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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泉名: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身為碎玉宮宮主,連區區一碗藥都喝不了麼?」謝岫身為大夫,最討厭別人不聽醫囑,曲九一這樣子像極了那些嫌棄藥苦而不肯吃藥的頑童,在生氣之餘,又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還是說曲宮主身為一宮之主,其實是怕苦的?」
「是啊,本座這輩子就是不吃虧也不吃苦,你奈我何?」曲九一毫不在意的說道。
謝岫一時語塞。
江湖中人,將臉面看的比天還大。
但很顯然,謝岫低估了曲九一的臉皮厚度。
「那個,曲宮主,謝神醫,我有話想……」寧泉名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閉嘴!」
「你不想!」
謝岫和曲九一異口同聲的呵斥道。
寧泉名覺得委屈極了。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他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啊!
「曲宮主。」謝岫覺得有些棘手了,這碎玉宮宮主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就算是再棘手的病患,他也從來沒有怕過。
「今日您不喝,明日我就繼續熬藥。明日不喝,我就後日再來。如今我反正要在碎玉宮裡長住,曲宮主你也總是要喝的。」謝岫在這個時候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強勢,「到時候,要麼宮主殺了我,要麼宮主就要當著碎玉宮上下弟子的面,拒絕喝藥,拒絕治病!」
「你在威脅我?」曲九一聽出了謝岫話里的陷阱。
這要是謝岫專門挑他工作的時候來送藥,他豈不是不喝也得喝?因為那個時候,不喝藥已經不再是曲九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宮之主的臉面問題。
碎玉宮宮主因為怕苦而拒絕喝藥,這話傳出去能聽?
「醫者懸壺濟世,我不過是盡了我的本分罷了。」謝岫語氣一松,認真說道,「但宮主執意不喝的話,我也是要抗爭到底的。」
這是篤定自己不會殺他了?
「本座說過,我沒病。」曲九一覺得自己有必要從根本上糾正謝岫的思想。
他真的不是雙性人,也根本不需要喝藥。
等等,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曲九一突然看向寧泉名。
「曲宮主,我來這裡是為了……」寧泉名已經等了夠久了,如今見曲九一總算看向他,也不想再拿喬了,只想趕緊將自己的目的說完。可他話才開了個頭,整個人就突然暈了過去。
曲九一用內力將他給震暈了。
「宮主這是在殺雞儆猴?」謝岫微微側過頭,似乎有些不解。
他雖然看不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這寧泉名的呼吸聲一下子就變了,分明是暈倒的徵兆。
隨即,謝岫又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衣料落下的聲音。
嗯?
謝岫想到了某種可能,耳根一紅,不由後退一步。
「曲宮主,你在做什麼?!」謝岫的聲音里怎麼聽都帶著少許不安。
「脫衣服啊。」曲九一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反正他有內力護身,又不冷。
「曲宮主!」謝岫的聲音不由拔高,「只是用這樣的方法來逃避喝藥,也未免太過分了。」
「到底誰過分?」曲九一氣的咬牙,「我反覆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什麼雙性,我是正經的男人。既然你不能理解,我就乾脆讓你看個清楚好了。」
說完,曲九一以謝岫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直接將謝岫蒙在眼睛上布條給扯了下來。
謝岫後退不及,只能任由曲九一動作。
他閉著眼睛,扭過了頭。
「好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雙性人麼?」曲九一按住謝岫的肩膀,強行將他給轉了過來。
反正都是男人,謝岫比他好看,他半點也不吃虧。
不然這謝岫三天兩頭送藥,他可吃不消。
「睜開眼睛。」曲九一用威脅的口吻道。
謝岫沒有動。
小樣,我還對付不了你了?
曲九一直接上手,扒開謝岫的眼皮。
「給我睜開!」曲九一整個人幾乎都趴上去,謝岫不可避免的要被迫接觸他的肌膚。
有點溫熱,滑滑的。
謝岫還不曾和人如此親近過。但此刻,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曲九一看來是真的不肯輕易罷休了。
謝岫被他扒拉的沒辦法,只能睜開眼睛。
「好好看看,我根本不是什麼雙性,我身上絕對沒有長不該長的東西……」
曲九一得意洋洋,企圖讓謝岫看清楚。
然而謝岫睜開眼,眼珠子卻明顯呆滯。
曲九一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嗯?
「曲宮主,我在進來之前,就用金針過穴,暫時封閉了自己的視覺。」謝岫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雙目無神,卻仍舊不損他絲毫的風姿。
你特娘的有病吧?
只是來送個藥,需要先封印自己的視覺,再蒙著眼睛麼?
「行走江湖,多做一手準備總是沒錯的。」謝岫如此說道,「畢竟江湖中人都知道,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可能會死。」
神他麼的多做一手準備?
我好好的清白,就這麼證明不了了啊!
「雙性之體亦有明雙和暗雙之分。」
「什麼意思?」曲九一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