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駱琦靠在門框上:「我也沒見過哪個當婆婆的見天的磋磨自己兒媳婦兒,更沒見過哪個婆婆那麼不要臉的拿自己兒媳婦兒的嫁妝。」
金正花沒想到以往麵團一樣任人捏扁搓圓的女人今天會回懟自己的話,頓時氣得臉色發白,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我什麼時候磋磨你了?啊?我是見天兒的讓你下地幹活了還是不讓你吃飯了?再說嫁妝,我拿之前問過你,你也沒說你不同意啊。」
金正花越說道最後越理直氣壯,羅曉琪這小娘們兒慫得很,嫁進來後她無論怎麼說都不敢放一個屁,金正花昨天去拿她的嫁妝時羅曉琪當然是不願意的,但她又沒說出來,誰知道呢?
駱琦被金正花的不要臉驚呆了,她朝金正花呸了一聲。
金正花被聲呸給氣到了,她站起來插著腰,揚言要讓自己兒子和駱琦離婚,說出來的語言堪比茅坑裡的石頭,臭不可聞。
面對這樣氣急敗壞的金正花,駱琦身子一歪靠在門框上,臉上掛著嘲諷地笑容靜靜地看金正花的表演。那眼神堪比看猴戲,金正花漸漸地在這樣的目光中消了音。
等她徹底地閉上了嘴巴,駱琦才道:「正好,我也不想跟你兒子過了,你趕緊發電報讓你兒子坐火車回來跟我把婚離了。」
這句話又點燃了金正花,她聲音猛地拔高了兩個讀,幾乎用尖叫的語氣吼道:「不想過那你倒是去和我兒子離婚啊,看離婚後誰還要你個破鞋,也就是我兒子心好,看你可憐娶了你,要不然誰會要你?你離啊,你離了我兒子分分鐘就能再讓我兒子娶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金老婆子說這話也是有依據的,原主羅曉琪今年雖然才二十,但是早在十六歲時就訂了一門親,原本是打算在十八歲就結婚的,結果在結婚的前兩天,原主的未婚夫下池塘去摸魚,魚沒摸到自己卻溺死在了池塘里。
這一死,原主就守瞭望門寡,漸漸地村里便傳出了原主命硬克夫這樣的話,於是原主便在家裡守了兩年一直沒嫁出去。
在今年年初,經人說合,原主和陸敬軍相了親,相看過後雙方都很滿意,陸敬軍回部隊打了結婚報告,報告一被批准兩人就結了婚。
陸敬軍今年二十七歲,已經在部隊服役十一年,早些年還沒解放時他隨著部隊到處剿匪,後來他又被推薦去了地方軍校去學習,畢業後他直接就娶了在軍校時認識的女人杜琴做妻子,兩人於58年秋天剩下孩子陸念秦。孩子才剛滿月,杜琴便生了一場大病不治身亡,陸敬軍成了一個鰥夫。
陸敬軍一個大男人,自然是帶不了孩子的,他便在駐地附近找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做了孩子的保姆,那老太太的孫子今年也出生了,有了親孫子,自然就幫不了陸敬軍了。於是陸敬軍便起了再娶一個的念頭,正好他帶著孩子回鄉探親,在親戚的介紹下,他認識了原主。
駱琦有原主的全部記憶,她想起在沒結婚前陸敬軍寫給原主的那兩封信,信上陸敬軍言之灼灼地說會對原主好。
男人果然都特麼是大豬蹄子,半點不可信,駱琦又呸了一聲:「你可別放屁了,沒有你兒子,老娘多的是人要,你以為你兒子是鑲了金子的嗎誰都愛?要不是你兒子死纏爛一封接一封的信寫給老娘,老娘會看得上你兒子?又老又黑,除去當兵這一優點外你兒子還有啥?」
「半個月了,老娘早她媽受夠你了。」駱琦說完,不看金老婆子漆黑的臉色,轉身回了房間,從柜子里拿出幾件衣服裝進去,再把重要的證件裝好,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後被她和金正花吵架鬧醒了的陸念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駱琦的腳步頓了頓,而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陸家。這小崽子畢竟是陸家人,是金正花那老虔婆的親孫子,她還能對他不好?這麼一想,駱琦走得更灑脫了。
路過金正花的身邊,駱琦還嗤笑了一聲。五天的時間,她早把金正花那點道行給摸透了,這就是個典型的窩裡橫,在家屬螃蟹要橫著走,在外面就跟個老鼠似的,人家說大聲點都能嚇到她。這種人最好對付,她橫你比她更橫,她壞你比她更壞就可以了。
駱琦她媽程女士曾跟駱琦說過,婆媳之間那就是天生的敵對關係,兩人之間的相處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新媳婦兒想要在婆家立足除了自身立起來外沒有別的路可走,因為女人在這個世間存活條條框框太多,本來就不容易。
嫁出去的女兒就更慘了,被欺負了想讓娘家討公道娘家人都不一定會去,所以不想被欺負那就去做那個欺負別人的人。
駱琦覺得程女士說得很對,原主和金老婆子不就是這樣麼,她嫁進來第一天就被金正花拿捏住了,於是她被欺負到夜裡只能躲在被窩裡哭。
駱琦不一樣,她父母從小就寵愛她,在沒有上大學之前,駱琦的脾氣用驕縱來形容也不為過,這些年進體制內上班雖然磨平了些性子,但內心裡還是個很驕傲的人。
想讓她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穿越後任勞任怨的給別人養孩子再和男主談戀愛生孩子的事兒想都不要想,那根本就不可能。
是躺著看小說的日子不好過,還是出去旅遊不好玩?為什麼要讓生命浪費在做家務和帶孩子之中穿越到1960年,她日子肯定是沒有上輩子那麼舒坦的,但無論過成什麼樣,她的日子都不會比現在更差。既然有更好的選擇,那駱琦為什麼要去選地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