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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瞪著江倦,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個子高,威懾十足,江倦卻是一點也不怕,輕笑道:「你喜歡哪個姑娘,自己憑本事去追,她不同意你就繼續努力,而不是去找別的男生的麻煩。難道說沒有謝驚弦,蘇柔就會同意你的追求了?」
江倦這話說的無疑是十分有道理的,可王平聽不進去,在他看來,就是怪謝驚弦奪去了蘇柔的注意力,要不然憑他的長相和能力,蘇柔怎麼可能不同意跟他在一起。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被謝驚弦的朋友好一番嘲諷,王平如何能忍。他想謝驚弦憑什麼,他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家裡窮的要靠打工賺取生活費,這樣的人成績再好又有什麼用?
謝驚弦從出生的那刻起,就註定要被他這樣的人踩在腳下。
王平對江倦道:「江倦,江家在A市也是有名有姓排的上號的,你怎麼自甘墮落跟謝驚弦這種人在一起?」
王平看了謝驚弦一眼,惡毒的勾起嘴唇:「他這人命硬得很,剋死了父母還不夠,又剋死了爺爺,要我說,他這人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你跟他一起玩,就不擔心他那天克了你?」
謝驚弦還沒什麼反應,(4)班的幾個學生就忍不了了。
這王平說的是人話嗎?
白光平日裡膽子比米粒還小,可現在聽了王平的話,心頭湧上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曾不僅一次看到謝驚弦在學校的小樹林裡餵流浪貓,這樣溫柔的人,王平怎麼能這麼說他。
膽小如白光,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準備跟王平理論理論,下一刻就見江倦拿過桌上尚未打開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了王平的腦袋上。
只聽「嘩」一聲,啤酒瓶應聲碎裂,玻璃渣伴著啤酒濺的到處都是。附近的人都忍不住站起身。
江倦冷冷地看著王平:「你家裡人沒教你怎麼做人,我不介意受累,親自教教你。」
接著他轉向旁邊的食客,冷冽的神色一收,一派溫柔乖巧的樣子:「抱歉啊各位,占用你們一點時間,我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今天你們的單,算我請。」
江倦這話真是狂的不行,可周圍的食客心中並不反感。一來江倦長的不錯,人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會有更多的包容,二來王平方才一番惡毒言語,他們全都聽見了。
再加上江倦為打擾他們用餐感到抱歉,並提出要買單補償,更是賺了一波好感度。
圍觀的人心中天平傾斜,甚至有一名年輕人問道:「嘿,兄弟,要不要幫忙啊?」
江倦咧嘴一笑,少年氣十足:「謝啦兄弟,不過我搞得定。」
王平被江倦一酒瓶砸懵了,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江倦正含著笑意跟人聊天,他怒火大熾,奪過身邊人手裡的白酒就朝江倦頭上砸去。
王平手中的酒瓶還未落到江倦頭上,一直安靜的坐著的謝驚弦忽然動了,他站起身,一把攥住了王平的手腕。
謝驚弦的手跟他的人一樣,勁瘦、修長,看著像是沒什麼力氣,可他握著王平的手腕,以王平的身板和力氣一時竟掙脫不開。
王平大怒:「你tm……」
謝驚弦神色不變,另一隻手奪過王平手裡的酒瓶,嘭一聲,又砸在他的頭上。碎裂地酒瓶渣刺破王平的頭皮,血立刻流了下來。
王拓和董高他們早就聽說謝驚弦打架生猛,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謝驚弦跟人動手,那狠勁兒果真十分嚇人。不過他們並不害怕,本來就是王平不說人話,這是他自找的。
王平手裡拿著攻擊江倦的酒瓶本是拿來為難謝驚弦的,現在全都澆到他身上,倒也不算浪費。
跟王平一起的那幾名男生,見兄弟被打,哪裡還能忍,立刻撲了上去。
董高,王拓他們心裡也壓著怒火,見這些人動手了,也都涌了上去。一時間現場亂成一團。
王拓是優等生,長這麼大都沒怎麼跟人動過手,沒有打架經驗,可他看過電視,當即拎起板凳,揮舞的虎虎生風。
倒是可憐了白光,他膽子小的很,平日裡別說打架,吵架他都跟人吵不起來。可同學都衝上去了,他也不能當縮頭烏龜。
白光左看右看,最後抄起桌上的一盤麻小扣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男生臉上。
麻小端上來時間長了,倒是不燙,就是辣。辣椒湧入眼睛,那滋味,是個人都受不了。
白光被那人扭曲的臉色嚇了一跳,登時後退數步,差點摔倒在地,還是邊上看熱鬧的人扶了他一把,才不至於摔倒。
有人問他:「哎小帥哥,你們哪個學校的啊,這麼猛。」
這種問題白光哪裡敢回答,他們打架這事要是被捅到學校去,可就糟了。
現場十分混亂,但也確實像是江倦說的,他們並沒用太長時間就結束了戰鬥。
那王平瞧著挺狂,但其實除了塊頭大點,嘴巴賤點外,沒什麼真本事。他的那些兄弟更是不經打。現在都躺在地上呢,也不敢起身。
江倦撥了一下頭髮,覺得有些渴了,他伸手去拿桌上的啤酒,被謝驚弦攔住,給他拿了一杯沒動過的西瓜汁。
江倦愣了一下,隨後彎著眼睛跟謝驚弦說了聲謝謝。
謝驚弦看了他一會兒,轉開目光道:「不用。」
喝完一杯西瓜汁,江倦舒服了許多。
這場群架打的酣暢淋漓,江倦心情不錯,只是一轉頭就見白光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