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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居士還有些茫然,然後就被曲九一半推半送的推到了船艙里。
他坐在一側,曲九一和謝岫擠著坐在另一側。
嗯?
好像有什麼不對。
自在居士的視線忍不住的朝著曲九一的方向看去。
曲九一和曲秋水其實生的頗為相似。
不說別的,這一雙杏眼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曲秋水和曲九一若是故意隱藏住氣勢,他們看起來其實頗為純真無辜,似乎這世界上邪惡的事情和他們都不沾邊。
「我臉上有東西?」曲九一注意到自在居士的視線來回在自己臉上打量,不由問出了口。
——就是這性子完全不同。
「曲宮主見笑了,只是我覺得宮主生的和你母親頗為相似。我許久不見故人,一時有些失態。」自在居士尷尬的將視線移開。
「哎,看見我和負心人生的像,你若是不想看就不要看了吧。」曲九一對此表示十分理解,「你和我那渣……咳,和我母親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若是居士不介意,能夠詳細、且沒有遺漏、最好就是將我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我說清楚。」
「啊?」自在居士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江湖同輩人都知道他和曲秋水的事情,同門或者好友都會儘量避免在自己面前提到碎玉宮和曲秋水這兩個名字。而那些江湖後輩,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自然更加不會說起這個了。
曲九一倒是一來就要求他說個清楚……
「居士,你不要誤會。」謝岫按住曲九一躁動的手,順便將他八卦的火苗也稍稍壓了壓,「九一和他母親其實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自從幾年前曲前輩失蹤,就再無半點消息了。以曲前輩的功夫,天下恐怕沒有什麼人能夠製得住她,我們在想是不是她自己去了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若是居士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就再好不過了。」
「對,就是這樣。」曲九一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太興高采烈了。
咳。
八卦的火苗要小一點才好。
「我知道的,其實也不算太多。」自在居士的臉色晦暗了不少,「她真正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一年罷了。在那之前,我對她知之甚少。雖然我也在碎玉宮住過,但我幾乎不能出自己的房門,有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說到這裡,自在居士看著曲九一苦笑道,「我一直知道有你的存在,多次提出想要去見見你,但你母親不許,恐怕是擔心我傷害你吧。」
不,她是嫌丟臉。
我要是個女孩兒你試試,她肯定不會攔著讓你見我。
「當初我初出江湖,表面溫和,但實際相當自傲。」自在居士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起來,「那個時候,我意氣風發,完全不知道痛苦和失敗為何物。我雖早有婚約,但我和未婚妻從未見過面,也根本不將男女之情放在心上。送聘禮,也只是應我師父和父親所要求的,走一趟流程罷了。」
可誰能知道,就是在送聘禮的時候,會遇見仇殺,同時遇見了一生都揮之不去的情劫呢?
「咳,這些可以跳過一下,講點重點。」曲九一忍不住打斷了自在居士的話,他實在不想人在他面前夸曲秋水怎麼怎麼樣。
她什麼樣子,曲九一清楚的很。
化成灰了他都能認識。
「我和她在碎玉宮住了一年,當時我以為我能夠感化她,她能夠放下一切和我在一起。但很快我就發現,是我想多了。」自在居士眼神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哀傷來,「在最後幾個月,我發現她總是頻繁外出,每一次出去之後,身上要麼就是會少幾件裝飾,要麼就是多出一些東西來……」
肯定是去外面偷吃了唄,這還用得著說?
曲秋水在碎玉宮裡專門有一間庫房,裡面擺著的全部都是她的戰利品。
基本上都是迷戀她的男子們送的各種禮物。
哦,還有人專門登記造冊,上面寫著某某時間某某門派某某人送的呢。
「我原本是不想懷疑她的,但她外出的實在太頻繁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的身上多了一塊玉佩……」
自在居士說到這裡,神情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在曲九一等著了他片刻之後,他還是說了出來,「那是我在翠峰山的三師兄身上帶的祖傳玉佩,我以前拿在手裡仔細把玩過,我清楚的記得。」
哦豁。
師兄弟通吃。
牛就一個字。
曲九一簡直想要給曲秋水頒發獎狀。
謝岫坐在邊上,有些不安。
聽著自己認識的人,將自己戀人母親曾經的風流韻事,裡面提到的人名,還有不少都是謝岫見過或者認識的,這就叫人很尷尬了。
謝岫簡直不想聽下去。
曲秋水,果然是名不虛傳。
「……你母親喜歡各種各樣的美男子。」自在居士說了一大堆曲九一聽過或者沒有聽過的名字之後,又將目光看向謝岫,「若是謝神醫這般容貌,或許才有資格叫你母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不會的,她是質量不行數量來湊,不可能守著謝岫過的。」曲九一直截了當的反駁了自在居士的話,「她生平所愛唯有她自己,不可能為了什麼男人而改變的。」
「那你的父親呢?」自在居士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認真的看向曲九一,「曲宮主,這些年我一直清修,其實很多事情我已經差不多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