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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吃的米飯,放在鍋里隔水燉的,水開了,再燜燜就可以吃了,飯端出來,鍋里放點鹽滴兩滴油,再將準備好的青菜放到鍋里去生盛出放在盆底。
鍋里的水打出來,鍋里放油,將林海燕做的醬到鍋里去炒,再將蔥姜蒜花椒大料一股腦的放進去炒出香味後倒水去鍋里煮。煮開後放魚骨魚頭,煮五分鐘後再將魚片放入鍋中,煮兩分鐘後便盛了出來。
兩個人並不需要做太多的飯菜,一盆水煮魚已然夠吃。
駱琦扶著門框讓陸敬軍來吃飯,陸敬軍把殺完的魚都放在大盆里,擰開水龍頭放一盆水泡著,又用香皂洗了手這才進屋。
駱琦看他的手都凍得通紅,趕緊倒了一搪瓷缸熱水給他:「暖暖手。」
陸敬軍接過搪瓷缸捂在手裡:「其實水龍頭裡的水並不冷。」
「那不冷你手還凍得這麼紅啊?你快捂捂吧,也喝兩口,我去盛飯,你要不要吃辣椒?」
「我的口味你還不知道啊,無辣不歡。」
駱琦端了飯拿了碗進屋,再拿出一把紅辣椒放到灶膛里扒拉兩下,取出來拍掉灰放在碗裡用擀麵杖搗碎,放了點鹽巴味精和開水攪合攪合便是極好的蘸水了。
陸敬軍在她還沒到屋裡的時候就迎出來了:「咱們下午得把帶回來的魚醃一下,放點鹽和辣椒,到時候掛在屋檐下,過年咱們就有臘魚吃了。」
駱琦吐出一口魚刺:「要不要熏熏?」
「不用,自然風乾就行了。」做熏魚陸敬軍還是很有經驗的,想當初他們行軍途中的肉大多數都是各種燻肉。
「那下午我幫你。」
「不用,魚刺扎手,你陪我說說話就行了。」
大冷天的駱琦也不想沾手,但也不能就讓陸敬軍干,她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駱琦幫著忙,就想起前幾天接到的家裡的來信:「我前天接到我媽的來信,說家裡今年冷得很,問我們回不回去過年。」
陸敬軍也有很多年沒回去過年了,一是忙不開,二是他不想回去,但駱琦不一樣,這是駱琦第一年離開家,想家是必然的。他的手頓了頓:「你想回去嗎?」
駱琦並不想回去,但她卻不能明說,畢竟沒有那個女人是不想回娘家過年的呢?就拿林海燕來說,這還沒過年呢,她就念叨家裡好幾回。
駱琦不說話,陸敬軍就把駱琦的沉默默認為想回去,他沉思了一會兒:「我的年假有半個月,一直到正月初八才結束,你的要更加長一點,要過了十五才開工,要不咱們就回去吧,今天臘月二十六,明天出發,回到家正好趕上年三十,咱們待到初六就回來,回到家正好初八,你可以休息休息。」
陸敬軍是個行動派,腦子一轉便把計劃做好了,駱琦看他那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似乎對回家也有些期待,便道:「你這能擅離職守啊?」
當兵的哪怕有假期,也是不准回家的呢。
「今年過年不是我們營值守,所以回家沒關係,正好老任他媳婦兒要來探親住幾天,有他在就沒事了。」
「那行吧,我下午收拾收拾東西。你去跟你領導請示一下。」
「行。」
兩人說話間也把魚醃好了,陸敬軍找來一張椅子踩著將魚掛在屋檐下,洗洗手就去找請假去了。
駱琦則在他走後把家裡要帶的東西收了收,因為是臨時決定要回去的,駱琦也沒有提前準備什麼東西,只是把放假前廠里發的那匹布裁出一半帶回去。
她分到的布是大紅色的,染色沒染好,有些不均勻,有的地方大一團小一團的,廠里銷售不出去,但在這個物資缺乏的年代大多數人卻是並不在意這一點掉色的。大紅色的拿回去恰逢春節正好應景,這半匹布分成兩份陸大伯家一份,她娘家一份,這已經是十分拿得出手的年禮了。
陸敬軍很快就回來了,他的假請得很順利,畢竟他當初結婚時一個月的婚假只休了一半就被召回部隊了,這會兒陸敬軍要回老家補休,誰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請了假的陸敬軍又去找了任鵬飛,兩人交接了一些工作,回到家屬院,他又遇上了丁平安,丁平安沒有探親假,對於陸敬軍能回去的事兒他是十分羨慕的,羨慕之後便是給了許多錢和票子讓他帶回去給父母。
駱琦懷孕了,夜裡睡覺兩人什麼也幹不了,但親親摸摸擦槍走火總是少不了的。陸敬軍又一次失控,他把駱琦緊緊地摟在懷裡:「我聽人說了,過了三個月咱們就能那個啥了。」
駱琦靠在陸敬軍的懷裡,無比安心地閉著眼睛:「嗯。」
陸敬軍在駱琦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
駱琦睡著了,陸敬軍等待生理反應褪去後才入睡。第二天早早的駱琦就被陸敬軍叫醒了,兩人穿上厚厚的衣服,陸敬軍背上駱琦準備的行李往營部門口走去,依舊是汽車班的小張把他們送去路井鎮坐火車。
坐半天車到新來市換上回家的火車,一共兩天一夜的路程,下了火車要再坐一個多小時的班車,還沒到地方,駱琦就被陸敬軍叫醒了。他幫著駱琦扣好衣服系好圍巾,車子一停就護著駱琦往車下走。
今天的風特別大,呼呼的響,吹在人身上簡直冷透了。
早就得了消息的陸敬業早早的就在路口等著了,陸敬業蹲在路邊的坎下避風,看見車子停了他猛地躥出來跑到車門口等著,陸敬軍一下車他就接過了陸敬軍手裡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