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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杆箱裡的白骨是孫文麗這件事,你應該聽說了吧。劉超警官曾經是我爸爸的搭檔,最近在調查這個案件。”
虞瑾佳故意將來電顯示里“劉叔叔”的名字展示給楊建國看,又給他看了一張手機里的照片。
“這個戒指是你女兒楊璐的結婚戒指吧。”
虞瑾佳將戒指背面放大,就見上面印刻著一行小字“YouAreMyDiny”,楊建國雖然不認識英文,但他記得非常清楚,女兒被女婿求婚的那一晚上就幸福地給他秀過這枚戒指。
他後來才得知,女婿的偵探工作賺了一大筆錢,所以給女兒特地定製了一款結婚鑽戒,是獨一無二的戒指!而這枚貴重的戒指在女兒被殺時也沒有找到……
最初,警方就推測兇手是否是為了劫財搶走了這枚戒指。後來抓住宋嘉德後也沒能找回……就推測戒指可能是女兒掙扎或者被拋屍時掉落在田裡,最後被當地村民撿走了……
但……孫文麗的案子為什麼會和女兒的結婚戒指有關?!
楊建國激動道:“對!這是璐璐的戒指!是定製的!是獨一無二的!這枚戒指是在孫文麗那裡找到了嗎?”
“沒有找到,但劉叔叔告訴我……”虞瑾佳環顧了一圈大家的表情,繼續道,“警方在調查孫文麗被殺案子時,得到一個重要的口供線索,孫文麗曾在一個人的麵包車裡撿到楊璐的結婚戒指。而孫文麗很可能是因此被殺害的。但宋嘉德是沒有麵包車的。”
“誰?!”楊建國怒氣沖沖地問,“警方是已經找到新的嫌疑人了嗎?”
“現在警方正在秘密調查著,你卻在這裡添亂!”虞瑾佳毫不留情地斥責道,“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女兒的結婚戒指會掉落在這輛麵包車裡?那就吃飯,好好地活下來。”
她緊緊地握拳,冷冷道,“你活著,才能知道殺死你女兒的真兇究竟是誰!現在死了,你有什麼顏面去見你的女兒!”
丟下最後一句冰冷的訓斥,虞瑾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楊建國的病房,任由楊建國因為懊悔和不敢置信宋嘉德竟不是殺死女兒的真兇而在病房裡痛苦哭嚎。
他捅傷了一個無辜的人,必須要讓他為這件事深深地感到悔恨和自責!
虞瑾佳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後,心裡難受地背靠在牆上,終是忍不住地跌坐在地掩面哭泣。
隨後從病房裡走出的黎良平見狀,立刻遞了一張紙巾過去,並伸出手拍拍虞瑾佳的背安慰著。
虞瑾佳一邊用紙巾擦臉一邊難受地哽咽道:“黎老師……我真的快氣死了……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宋嘉德不是山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明明是警方抓錯了人……但現在所有人都一口一個殺人犯的兒子罵封景曜……”
“只憑現在的線索,還不能確定山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另有其人……警方當真抓錯人了嗎?”
黎良平其實覺得奇怪,如果警方真的在秘密調查山華連環殺人案,為什麼劉超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虞瑾佳,以及那枚戒指……警方當年的確有張貼這枚鑽戒的尋物啟事,但用的是楊璐結婚照中手指的局部截圖。警方當年有這麼清晰的戒指照片嗎……
他皺眉道:“戒指也有可能是麵包車的主人撿到的。”
虞瑾佳搖了搖頭:“我能確信宋嘉德不是山華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是因為爸爸被殺的那晚,我就在現場,躲在田裡的稻草堆里……我看到宋嘉德捅了我爸一刀後直接棄刀慌張地離開,後來又有人……”
黎良平輕拍著虞瑾佳後背的手一頓,眉頭皺得更緊:“這麼重要的目擊證據為什麼不告訴警方?”
虞瑾佳苦笑道:“因為那天晚上受太大的刺激,我嚇暈後徹底失去了小學的記憶。是最近拍戲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記憶,然後做了催眠後才記起了全部。後來就告訴了劉叔叔。”
“有看見兇手的樣貌嗎?”
虞瑾佳搖了搖頭:“催眠了很多遍想要看清,但那時直接嚇暈了過去,完全沒有看到兇手的臉,唯一肯定的是兇手絕不是宋嘉德。宋嘉德不過是顆棋子,真正的兇手是在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劉叔叔說會幫我秘密調查當年的案件,而這時正巧發現了孫文麗的白骨。孫文麗是害死秦老師的間接兇手,所以劉叔叔最初調查的是秦老師的男朋友。但劉叔叔在調查孫文麗最後的行蹤時,曾經租房子給她的老闆娘說,孫文麗手上帶著一個很大的結婚戒指。孫文麗不可能有錢買得起鑽戒的,那枚鑽戒必然是第二位被害者楊璐的鑽戒。”
“楊璐剛新婚三個月,但發現屍體時卻沒有戴戒指。為了找這枚戒指曾翻遍了案發現場附近的田地,但一無所獲。當時也猜測,是不是被附近的村民順手撿走了。所以剛從老闆娘那裡得到這個消息時,以為是孫文麗在田地里撿到了。”
“但我想到秦老師車禍去世的那天晚上,孫文麗就曾躲在學校的麵包車裡……根據居住地畫像,兇手作案地點相距遙遠,麵包車顯然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劉叔叔就有些懷疑這兩起案件有關聯性,孫文麗很有可能是被真兇——那個擁有麵包車的主人殺人滅口的。所以那天就和劉叔叔一起去藍天養老院見了孫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