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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秋荷是早晨天剛亮的時候發動的, 周母知道了,並不急著馬上送醫院, 而是慢悠悠的吃了飯, 餵了豬餵了雞,等到太陽升高了,她才慢慢悠悠地收拾東西叫周大山套車去醫院。
蘇秋荷又疼又怕, 想獨自去醫院, 卻擔心在去醫院的路上出問題。
周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倒是也想去蘇家求救, 可她穿越過來後, 跟蘇家就疏遠了。都是一個村的, 平時在村里遇到, 她連人都不叫。
蘇家本來就不太重視她, 見她這樣更是懶得理她了。這種時候她要是求到頭上去, 以蘇家的冷血,不會幫忙不說, 還會將她徹底地奚落一番。
周文海寄回來的錢也大多數都被周母收著,周文海前段時間提了干,寄回來的錢也比以往多,周母有時候心情好,也會給蘇秋荷個一塊兩塊的。
一塊兩塊錢能做什麼?在蘇秋荷的上輩子, 那是掉在地上都懶得彎腰下去撿的存在。可穿越了,她連一塊兩塊都要伸手問人家拿。
蘇秋荷也想過像小說里的女主角一樣做點吃的去賣,可自己有多少本事她還是知道的, 她壓根就沒點亮這個技能,做出來的飯菜只能下口而已,要說美味,那簡直就是放屁。
都說九零年代是個遍地是黃金的年代,可對於蘇秋荷來說,這黃金難撿得很。沒有手藝,沒有初始資金,哪怕她知道後世的發展,她依舊富裕不起來。
都不用嘗試,蘇秋荷就將自己後半身的賭注全部下到周文海身上,畢竟按照書里寫的,周文海最後可是做了上將的。
身無分文的蘇秋荷只能等著周母發善心帶自己去醫院。去醫院的路上,蘇秋荷的羊水破了,那些孕婦難產的各種傳聞、孕婦因延緩送醫而導致嬰兒痴傻的傳聞在腦海里交叉播放。
在這一刻,蘇秋荷忽然恨起了周家人,要知道,以前哪怕周大山跟周母對她再不好,看在往後周文海的成就上,她對著兩人就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寬容。
她覺得有權有勢的人,脾氣大些也是能理解的甚至無罪的。
肚子越來越疼,冷汗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滴,蘇秋荷臉色發白。奉命來監視的她的那一隊士兵看見了,不禁有點著急。
通過兩個多月的蹲守,蘇秋荷來自未來幾乎已經成為了事實,資料他們已經全部移交上級,還沒等來上級的批覆呢,蘇秋荷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死了。
帶隊的軍官做了個手勢,他身後的幾個兵將武器全部收起,整齊地列隊排在一起,他們走山路,趕在下一個山坳處,裝作越野訓練的樣子在跑步。
整齊的號令聲如同久旱中的一滴甘霖,蘇秋荷有些渙散地意識瞬間就集中在了一起。
她在大聲地呼救。聽到她的呼救聲,軍官名正言順地待著士兵過來詢問情況,看見蘇秋荷躺在板車裡模樣悽慘後,立馬叫了一個士兵接替了周大山的位置,其餘人在後面推著。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拉著車走了。帶隊軍官憨厚地對周大山夫妻道:「老鄉,我看你們兒媳婦情況挺危重的了,我手底下的士兵腳程快,所以我就讓我手底下的士兵送她去醫院,節省點時間,你們沒意見吧?」
周母面露不滿,正要說話,周大山拉了她一把,自己兒子也是個當兵的,要是被這群人知道自己跟老婆子是故意晚送蘇秋荷去醫院的,肯定會影響兒子前途。周大山做出一副感激地模樣:「沒意見,沒意見。謝謝同志,謝謝同志。」
周母全程沒說話,周大山跟帶隊軍官一起走,帶隊軍官是個套話高手,沒多久,周大山就無意識地將自家的情況全部交代了個清清楚楚。周母也沒覺得有什麼。她就是焦急蘇秋荷生沒生,是男是女。
等他們一行人到了醫院,蘇秋荷已經進產房了,他們仨剛到沒多久,產房裡就傳來一聲洪亮地啼哭聲,沒過多久,護士抱著一個襁褓出來:「誰是蘇秋荷的家屬?」
還有解放軍在呢,這個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周大山趕在周母之前越眾而出:「我們是,我們是。
「你們是是吧?蘇秋荷難產,我們給她做了剖腹手術,現在還在裡面做護理呢。這是她生出來的孩子,是個男孩,六斤七兩,很健康。」
周母不喜歡蘇秋荷,因為這個孩子的預產期滯後,周母怕蘇秋荷生出來的孩子也跟蘇秋荷一樣是個倒霉蛋,於是對這個孩子也不期待。
這會兒聽見這孩子有七斤六兩,她來了興趣,她記得他們文海出生的時候也才五斤三兩而已。七斤六兩的孩子啊,得有多胖啊。
周母湊上去看,光一眼,周母就對這個孩子升起了濃濃地喜愛之情,因為這個孩子,跟周文海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周母主動將孩子抱了過來,周大山終於抱到大孫子了,在懷裡沒焐熱呢,就被老伴抱走了,他眼巴巴地看了好幾眼,過去跟幾個解放軍寒暄。自始至終,兩口子都沒有問過在產房內做手術的蘇秋荷。
見孩子平安出生,幾名解放軍對視一眼,紛紛提出告辭。
而蘇秋荷從手術室出來後直接被秘密送走關押了起來,給周大山跟周母的解釋是她術後恢復不好,還在治療中,禁止探視。
醫院的人沒提要多少醫藥費的事,周母也沒問,拉住了要問著話的周大山,直接帶著孩子回了家,周母手上有錢,剛出生的奶娃娃雖然不好帶,但精細一些養著肯定是能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