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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小樹枝多,撿柴也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就撿了一抱了,一行四人回到知青小院,李同賀已經回來了,正拿著抹布在打掃廚房,廚房裡原本空蕩蕩的灶上也按了一口鍋,看到這口鍋,大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溫馨幾人放下柴火,也加入到打掃衛生的隊伍裡面。在打掃衛生的同時,李同賀提出糧食集中到一塊兒吃,做飯輪流的提議,大家都沒意見,這是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這個時候,倉管員也領著人來給知青送糧食了,鄭蘭夏赫然便在其中,與別人不同的是她手裡提著一個竹筐。她穿著一件白底藍花的襯衣,頭髮梳成兩條黑色的辮子放在胸前,發尾用米黃色的髮帶打成了兩個蝴蝶結,風一吹,髮帶便隨風飛舞。
鄭蘭夏進了小院,飛快地打量一周,最後將目光放在跟拿著抹布的溫馨身上,飛快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又挪開了目光。一轉眼,她便跟劉少華對上了眼,劉少華跟她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他站在那裡,冷冷清清的樣子便如同山尖的清雪一樣,光看便令人心生歡喜。
鄭蘭夏看著這樣的他,那顆久經滄桑的心忽然羞澀了起來。
這時候倉管員已經把溫馨他們的糧食搬到了屋子裡轉身走了。鄭蘭夏並不急著走,她走到溫馨跟張寧的身邊:「你們好,我叫鄭蘭夏,我爸說你們初來乍到,肯定沒有菜吃,讓我摘了一些來給你們。」
她把籃子遞給溫馨,溫馨接了過來:「謝謝。」她看著鄭蘭夏道。
鄭蘭夏連忙擺手:「不用謝不用謝,我爸說了,你們都是從大城市來的,來到這邊生活肯定很不習慣,讓我多幫助幫助你們,有什麼問題你們也可以去找我。曬場對門那家就是我家,院子門口種了一棵桃子樹的。」
鄭蘭夏的熱情發言安撫了幾個剛剛來到一個陌生環境下心情忐忑的少年少女們,他們十分鄭重地謝了鄭蘭夏,就連劉少華都多看了她兩眼。
鄭蘭夏再接再厲,對幾人說了很多生產隊下地的事情。這已經是幾人往後賴以生存的技能了,大家都聽得很認真。劉少華也是如此。
只是聽著聽著,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溫馨的身上,很快他便挪開了目光。跟上一世的原主一樣,劉少華對這個跟自己來自同一個城市的女孩子不是沒有好感的。只是他的性格註定了他不能做主動靠近的那一個。
鄭蘭夏一直偷偷關注著劉少華,見他關注溫馨,放在一邊的手悄悄地捏成了團。她強撐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完。得到了所有人的感謝。
劉少華也隨大流地說了一聲謝謝鄭同志。這一聲鄭同志讓鄭蘭夏心情好了起來。她不便在知青點久待,沒過多大會兒便回了家。
一路想著就劉少華,鄭蘭夏歡欣雀躍地回了家。她阿媽在院子裡縫衣裳,見她回來了,把她叫到身邊來,跟她說起了她的婚事。
十八歲了,在這個年代已經不小了,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爸給你看中了東台村的梁文峰。他是家裡的獨子,上頭的姐姐都嫁了,家裡就阿爸阿媽在,人口簡單,你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他家條件也好,你嫁過去不受苦。」
鄭蘭夏的媽媽對丈夫給女兒尋摸的這門婚事十分滿意。鄭蘭夏一聽這話,便垮了臉:「阿媽,我不嫁他。我聽說他愛打牌。」
梁文峰打牌的愛好在結婚前便有了,只是他們這邊人誰也沒把這個當什麼大事,畢竟這個年代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聚在一起打打牌是再正常不過的娛樂消遣了。
果然,鄭蘭夏的媽媽道:「這有什麼,你看你大哥,不也喜歡沒事就玩兩把嗎?」
鄭蘭夏反駁:「那怎麼能一樣,我哥玩牌不賭錢,梁文峰玩牌可是賭錢的,我都聽人說了,他一天就能玩輸一塊錢。」
鄭蘭夏的話讓她媽愣了一下,一塊錢在這個年代可不是什么小數目,就拿朱大勝的大哥來說,他在鎮政府上班,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二十塊錢呢。
「你說真的?」
鄭蘭夏點頭:「我騙你做什麼,你讓我大哥去打聽打聽不就能打聽出來了?」
鄭蘭夏太過篤定,她媽決定讓她兒子去東台村再打聽一下。要是梁文峰真的是個玩錢的主,那她女兒是絕對不能嫁的。
鄭蘭夏顯然很了解她的父母,她看她媽這幅模樣,便知道自己跟梁文峰的事情黃了一半了。提起梁文峰這個男人,鄭蘭夏眼中迸發出了一股濃烈的恨意。她上一輩子過得日子豬狗不如,全都是因為他。
鄭蘭夏回到房間,她咬了咬唇,決定先下手為強把這個人渣摁進泥里,這樣,她後半生就都安生了。下了決定後,鄭蘭夏渾身都輕鬆了。她坐在床上,又想起了剛剛看見的溫馨。
她長得真高,身材也好,皮膚也好,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裳,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就跟一朵迎春花似的,好看得很。
昨天她有多自信,今天見完溫馨以後她心裡的危機感就有多大。這麼好看的人兒,換成是她,她也得心動,那劉少華天天跟她朝夕相處的,會不會也很心動?
鄭蘭夏坐立不安,重生回來,她可不是要走上一世的老路的。她想要劉少華這個人,那溫馨就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這顆石頭那麼礙眼,她應該怎麼挪走她呢?鄭蘭夏細細地思索。
知青院裡,大家齊心協力,終於蒸熟了飯,炒了鄭蘭夏送來的菜吃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