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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鵬看著易卓疑惑的眼神,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大人也知道,屬下進入官場已有10來年了,雖然沒有什麼成就,對官場上的人緣還是很熟悉的!」
易卓瞭然的眉毛,明白了錢鵬的話中之意,他興味盎然地說道:「所以,你曾經見過當官時期的老師?老師那時候很厲害吧?」
錢鵬一臉嚴肅,點點頭,說道:「正是,屬下曾經在數年前,有幸見過老爺子審案,那叫一個八面威風!」
「哦,審案子啊~」易卓明白了。
他是知道的,周老爺子曾經在刑部幹了好幾年,最後官至刑部侍郎。
本來他是有機會官至刑部尚書的,奈何,老爺子在最關鍵的時候做了某些不該做的事情,所以被迫不得不直接退了下來,離開了官場。
但是此刻他聽錢鵬的話,他曾經親眼見過老爺子審案子?
想到這裡,易卓忍不住好奇道:「廣明兄,你說,你曾經見過老爺子審案子?審的是什麼案子呀?」
他本來以為錢鵬會回憶一下,才能想起老爺子當年是審查了什麼案子,卻沒有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錢鵬毫不猶豫的說道:「老爺子,當年審的是一起殺牛案!」
「殺牛案?」易卓聞言微微一愣。
殺死牛的案子嗎?聽起來一點也沒有逼格啊!
老爺子當年可是刑部侍郎呢,就審這種案子不成?
不單單是易卓,就連十堰和霍行霍征兄弟都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著錢鵬。
錢鵬愣了愣回過神之後忍不住滿頭汗的趕忙解釋道:「大人您聽我解釋,那算起來已經是十幾二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正式進入官場,還是個小小的舉人啊!」
他話說的極快,可怕自己說慢了半步,怕惹怒了易卓。
易卓倒是沒生氣,他只是好奇,錢鵬口中所說的殺豬案是怎麼回事?
他擺了擺手,說道:「廣明兄,你詳細說說,我記得廣明兄不是京城本地人吧?」他打量了一下錢鵬,前鋒的話語中雖然口音不太重,但是依舊能夠聽出南湖的口音,顯然錢鵬應該並不是本地人。
錢鵬看易卓並未生氣,心裡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提了提精神,說道:「大人,屬下確實不是京城本地人,而是來自南湖那邊的永陽人!」
「南湖永陽……」不知道為什麼易卓覺得有一點點耳熟。
錢鵬立刻就解釋了,,說道:「當年老爺子曾經在南湖永陽當過知府的,我就是在那個時期,親眼見了老爺子寫的案!」
「哦哦,這樣啊!」易卓恍然。
錢鵬當下給易卓詳細解釋了一番。
十幾二十年前,錢鵬尚且是一個科舉路上的小小舉人,周老爺子那時候也還年輕,正好在南湖永陽當知府。
當時的殺牛案也是非常知名的一起案子。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個所謂的殺牛案,其實真要說起來,是一起用殺牛來掩飾殺人的案子。
那一年的春天,永陽下面的安慶縣有人來報案,據稱有人在私下殺了一頭牛。
在大殷朝是不允許殺牛的,所以當時安慶縣令就派人去尋找是怎麼回事,雖然殺牛的人死不承認,但是安慶縣令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好縣令,所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牛的骨頭找了出來。
但是跟牛的骨頭同時找出來的,還有數量非常多的屍骨。
「數量非常多的屍骨?」易卓聞言一愣,他驚訝的說道:「這還不是死了一個人?」
錢鵬苦笑連連,說道:「要是真的死一個人就好了!」
這會兒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樂安苑。
一群人在房內紛紛就坐,聽著錢鵬講過去的故事。
雖然這個故事聽了就很可怕就是了。
畢竟易卓的靈魂本身來自於法律非常健全的後世,對於殺人什麼的,基本上沒什麼適應能力。
霍行霍征兄弟,雖然人家在霍家不受重視,但是怎麼說人家也是霍家子弟,這會兒霍行還好,臉色看起來還算平靜,霍州的臉色明顯就有點坐著也不安了。
幸好他哥哥在旁邊拍了拍,他的手將他安撫了下來。
唯一要說臉色變都不變的只有十堰。
十堰經的事太多,而且之前走的都是暗刃的路線,別說死人骨頭了,親手殺人的數量都不少。
能讓錢鵬間隔十幾二十年,還能記憶這麼深刻的殺牛案自然不會只死了一個人。
「大人,屬下當時正在讀書,也沒有親自去現場,是大致聽說死了,至少這麼多人!」他伸手跟易卓比劃了一下,一隻手一正一反,他又著重重複道:「至少這麼多!」
易卓得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失聲說道:「這是遇到殺人狂魔了不成?」
「不是也差不多!」錢鵬苦笑連連,說道:「屬下當時作為一個小小的舉人,在說老爺子審案的時候去圍觀了,雖然……」他一臉尷尬的說道:「屬下只聽到一半就跑了!」
因為中間的案情實在太可怕了,他根本聽不下去。
好吧,易卓也沒有強求,像這種可怕的案子,別說是錢鵬聽到一半扛不住他,他這會兒聽著都有點不自在,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
「不過,廣明兄,當時老爺子將這案子破了吧?」
「那是啊!」一說這個,錢鵬就精神了起來,他一臉興奮的說道:「當時這案子,在底下查來查去查不出名堂來,就上報到老爺子這裡,老爺子僅僅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破了,找到了殺人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