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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表師傅以前四處擺攤,手藝精湛的出名,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才歇在家。
蘇桉從老師傅嘴裡了解到,林硯的手錶不是款式舊,這塊表本身就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
表的年紀比林硯還大,那他肯定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看嘛!這手錶果然對林硯來說很重要!
除了表鏡碎了和指針不能走之外,林硯把手錶保護的很好,但舊部件難找,老師傅眼睛又花,他本不想接這個活,可耐不住蘇桉有誠意,三番兩次到訪,每次手都沒空著,態度好出價又高,就只能接下來盡力而為了。
高中假期難得,蘇桉一開始也有學習的計劃,可他也實在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林硯不在,蘇桉拖延症相當嚴重,計劃要在第一天做完的作業到第三天還沒寫完一半。
七天假轉眼只剩兩天,要不是修表的老師傅打電話說手錶修好了,那蘇桉放假到現在都一事無成。
作業沒寫多少,但蘇桉已經按捺不住去拿手錶的心情了,可蘇媽媽的電話還是搶了先,「兒子,你在家裡幹什麼呢?忙不忙?」
「沒幹什麼。」蘇桉翻了翻桌上才做了三道選擇的生物卷子:「我在做生物卷子。」
「哦哦。」蘇媽媽柔聲應下,略有擔憂道:「你們生物課怎麼布置這麼多作業啊?從前天寫到現在都沒寫完。」
蘇桉:……
媽媽對不起,我現在寫的還是前天那張。
物理的進度是林硯帶他補上的,蘇桉現在學其他科目還是很吃力。
如果林硯還在他身邊就好了。
聽出兒子早沒了再做作業的心思,白玲在電話里笑了笑:「累了就歇一會兒吧,正好媽媽有事想找你幫忙。」
「好,是什麼事啊?」第一次收到白玲的囑託,蘇桉立刻應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今晚有個宴會,媽媽不想自己去。」
「宴會?」
「是啊。」
白玲嘆了口氣:「媽媽知道你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本來我都跟你爸說好了,讓他回來陪我一起去,沒想到他飛機在中轉站延誤了,最早也得凌晨才能到。」
蘇媽媽今晚要參加的是募款的慈善晚宴,到場的都是遠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圈子不大,有蘇家不少客戶和以前合作過的朋友。
像這種不太正式的社交場合,大部分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去,聊八卦的同時多少談些生意、搭搭人脈,一個人去多少是有些尷尬。
以前白玲寧願一個人去也不會考慮蘇桉,畢竟她這個兒子眼裡沒有蘇家,只有霍穆,但現在不一樣了。
白玲回國這一陣,跟蘇桉關係日漸親近,她偶爾也會希望蘇桉能陪自己做些什麼。
蘇桉確實很樂意陪白玲參加活動,他邊打電話邊收拾起凌亂的書桌:「那我該去哪裡跟你匯合?」
「不用這麼麻煩啦,剛好我也要回家一趟,你在家等我就好。」
「嗯。」
從蘇桉嘴裡得到肯定的答覆,白玲眉開眼笑,聲音也更溫柔了。
取手錶的計劃不得不暫且作罷,蘇媽媽動作很快,蘇桉剛收拾完書桌她就拎著一精緻的手提袋進了門。
白玲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法式及膝裙,長捲髮優雅挽成髻,戴著珍珠耳環,踩著中跟小皮靴,領口還別著一紅寶石胸針,風韻猶存,楚楚動人。
當然,她給蘇桉準備的也是一套米白色的秋款西裝,剛好跟她身上的半裙配套。
宴會主辦方承包了城郊的一處酒莊。
丈夫雖然沒能及時趕到,但有兒子陪在身邊,白玲心情一樣很好,尤其在蘇桉搶先下車、紳士地幫她開門的時候,蘇媽媽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夜裡風涼,白玲穿的又少,蘇桉本想帶媽媽快些進大廳,她卻擺了擺手:「別著急呀,你霍叔叔的車就在咱們後面,等一等他打個招呼吧。」
霍叔叔?
這個姓讓蘇桉感覺很不妙。
不過既然白玲這麼說了,他還是聽話等在了原地,還脫了身上外套披在了媽媽肩膀上給她擋風。
於是白玲臉上又笑開了花。
蘇家母子沒等太久,很快就有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他們跟前,副駕駛門開,跨出一條長腿,下車人一身黑色英式西裝,精緻的剪裁明顯是量身定製,襯的著裝人肩寬腿長。
哈,果然是霍穆。
只不過今天霍總攻的目光比平時還要冷上幾分,蘇桉很快就明白了原因:霍穆的父親霍淵跟他年輕的新妻子袁茉莉一起從后座下來了。
夫妻倆很是恩愛,袁茉莉一下車就挽上了霍淵手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是一對似的。
霍穆見狀卻只是冷嗤一聲,像是覺得他們可笑,不願意與他們為伍,可他剛想走掉就發現了酒莊門口站著的蘇桉。
霍穆神色複雜起來。
蘇桉頓了頓,他感覺霍穆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但礙於霍淵和袁茉莉在場,他始終沒有上前。
「喲,這不是白總嗎,好久不見了。」沒理站在一邊的霍穆,霍淵直接跟白玲握了手。
「確實很久不見了,霍總。」白玲客氣一笑,她確實不滿兒子以前只圍著霍穆打轉,但這不影響蘇家跟霍家的合作關係,雖然轉業主跨境,但蘇家手頭還有兩塊地皮,置辦出來要投不少錢,少不了要借霍家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