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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滿珍心如死灰。很快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羅滿珍重生的時候是三月初,她觀察了好幾天,知道溫馨為了安全,總是會繞路走大路,而大路必須要從潺江邊走一小段過。
羅滿珍那天半夜就起來了,她先把打了江水沖在那段路上,三月的天還很冷,潺江的雖然化凍了,可還是冷得很,水夜裡潑在地上,第二天就能結成一層薄薄的冰,等太陽一出來,那層冰就化成了水,泥土地瞬間就變得泥濘不堪。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羅滿珍還斥巨資去買了油潑在路上。
溫馨那天從那裡過顯然沒有預料到地上會有水有油,千層底一滑,就從岸邊滑進了河裡。
羅滿珍當時就躲在遠處看著溫馨被水沖走。
原本以為溫馨會死無全屍,誰料到她的命居然那麼大,居然被救了起來了。
後來羅滿珍再想要對溫馨下手,已是不能夠了。
公安們寄完筆錄便開展了一個專題會議,下午便由一個性情和善的女公安到省大去找溫馨。到了省大,才知道溫馨生病請了假現在在軍區家屬院。
公安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軍區大院,跟部隊領導說明情況後,在一個小戰士的帶領下敲開溫馨家的門,溫馨臉色發白病懨懨地來開門,小戰士見任務完成,忙不迭地跑了。溫馨見到門外的公安人員,她適時地表現出驚訝地樣子:「我丈夫不在家,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這次來調查的公安一共是有三個,二男一女,女公安自我介紹姓劉,她和善地對溫馨道:「溫同志,我們來找你,主要是來找你了解一下1976年三月份你落水的事情。」
溫馨啊了一聲,一臉茫然地側身讓他們進屋。公安們進了屋後,職業性地先將屋裡打量一番,而後才在溫馨的邀請下坐下,客廳的茶几上就有熱水,透明的玻璃杯子被喜得乾乾淨淨地放在茶几上的大紅托盤裡,溫馨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幾位公安同志,請問一下我三年前落水的事情是涉及到什麼案件了嗎?好端端的怎麼查這個了?」
劉公安翻開本子,拿著筆,對溫馨道:「只這樣的,溫同志,據羅滿珍的供詞,她說1976年的三月份,她在查探到你會路過你們家附近的名叫潺江的一條河後,深夜裡用水以及油做出了濕滑的景象,導致你落水,並且九死一生。請問你事後知道這件事情嗎?」
溫馨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本來就臉色慘白的她現在更加慘白了,她這次反噬得嚴重,站起來太猛了,她有些發暈,冷汗刷刷地往下流。劉公安就坐在她邊上,立馬站起來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端起桌子上的水塞到溫馨手裡,小心地安撫道:「溫同志,你別著急,別著急,咱們慢慢說,慢慢說。」
溫馨端著水的手都在抖,過了好一會兒,她裝作平靜下來的樣子,張口問:「公安同志,羅滿珍說了她為什麼要害我了嗎?」
劉公安點頭,道:「她說,你是林建章跟她之間的插足者,只有你不在了,她才能跟林建章好好的在一起。」
劉公安說這話時,滿臉的鄙視與不屑。羅滿珍這個人可能是腦子多少有點病。她跟林建章過不到一起,難道不是因為她在外面偷人並且想跟人家雙宿雙棲鬧著要離婚的嗎?
哦,結果婚離了,你的新歡倒了,你就又想起前夫了,結果前夫已經相親有對象了,你回不去了,你就想設計殺樂人家相親對象唄?為了讓自己動手事出有因居然還編造出這種一歲小孩兒都不會信的藉口?
要劉公安來說,對待這種□□,這件事都不用調查,直接就能蓋棺定論。可惜現在國家辦案需要講究證據,沒有足夠的證據,定不下來一個人的罪。
溫馨又激動了起來:「她瞎說,我當初跟林建章處對象,是經過我們鄉里武裝部張部長的撮合。我們見面時林建章跟羅滿珍已經離婚有好幾個月了。這一點你們可以去鄉里查,都能查得到。」
劉公安嗯了一聲,讓溫馨敘述了一下當天她落水的情況。
溫馨道:「也不用怎麼回憶,那天我跟平常一樣的出門,因為化凍了,潺江邊上那條路好走又寬敞,我就經常從那兒走。」
「那條路從來沒有那麼滑過,我就沒看路,所以腳一打滑,我就掉進了水裡,然後被林家屯的林長征救了。這一點你們也是能查得到的。」
「誰也沒想過那不是個意外。誰能想得到一個人會那麼惡毒?」
「我燒了三天,醫生說我沒救了,讓我父母準備我的後事,我媽哭了三天,眼睛都哭花了。」
「後來我醒來了,從我發燒昏迷到我養病期間,林家沒有一個人去問候過一聲,加上林建章的前妻一直在他家,我們一家都覺得要是真的嫁給他日子會過得不好,所以我就跟林建章分開了。」
「自始至終,我跟羅滿珍都沒見過幾次的。」
劉公安記錄好溫馨的供詞,對溫馨提出告辭,溫馨把三人送出家門口,三人下樓回家。
對面政委家的門打開了,政委媳婦就笑著問溫馨:「小溫,警察同志找你什麼事啊?」
溫馨靠在門框上,有氣無力地道:「我前年不是落了一次水嗎?這次他們提審羅滿珍,羅滿珍交代說我那年落水是她設計的。公安來找我了解了解情況。」
政委媳婦乍一聽,嚇了一大跳。顧修平要住到家屬院,作為顧修平的鄰居,政委媳婦可是把顧家的事情都打聽得差不多的。羅滿珍被抓後,溫馨還狀似無意地將自己跟林建章處過一段,但因為羅滿珍賴在前夫家不走而分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