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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看白光抖得厲害,有些無語:「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你既然跟謝驚弦說的上話,能幫我個忙嗎。」
白光瞪著他,江倦從口袋裡摸出一盒藥膏:「你知道吧,謝驚弦手燙傷了,你把這藥拿給他。」
這盒燙傷膏是江倦從家裡帶來的,原主自小就頑劣,不是傷著了就是碰著了,所以他的家裡備著各種藥物。江少爺金貴,這些藥物都是市面上最貴最好的。
白光僵硬地轉動脖頸,將目光從江倦臉上移到他手中拿著的藥膏上,他一臉緊張和為難,好像江倦要交給他的不是燙傷膏,而是炸/彈。
江倦見他遲遲不接,道:「怎麼,擔心我在這藥膏里動手腳?」
白光瞪大眼睛,一臉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江倦心裡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小子,怎麼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江倦道:「放心吧,這盒藥是新的,都沒拆開過,你仔細瞧瞧,這包裝的這麼嚴實,我根本沒辦法動手腳。」
白光依言仔細看了看,果然見封口還沒拆開。江倦道:「這個藥專治燙傷的,比校醫院開的那些藥好多了。」
白光看著江倦,咬了咬牙,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他?」
江倦半真半假的嘆著氣:「我高一時不懂事,給謝驚弦帶來很大的傷害,現在我……」
白光耳朵動了動,這兩天江倦的行為實在反常,尤其是跟謝驚弦之間,其他人不敢問的問題,白光覺得自己可能要知道答案了。
他聽著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小聲問江倦:「那你……」
江倦道:「我覺得自己以前做錯了,現在想要補救一下,只是謝同學怕是不會輕易相信我,只能拜託你了。」
白光有些懷疑地看著江倦,也不知他是在做戲還是說真的,最終他將藥膏接過去揣進口袋裡。
江倦笑起來,不忘提醒道:「哎,別說這藥膏是我給的,我擔心他對我心懷芥蒂,知道是我給的藥,他就不肯用了。」
白光應了一聲。
白光口袋裡揣著藥膏,心裡猜測著江倦話里的真假,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在路上叫住謝驚弦。
這裡是主幹道,道路兩旁生長著高大的梧桐樹,謝驚弦停下腳步,被梧桐葉子切割的細碎的陽光投落在他身上,襯得少年眉眼愈發俊朗。
白光總覺得謝驚弦身上自帶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讓他有些害怕,可已他的性格也不願看見同學被欺負——尤其還是那麼優秀的同學。所以白光心裡雖害怕,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給謝驚弦通風報信。
白光將手裡的藥膏遞給謝驚弦,一抬頭就對上謝驚弦黑曜石一般清冷的眼眸,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結巴道:「這個是……江、江倦讓我拿給你的。」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白光眼底露出我命將休的驚恐神色,後退一步,扭頭就跑。
謝驚弦看著白光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著手中精緻的藥膏盒子,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下午上課,江倦一見白光就問他怎麼樣了。
白光小聲說:「我拿給他了。」
「他收了?」
白光更小聲的嗯了一聲,江倦有些意外,在女主出現之前,男主可從未接受過來自別人的善意,又或者說,在女主之前,沒有人向他表達過善意。
江倦看著白光,心說看來謝驚弦對這小子是不排斥的。他笑道:「好,謝謝你了。」
看著江倦臉上的笑容,白光欲言又止,他見現在江倦心情不錯,就想把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事交代一下,鼓足了勇氣正準備開口,就見徐讓一頭熱汗地從外面進來了。
一見徐讓,白光就想起高一時江倦帶著徐讓四處征戰的惡行累累,好不容易鼓起的那點勇氣散的乾乾淨淨。他轉回去繼續做題。
然而一天過去了,江倦手上的灼痛感一點也沒有減輕。
原主嬌貴,一點小傷小痛就嗷嗷叫,家裡備的藥都是最好最貴的,用了效果顯著,現在他的手還事那麼疼,唯一的解釋就是謝驚弦根本沒用那藥。
江倦琢磨著,這小子不會是把藥膏丟了吧。他微微皺眉,這應該不至於。
這天下課,江倦在洗手間攔住往外走的白光。白光一想到自己說漏嘴的事,就害怕的很,這事要是被江倦知道了……
萬幸的是謝驚弦跟江倦很少交流,謝驚弦應該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可那也架不住他害怕,這校霸級別的人物天天騷擾自己,他坐在江倦面前,避無可避,簡直要嚇哭了。
江倦並不知道白光心裡在想什麼,交給白光一卷紗布:「去,幫謝驚弦把藥換了。」
白光拿著紗布,傻傻地「啊?」了一聲。
旁邊的人見江倦堵著一個人,那人白著一張臉,很是恐懼的樣子,不想惹麻煩,都自發的退了出去。
江倦只看了一眼那些落荒而逃的人,沒怎麼在意,他說:「你問問他那藥膏還在不在,不在就用這一盒。」說著又塞了一盒新藥給白光。
白光一臉懵地回到教室,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江倦則在外面轉了一圈,等他回來,就見白光已經站在謝驚弦桌前了。
江倦儘量自然地回到座位上,抓起詞典假裝在記英語,餘光則不時往對面飄去。
偷看得正歡,猝不及防對上謝驚弦清冷漆黑的眼眸,他微微一怔,隨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只留給謝驚弦一個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