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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娘聽明陸敬軍的來意,詫異過後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軍兒啊,你早就應該這麼幹了。你在部隊離得遠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每個月給你那個媽的錢,你那個媽都要接濟她後頭生的那兩個就不說了。她還跟別的村裡的人說你不孝順,阻礙了她和她丈夫團聚。」
金正花也許在被陸敬軍帶回去的頭幾年是感念陸敬軍的,時間久了,她對陸敬軍便有了微詞。陸敬軍常年在部隊,下安村裡的人誰都看不上她,她沒個人說話,一個人久了,她便開始想念起了那個把她往死里打的丈夫。
在村里她不敢說那些陸敬軍阻礙她們夫妻團聚的話,但她跟外村人沒少說。說得多了,那些話便傳到了陸大娘的耳朵里。
陸大娘要跟陸敬軍說的,陸大伯攔住了她,陸大伯說,無憑無據的,陸敬軍是不會相信的。
陸敬軍聽了陸大娘的話,愣住了,過了好久,他才苦笑著對陸大娘道:「大娘,這事兒,你該早點跟我說的。」
早點說了,他不會留下金正花,不留金正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個事兒了。
陸敬軍對陸大娘道:「大娘,等我安排好了這邊的事兒,我就回去一趟,當初我怎麼把她接回來的,我到時候就把她怎麼送回去。」
第009章
陸大娘和梁蘭香母子在部隊待了兩天,第三天她們便坐不住了,這會兒正是農忙的時候,家裡可離不得她們。
走之前,梁蘭香囑咐駱琦要好好和陸敬軍過,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梁蘭香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自家閨女和陸敬軍離婚。對於這年頭的人來講,一個女人離了婚,無論離婚的事兒是誰對誰錯,受議論的都是女人。
她閨女之前因為望門寡的事就被村里人議論了兩年,現在梁蘭香咋也不能讓自家閨女再被人議論了。
梁蘭香的想法駱琦多少知道一點,這也是她不敢跟梁蘭香說自己想要離婚的主要原因。
梁蘭香走的時候天還沒亮,陸念秦還在床上躺著睡覺,駱琦把他們送到部隊門口,看著陸敬軍把車開走方才回招待所。
此時正值初秋,早晨已經有些涼了,太陽還沒出來,遠處的半山腰上飄著雲霧,駱琦深吸一口氣,苦中作樂的想到穿越後其實也沒啥不好,最起碼空氣比上輩子新鮮很多。
太陽出來了,部隊戰士們早早的就起來做早操了,他們沿著跑到跑步,口號聲震天響。等他們下了早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戰士到了招待所,幫著駱琦把東西搬到部隊分給陸敬軍的家屬房。
陸敬軍的家屬房是剛剛才被批下來的,之前家屬住房緊張,陸敬軍作為一個單身漢,他被分到的是一個臨時的住房,是個特別小的一間屋子,用帘子隔開,一間屋子讓保姆阿姨帶著陸念秦睡覺,一間是廚房兼客廳。
今年家屬房充裕了,正好陸敬軍也結婚了,他的級別也到了隨軍的資格了。團里綜合考慮過後,便分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小房子給他住,還兼帶了一個並不大的小院子。
院子裡沒打水泥,正房前邊有一間倒座房,房子也很小,不到十平米,只能做雜物間。走進客廳里,客廳靠門的兩邊有兩個灶台,上面各架了一口並不算太大的鍋。
房子分東西兩間,採光都不錯,進門就是炕,炕上鋪著蘆葦席,炕梢有個斗櫃,上面擺著陸敬軍昨晚剛放回來的柜子。
地也不是水泥地,上夯得很實的黃土地,條件對於駱琦這種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來說真的是刻苦的,在這個破舊的小放屋裡,另駱琦感到欣慰的,也只有牆面不是泥土做的而是紅磚砌的了。
駱琦把陸念秦放到炕上,從空間裡拿出之前哄程小兵的蛋黃派讓他咬著,她拿起陸敬軍的黃色盆子,到院子裡接了一盆水回來,把炕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等擦完了陸念秦吃蛋黃派吃了滿臉。
駱琦又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把他洗乾淨,帕子還沒擰乾,羅月季就抱著程小兵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個裝餅乾的塑膠袋,塑膠袋裡放著兩個金黃金黃的玉米餅。
羅月季把陳小兵放在炕上,陳小兵忽閃著大眼睛瞅著陸念秦,陸念秦好奇地和她對視,羅月季把玉米餅遞給駱琦:「我聽我們家老陳剛剛下操了回去說你搬進來了,我想著這麼早你肯定沒有吃飯,就給你帶了兩個餅子,我放了白糖烙的,你吃吃看。」
駱琦正好餓了,她擦乾手,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餅子咬了一口,餅子因為放了白糖,有了淡淡的甜味,口感鬆軟,味道十分不錯。後世養生之道大行其道,各種粗糧食品層出不窮,玉米餅駱琦也不是沒吃過,但說實話,沒有一家的玉米餅的味道有現在的好。
駱琦朝羅月季豎起大拇指:「月季姐你這餅做得真好吃。」
羅月季最喜歡聽駱琦誇獎她,她笑眯了眼:「我在家裡做了不少你要是喜歡我一會兒再給你拿幾個來。」
這年頭糧食珍貴,好多人家連吃菜糊糊都吃不飽呢,駱琦哪能那麼不要臉的一直蹭羅月季家的吃?還不等他拒絕,羅月季便說起了別的事兒:「曉琪,我聽我家那口子說你是來了陸連長離婚的?」
部隊沒有什麼秘密,駱琦和陸敬軍還在新婚,但駱琦來一次部隊卻並不和陸敬軍住在一塊兒,大家都是聰明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主要原因。再加上丁平安的嘴不太嚴,沒過幾天,大家該知道的都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