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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的走就有的來,不多時就圍了不少人,倒不是這些人都打算探聽什麼,更多的是來看稀罕。
南方本就少馬,偶爾有的也是那種比較矮小的馬種,像易卓這兩匹高頭大馬,在易家村這偏僻小地方,可以說是前所未見。
看著看著,有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就忍不住心動,試探著提出能不能摸一摸這馬兒?
李旺有點猶豫,推脫自己是僕從,做不得主。
那些人趕忙看向易勵,雖然易勵不是真正的主子,但是村里誰不知道易卓極疼愛他,兩家來往的也親近。
「勵二弟,咱可是親兄弟一家人!就讓我們摸摸吧!」
「這……」易勵猶豫了下,如果只是摸摸倒是沒什麼,怕就怕……
那些人也看出了易勵的猶豫,趕忙發誓。
「勵二弟,我就摸摸,就摸摸……不亂動的……」
「對對對!就摸摸……不亂動……」
易勵嘆息口氣,又著重強調道:「只准摸,不准亂動哦!」
「行行行!聽你的!」看到易勵鬆口,那幾個小兄弟也樂開了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馬背上的毛毛。
馬兒被摸的還挺舒服,扭頭看了一眼不理他,繼續低頭飲水。
完全不管這些人在自己背上放肆了。
這幾個人一動手,其他人也忍不住了,都看向易勵,一臉火熱。
「勵兒……」
「勵二弟……」
易勵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什麼錯誤,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們……你們只能摸啊!」
「沒問題!」
這些人答應的挺利索,但是沒一會兒就有人想往馬兒背上騎了。
易勵大吃一驚,趕忙阻止,「等等!說好了,只能摸,不能騎的!」
「哎呀,就騎一下!勵二弟不要這么小氣嘛!」
易勵才不傻,猛搖頭,「不行的!叔說過,這馬兒凶得很,不讓騎……」
不得不說,出外見識一下市面很有用的,易勵臉一沉,這些族兄弟還真有點虛,嘀嘀咕咕的說道:「好吧好吧,不騎就不騎了!」
有啥了不起的!有人在心底碎碎念。
易勵才不管這個,他性情穩妥,根本不敢冒險。
但是易勵這邊鎮壓住了,但是不要忘了是有兩匹馬啊!
李旺那邊遇到了麻煩!
有人死活要騎!
還振振有詞,「這是我叔家的馬,我憑啥不能騎?又不要你的,只是騎一下而已,這么小氣?」
說話這人還真是易卓的親侄子!
易強最小的兒子易寶,是個最蠻不講理,也最喜歡眼紅別人,唯恐別人過得比他好的!
之前是很怕易卓【的身份】,所以不敢過來放肆,這會兒一看這匹馬直接眼紅了!這麼好的高頭大馬啊?咋就不是我的呢?
旁邊還有人躥火,「對啊!就是騎一下,你個當奴僕的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李旺急的滿頭汗,「不行!真不行!」
但是易寶哪管這個,直接用力一推李旺,「去你的老傢伙!」
李旺被當場摔到,剛剛想爬起來,卻看到易寶已經想往馬背上騎,嘴裡還嚷嚷著「這麼好的馬就該是我的!」結果還沒等他騎上去,馬兒直接調轉身子,一腳就踹了過去。
「哎喲喂!」易寶直接被踹倒在地,哭喊道:「疼死我了!這是什麼馬啊?我的肚子!」
其他人一看到都驚了,趕忙將易寶扶起來,急匆匆的送回家了!
趙桂花正在家作天作地罵兒媳婦呢,一看自個的寶貝蛋這麼慘的被人抬回來,又聽著易寶在那邊哭啊喊啊說自己快死了,氣得不行,直接就沖了過來,想跟自己的寶貝兒子討個公道!
易卓聽完,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趙桂花,「剛剛李旺說的可是實情?」
「對!」趙桂花猛點頭,「你家馬兒就是踹了我兒子!」
易卓咄咄逼人的問,「這麼說來,你也承認你兒子是想偷我的馬了?」
「什麼叫偷你的馬?是你的馬踹了人!」趙桂花差點一蹦三尺高。
易卓冷笑,「不告自取即為偷!告之不允自取也為偷!」他揪住易寶剛剛一句話不放,瞪著趙桂花說道:「大嫂是否知道偷竊罪?尤其是他一個平民偷竊我一個秀才之物?」
他真是受夠趙桂花這些蠢貨了,這次一定要給點教訓才行。
尤其是在他即將中舉的時候,有些豬隊友該處理的就得處理!
趙桂花打了一個哆嗦,一臉驚恐,「怎……怎麼會變成偷了?」
易卓冷笑,「你說呢?」
殷朝重法學,犯事兒的代價都特別大。
以剛剛易卓口中的偷竊罪為例。
普通偷竊罪都是五年起步,如果是普通平民膽敢偷竊擁有功名之人,那罪罰便是重上加重。
就說易寶剛剛的事兒吧,一旦官府確定易寶是偷竊罪,那易寶的罪罰就是十五年起步,基本上一輩子就毀了!
就在趙桂花驚恐萬分的時候,易卓等待已久的人終於來了。
他為什麼要故意在門口聽趙桂花嘰嘰歪歪,還不是等著有人過來調解。
「卓弟!發生了何事?」
人流散開,易遠大步走了進來。
易卓面色略微緩和,卻難掩厭惡的一甩衣袖,說道:「此事我不想再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