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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的心情,衛修然覺得自己能記好幾輩子。那是一種得償所願,那是一種終於等到你,那是一種你怎麼才來的感慨。他知道,他賭贏了。
溫馨坐在衛修然的身邊被太陽烤的昏昏欲睡:「那就好,等爺爺出院,咱們就回家吧。」
「好。」
迷迷糊糊的溫馨不知道,在這一刻,衛修然看她的眼神有多麼的溫柔。
林素潔看到了,她本來有事情要跟衛修然說的,見到這一幕,她不忍打擾,回了房間。
沒過幾天,衛老爺子出院回家休養了,一直請假的衛子忠也銷假上班了。他現在在申城日化廠上班,沒解放前,這個廠子是他們家的,後來這個廠被捐了出去,衛子忠現在在廠里當個技術工。
他在廠里會做人,加上之前衛老爺子他們留下來的好人緣,現在的政策跟三年前相比也好了很多了,以衛修然現在的背景,想要在申城找工作其實是件特別簡單的事兒。
這次衛修然回來,林素潔就不想讓他回去了,要是以前,衛修然肯定是不會同意回家來的,但在經歷這一次衛老爺子的事情後,衛修然開始琢磨起回城的事兒。
在哪裡住溫馨其實都是無所謂的,一切都看衛修然的意思。衛修然將自己意願跟父母表達清楚後,衛子忠他們都很高興,當天向下午,衛子忠就出去給衛修然活動了起來。
於此同時,衛修然的探親假也結束了,他們要走了。
林素潔他們特別的捨不得,林素潔不用上班,帶著溫馨去百貨大樓逛了逛,百貨大樓裡面掛著很多條幅,來光顧百貨大樓的人特別多。
林素潔帶足了錢票,到了百貨大樓可勁兒的買,不止給溫馨跟衛榮榮買了,就連溫馨家那邊的親戚她也給買了不少東西。
婆媳倆從百貨大樓滿載而歸,婆媳倆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東西整理好打包好,拿到郵局去郵寄。
傍晚,一家人換上最體面的衣裳,到了申城的國賓飯店去吃飯。國賓飯店是申城最高的一層建築了,能來這裡吃飯的人沒有一定的背景人家是不接待的。
衛老爺子找了個好朋友開了介紹信才能帶著一家人來。
透過國兵飯店的窗戶,整個申城一覽無餘,申城的霓虹燈在黑夜中閃爍著,給人一種十分熱鬧的錯覺。
飯店的菜上得很快,能在這裡主廚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師傅,菜品味道特別好,席間,大家聊聊家常說說閒話,吃得特別享受,特別悠閒。
再休息了兩天,溫馨他們便回去了,走之前,溫馨給家裡留了一壇的酒,那酒是溫馨上輩子用靈液釀的人參酒,一共只得三罈子,一罈子給了溫老頭,被他藏起來了。還剩下兩罈子,溫馨自己留了一罈子以後老了喝,剩下的這罈子原本就是打算給衛家人的。
只是這個時候的運輸不發達,溫馨怕在運輸的路程中壞掉,便一直沒有拿出來而已。前幾天衛老爺子還住院,送酒不合適,現在衛老爺子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酒也能稍微喝一點了,拿出來恰好應景。
衛老爺子跟衛子忠都是愛酒的,一聞到味道就知道是好酒,吃飯的時候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還給不怎麼愛喝酒的林素潔也倒了一點。
酒一入肚,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林素潔的肩頸不太好,喝了這酒她感覺到肩頸熱乎乎的很是舒服。晚上睡覺也不覺得酸疼難受了,躺在床上也不失眠了,一覺就能睡到大天亮。
林素潔他們來火車站送溫馨他們。臨行前,林素潔抱著衛榮榮,左親親右親親的,特別的捨不得。
衛子忠話不多,看向衛榮榮的目光也很不舍,反倒是衛老爺子最放得下:「行了行了,這不沒多久就回來了嗎?」
衛修然的工作已經有眉目了,不出意外,再過兩個月他們就回來了,到時候正好能趕上過年。
林素潔聽了,離別的不舍也消散了些。
溫馨他們的火車進站了,檢票上車,車子開了,林素潔跟著車跑了好幾步,衛修然一向帶著笑的臉也變得傷感憂鬱起來。
車子很快就出站了,溫馨給衛榮榮倒了一杯水,衛修然坐到溫馨的身邊。他們這一節車廂還沒什麼人,衛修然摟住了溫馨的腰,把頭放在溫馨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馨馨,謝謝你。」
溫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謝我什麼?」
衛修然但笑不語,他感謝溫馨給他家人喝的靈液水,要是沒有那些靈液水,他爺爺的身體沒那麼快恢復的。
那邊衛榮榮要鬧著上廁所,衛修然抱著他去了,至於他要謝什麼,他沒說,溫馨一直都沒得到答案。
三天後,一家三口回到溫家莊,溫馨聽到溫老太太說溫雅雅投機倒把被判勞改半年後驚了,又聽溫老太太繼續,溫雅雅企圖報她的名字讓她頂罪的事後真的是目瞪口呆。
「不是,她咋想的啊?她不會以為革委會的人真的那麼好糊弄吧?要是真的報個假名字就能逃罪還會有人被抓?」革委會在這個年代的名聲真的說不上好。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一條瘋狗,聞著味兒就上,逮著人就咬。
投機倒把這麼嚴重的罪名,他們怎麼可能不去調查清楚,這是多好的立功機會啊,他們能放過?在做啥夢呢?
溫老太太淡定地道:「她沒咋想,就是蠢,聽說在她去老蓋之前胡家也跟她離了婚了,而且胡友斌好像又準備結婚了,據說娶的還是他們技術工什麼梁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