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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花那個女人在下安村沒什麼人愛搭理她,她也沒事兒干,就只能罵兒媳婦兒消遣,有時候還罵兩句孫子。
駱琦穿越過來的這五天一直提不起勁兒,沒少聽到金正花罵人。駱琦又不是受虐狂,之前不在乎是她想穿越回去,但現在既然回不去了,她又不是受虐狂。
駱琦看了一眼陸敬軍:「我來找你只有一個目的,和你離婚。該帶的文件我都帶了,你的戶口又在部隊,正好簡單又迅捷。」
駱琦的話音剛落,陸敬軍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坐著的凳子因為他的動作倒在了地上,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駱琦被嚇一激靈。
陸敬軍黑沉著臉,額頭青筋暴起:「我不同意離婚。羅曉琪同志,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思慮不周,以後我會改正,還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事,很忙,一會兒會有人來送你去住處的!。」
陸敬軍說完就走了,都沒給駱琦拒絕的機會。
他走路的步伐很大,等駱琦追到門口時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駱琦沒辦法,只能回到招待室里等著。
陸敬軍闊步走到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他就摔了帽子,以後又接下了皮帶。
和他一個辦公室的丁平安端著個茶缸進來,見他這樣,十分詫異:「老陸,你這是咋的了?不是說你老婆來了嗎?」
陸敬軍奪過丁平安手裡的茶缸掀開蓋子喝了一口,水是剛剛打來的開水,才一入口,陸敬軍就被燙得齜牙咧嘴。
丁平安哈哈大笑:「讓你搶我水,被燙著了吧?」
陸敬軍斜乜丁平安一眼,把搪瓷缸放在辦公桌上,一屁股坐在床上:「老婆什麼老婆,人家要來跟我離婚的。」
丁平安一聽這話就來勁兒了,拉了張凳子反坐到陸敬軍的邊上:「咋回事兒?你不是才結婚嗎?」
陸敬軍靠在枕頭上,用胳膊擋住眼睛:「是才結婚啊,但我不是在結婚當天就被召回部隊了嗎?我當時走得急,留了口信給我媽,後來來了部隊我也寫了信回去,但我媽啥也沒告訴她信也被她攔截下來了。羅曉琪在家等了半個多月,被我媽罵多了,就說不跟我過了。」
說到最後,陸敬軍的聲音都帶著些沙啞。丁平安跟陸敬軍很早之前就是搭檔了,陸敬軍家的事兒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聞言丁平安都不知道是該安慰陸敬軍還是該罵他一聲活該了。
「陸啊,你媽這事兒從一開始就你就做得不對。她在你小的時候就嫁人了,你對她是有贍養義務,但你壓根兒就不必把她接回去。這是你的第一錯。」
「第二,你把她接回去這麼多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很清楚了。你既然都那麼清楚了你還把剛剛結婚的老婆丟在家裡和她生活在一起,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你當初急匆匆的過來,我還以為你把老婆孩子安排好了呢,現在人家姑娘千里迢迢的過來要跟你離婚,我覺得挺正常的,要我我也不跟你過,老陸啊,你這完全就是在自作自受啊。」
丁安平和陸敬軍算得上是同鄉,兩人是同一個縣不同鎮的人,當兵後被分到同一個部隊,兩人回鄉探親的時候是一起回去的,那時候丁安平和陸敬軍還不是搭檔。他去找陸敬軍回部隊時曾有幸見過金正花一回,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陸敬軍捂著眼睛,丁安平說得對,他這是自作自受。是鬼迷心竅了。他當初怎麼就信了金正花的鬼話,覺得她會轉告羅曉琪呢。
過了好半晌,陸敬軍問道:「現在咋辦?」
丁安平呵呵一聲:「涼拌!」 丁安平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多的了,再多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陸敬軍在床上躺著思索對策。離婚是肯定不能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那一邊,駱琦在招待室里已經待了很久了。
她也沒了最初觀賞招待室的閒情逸緻,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她爺爺奶奶都是這個時代的人,她爺爺還當過幾年兵,據她爺爺講,這個時候的軍婚保護政策非常嚴格。夫妻之間鬧矛盾了,軍人那一方若是不同意離婚,那就離不了。
這年頭還不興打官司,而且打官司也不一定能判決離婚。
駱琦覺得自己頭都要禿了。
就在駱琦苦惱之時,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戰士到了招待室,先叫了一聲嫂子後把她帶到了一個巨大的院子裡面。
四合院的門是開著的,從大門走進去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口手搖井,井的四周是幾根竹竿。
小戰士把駱琦帶到其中一間屋子面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間門:「嫂子,這是陸連長申請下來的臨時宿舍,你先在住這裡吧。」
駱琦往屋裡掃了一眼,一間房隔成兩間的樣子,外屋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很狹小,不超過二十平米。
駱琦笑著朝小戰士道謝。駱琦的這幅皮囊生得好看,笑起來一雙杏仁眼水汪汪地,像是有星星一般。
小戰士正是十七八歲年少慕艾的時候,部隊裡女人又少,小戰士還從來沒有跟年輕的女人這麼近距離的相處過。
他擺擺手,紅著臉跑走了。
他走後,駱琦穿過門洞進了裡屋,裡屋的東西也很少,一張一米五的小床,一個紅木色的衣櫃,一張靠在床頭的同色系桌椅。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