下了所有的風言風語,給了他們喘息之機,又在原身中了秀才之後,多次說和,才讓原身和易強易壯他們基本上處於個面子情的態度。
至於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易遠都忍不住罵人,都是糟心老娘們的錯!
離開易遠家,車豐車飛互相看了看,湊到易卓身邊,小心翼翼的問:「表舅,我們真要讀書識字啊?」
「當然啦!」易卓笑道:「難道你們不想?」
「我們當然想啊!」車豐脫口而出,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我們可能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啊?」
車飛也皺著小臉說道:「康兒的功課都好難!」
他基本上看不懂啊!
易卓笑道:「你們別看康兒小,他都學了好幾年了呢!你們學幾年也一樣會啊,就算你們學不到科舉的程度,起碼也不會做個睜眼瞎啊!多讀書總是有好處的!」
「恩。」車豐車飛同時用力點點頭。
易卓笑道:「走吧,我們再去你們大表舅和二表舅那邊……不過,」他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兩人沒聽懂。
但是很快他們就懂了。
和態度慈和的易遠不同,不管是易強和易壯,態度都極差,甚至易強都沒讓他們坐一下就讓他們走了。
易壯也是出言諷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