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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們干!」
他知道張貴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
對於易萱而言,最好的安慰莫過於陪伴,讓時間沖淡一切。
所以,他不說,不問,吃飯喝酒就是了。
旁邊,易安臉色同樣不變,逕自微微垂著頭吃飯。
年紀小的易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易萱,卻只得到易萱一個溫柔的笑容,易康放下心,也美滋滋吃起飯來。
卻沒看到易萱的眼神瞬間暗淡了瞬間,怔愣了一下子,才逐漸恢復。
飯畢,易安易康哥倆幫著易萱將碗筷都收拾好。
張俊張貴都嚇一跳,「他們還幹這些活兒的?」
易卓說的坦然,「當然,哪兒在家不幹活的?」
來自於後世的他頂頂看不上古代男人一些做派,所以規定了易安易康每天飯後都得幫著易萱收拾碗筷,擦洗桌子之類的小活兒。
最初易安易康當然不太樂意。
易卓也沒有用命令的,而是告訴他們是為了讓易萱更好的融入家裡,沒什麼比一起幹活兒更好的了,畢竟他都幫著一起做飯的呀。
雖然易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細想想好像也沒啥不對勁的,所以跟著興致勃勃的易康一起去幫忙了。
刨除易萱最初的震驚,易安易康哥倆還是很快就適應了這一點。
於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做飯的時候,易卓和易萱做飯,飯後收拾碗筷的變成了易安易康哥倆和易萱一起。
張俊張貴聽了易卓的解釋,呵呵呵,其實他們也有點感覺不對勁,但是兩人都是粗枝大葉的性子,既然易卓這個秀才爹都這麼說了,應該沒問題吧。
於是,他們閒扯了幾句,待易萱他們姐弟三個將廚房收拾好之後,一行人便各自散去休息。
張俊張貴叔侄倆也跑到耳房歇晌去了。
之前易卓準備客房的時候,便考慮了來人如果多的問題,所以耳房放置了兩張單人床,這會兒正好他們兩個歇在這裡。
易卓同樣歇了個晌,小睡了一個時辰便爬了起來。
他出來上茅房,就看到張貴正繞著茅房不知道在幹嘛。
易卓挑眉,「阿貴!幹嘛呢?茅房裡有人麼?」他以為張貴是急著上茅房,結果裡面有人。
但是看看茅房外面的小牌子,沒翻到有人那一面啊!
張貴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就問,「卓哥,卓哥茅房誰弄得?」
「什麼誰弄得?」易卓一時沒聽懂。
張貴也發現自己沒問清楚,趕忙解釋道:「我是說你這個茅房誰給修的?修的真好啊!」
「哦,這個啊!」易卓聽明白了,直接擺擺手,說道:「我隔壁房的哥哥帶著他家兒子修的,不過,修茅房的法子是我想出來的。」
說著,就往茅房裡走。
張貴趕忙攔住,不敢置信問:「等等啊,卓哥,你說這是你想出來的?」
「對,」易卓有點不耐煩,「你先讓我上茅房,出來再說!」他急著呢,堵著算怎麼回事?
張貴趕忙閃開,乾笑,「呃……卓哥先去先去!」
易卓進了茅房,一邊放水,一邊忍不住想笑。
張貴的腦子果然蠻靈活。
別看易信他們在村里給人修茅房,實際上這個新茅房更好的消費者是縣裡,確切的說是中等人家以上的人家。
鄉下普通人家並不會關心這個,因為關心肚子都來不及,誰關心其他的。
所以,考慮這些五穀輪迴之所的,都必須家裡富裕的人家。
最起碼也得有些小錢才行,才會求個體面考慮這些。
高門大戶人家更是如此,到了這個地步,不關心其他的,關心的就是一個排面。
易卓提著褲子從茅房走出來,張貴立馬就竄了過來,嘿嘿直笑,「卓哥……」
易卓被笑的有點起雞皮疙瘩,趕忙抬手,「停!阿貴,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告訴你就是。」
他也沒瞞著,直接將新茅房是怎麼來,他是怎麼想的,又是誰製作的都一一說了出來。
張貴聽著眼睛就開始放光。
別看修茅房看著腌臢,但絕對會有大把的有錢人要修,那錢絕對來的嘩啦啦的。
易卓看了張貴一眼,繼續告訴他,這種新茅房的修法已經教給了三個人。
「啥?」張貴瞪大了雙眼。
易卓挑眉,「有問題?」
當日除了易勵磕頭給了束脩,還有兩個族裡的小輩兒過來磕了頭,給了束脩,易卓自然一視同仁將新茅房的修法教給了人家。
易卓就當天的事情一一說明,又說道:「你想學,我也能教你!」
張貴立馬笑開了花,「卓哥,講究!」
一般來說,像這種手藝,絕大部分人都是嚴格保守秘密,迫不得已可以教給族兄弟,卻也得保證自己的利益,像易卓這種直接開口說教給外人的,少之又少。
易卓擺擺手,說道:「我還不了解你,我那幾個族兄弟學了之後基本上都是在村里轉悠,但是,如果換成你,」他看了一眼張貴說道:「縣城只是基礎,最好是把新茅房修到郡城甚至府城去吧?」
張貴哈哈笑,用力拍易卓肩膀,「卓哥,我現在是真喜歡你。」
易卓一臉嫌棄的將他的手拍開,「你可得了吧,我沒有斷袖之好!」直接去放在茅房附近的水缸子那邊舀水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