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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想起兩天前林德義對自己的保證,心裡越想越氣,回到家,劉雨的目光掃過沙發上吃飯的三個男孩,將目光放在林德義的身上:「林德義,你跟我進來一下。」
林德義放下飯碗,乖乖的跟著劉雨進房間。
劉雨將手裡的包扔到床上:「林德義啊林德義,我真沒想到你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那種人,前兩天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寄錢回去,在老家找個穩妥的人照顧他們仨,絕對不讓他們仨到我面前來。合著都是糊弄我的呢?一邊糊弄我,一邊叫人把你那三個寶貝兒子送過來?」
「真不是這樣,小雨,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聽你的話的,我前天寫信的時候你也不是沒看到,我是不是在信里說讓他們在家裡好好呆著我每個月會寄錢回去?我寫完你也是檢查過的,津貼也是當著你面塞進去的。你可以再到收發室去查,我是不是就寫過那一封信?」
林德義的解釋劉雨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林德義,如果是你自己,你的這番話你信嗎?你最大的那個兒子才八歲,他就那麼厲害的,能帶著兩個弟弟獨自上火車?你忽悠誰?」
林德義當然知道這個解釋站不住腳,但人都到這裡來了,他能怎麼辦?只能哄好老婆,他趕忙走過去摟住劉雨的腰,兩人到床邊坐下,林德義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來哄她。
劉雨也知道孩子都到這裡了,再怎麼生氣也是於事無補的,總不可能三個崽子前腳剛到,後腳她就把人攆回去吧?名聲要不要了?劉雨越想越慪,林德義哄得越發的小心了。劉雨是真心喜歡林德義的,她也是真心想跟林德義過下去的,在經過林德義的數個保證之下,劉雨總算勉強點了頭。
夫妻倆這才從臥室出來。
林德義笑眯眯地對著三個兒子道:「這是你們劉姨,你們也可以叫媽媽,小雨,這是大兒子,叫念軍,老二叫念兵。老三叫念民。」
三兄弟抓著饅頭,盯著劉雨看,誰也沒有先開口。剛剛林德義跟劉雨的對話,三兄弟趴在門上聽得明明白白的,林三狗林念民看著劉雨的目光最為複雜。
他不是小孩子了,劉雨跟林德義話里的意思他聽得明明白白的,她不想要她們來,她想要他們一直生活在老家!可上輩子劉雨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上輩子劉雨對他們說,她是跟他們父親沒喲緣分,要是緣分深一些,她肯定捨不得他們仨在老家受那麼久的苦。
溫馨被他們趕出去之前,劉雨剛剛沒了第二個男人,她的兒子不孝順,她生病在醫院也沒人看,萬不得已之下,她才給他打的電話。她那時候也許是傷心過度,跟林三狗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的話。也正是她的那些話,讓林三狗下定決心將溫馨趕走。
劉雨說,她手裡有三套房,都是當年拆遷後國家補給她的,一套位於老城區,不大,有六十多個平方2,是個小兩居。另外兩套都在商也區,一套八十平米,一套一百平米。她兒子不孝順她,她不想百年後將房子給她兒子。
劉雨又談起年輕時林德義對她的搭救之恩,話里話外都是對當年的念念不忘。那三套房子市值一個多億,面對這麼一大筆財富,林三狗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他把溫馨趕了出去以後,把劉雨接回了自己的家裡,漸漸地,劉雨就跟林德義在一起了。
說起來那個溫馨也是傻的,她跟他爸結婚的時候他爸爸提前回了部隊,兩人一次面都沒見過,第二次見面兩人是在部隊了,林德義不提去領結婚證的事兒,溫馨也不提,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了起來。他爸爸不讓她生孩子,她就真的一個孩子都沒生過,林三狗格外的看不起她。他也不覺得溫馨把他養這麼大有多麼大的功勞。
他們小時候日子過得都艱苦,能吃飽穿暖靠的全是他爸爸的津貼,溫馨除了照顧他們仨的生活外還有什麼貢獻?他爸爸又不是沒給她錢。
林三狗當初不以為然,等到重生了生活中的瑣事都需要自己動手了,他才知道日子艱難。在溫馨那邊碰了好大的壁以後他又把希望寄托在劉雨的身上。
結果劉雨讓他失望了。林三狗嘴上的劉姨叫得有多甜,垂下頭時的眼睛就有多冷。
林大狗跟林二狗在林三狗叫人以後也跟著叫了。
雖然暫時接受了三個小崽子,但她還需要時間消化消化這件事。看著一片凌亂的茶几以及三個衣著襤褸的孩崽子,劉雨眼裡的不耐一閃而過。
她對林德義道:「德義,你好好的照顧他們,隊裡中午還有個培訓,我就不在家吃了。」
林德義現在只想哄好她,她說什麼他都說好,林德義把劉雨送到門口,回來又招呼三兄弟吃飯。
三兄弟吃完飯,林德義讓他們自己在家呆著,自己往後勤部去,準備從後勤部搬一張上下床回來。
不然三個孩子真不好安排。
那頭劉雨直接回了娘家。她娘家也正在吃飯,劉雨回來,自己到廚房去端碗,劉雨她媽媽看著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跟林德義鬧矛盾了?」
劉雨端飯到她嫂子邊上坐下,噘嘴抱怨:「他那三個兒子找來了,說是自己來的,媽你聽聽,這話能信?」
「信不信的得看你自己。當初我就跟你說了,林德義有三個兒子呢,後媽不好當,你還不信,跟我說養在鄉下就行,還說跟林德義也說清楚了。兒子大了都會找的,你這邊倒是想得挺美的,人家可不願意一直呆在鄉下呢。」劉春雨的媽媽將這話說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