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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老闆娘連連點頭,從櫃檯底下拿出瓜子來嗑,時不時地附和章大舅媽記幾句。等章二舅媽跟章小舅媽到時兩人都快嗑了一盤瓜子了。
章大舅媽領著兩個妯娌回了家,路上她跟二人說了溫馨的情況。在她們回去後,小店老闆娘便跟人說起了她新知道的八卦。一時之間,小店圍滿好奇心旺盛的人。
章大舅跟章大舅媽是一個廠子裡的人,章大舅媽請假時連他的假也一起請了。章大舅回來,一群人商量了一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九點半時,一群人出了門,坐上了前往溫家的公交車。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前往溫家的公交車上坐了兩個長相相似的少年少女,他們腳底下放著兩個並不大的行李袋。
略微年長一些的少年對少女道:「溫如月,一會兒去到奶奶家嘴巴要甜一點,可千萬別像在家裡一樣嘴賤。對溫馨那死丫頭也好一點,咱們是要去住她家的,惹了她,她指不定就把咱們趕出去了。」
叫做溫如月的少女看著外頭熟悉又陌生的落后街景,語氣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叨叨一路了,煩不煩?」
溫如月自小就跟溫如兵不對付,哪怕重活一世溫如月也依舊看他不順眼。
溫如兵對她也是相看兩相厭,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溫如月的思緒又回到了上輩子。
她學習不好,也不愛上學,初中還沒畢業她就不願意去讀書了。後來經人介紹,她跟鎮上的李茂剛處了對象,沒過多久二人就結了婚。
婚後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李茂剛不上進,靠著父母開了個小商店,過著不算窮也說不得富的日子。
與她的平凡日子相比,她的堂妹溫馨卻過著令人羨慕的生活。
拆二代,有三套房產和好幾百萬的拆遷補償款,名校畢業,畢業後嫁給了青梅竹馬的丈夫,一輩子不用為錢財發愁。三五萬的包包看中就買,想去的地方訂上票就能說走就走。
哪裡像她,人到中年了還要為了兒女的彩禮嫁妝發愁,好不容易兒子女兒都結了婚,她也上了歲數,她又得了癌,家裡沒錢,化療一次就傷了筋動了骨。
為了兒女的生活,她不得不停止治療。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她那堂妹假好心給她送來了一些錢,錢不多,也就三萬來塊,剛好能支持她做下一次化療。
她的丈夫兒女對溫馨十分感激,溫如月卻對此嗤之以鼻。她不感激溫馨,她覺得溫馨要麼幫她幫到底,出錢給她做完整個化療做完手術。一兩百萬手術費對他們這樣的窮人來說是筆大數目,得賣了房子才湊得上。但對溫馨這樣的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若是做不到替她全出手術費,那就一分錢也別出,拿三萬塊錢出來羞辱誰?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缺了大德了!
溫如月憤恨又嫉妒。兩次化療對她的病根本不起作用,她挺了兩年就挺不過去了。溫如月以為自己死了,結果一睜眼,她回到了十九歲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她還沒嫁給李茂剛,溫馨家也還沒拆遷,溫如月想,像溫馨這樣冷心冷肺的傢伙根本就不配擁有那麼多的家產。
再說了,她二叔家的拆遷款理應有她家一份,溫馨憑什麼獨占?
都是姓溫的,憑什麼不分錢給她家?溫如月不服!
這次來北京,溫如月不止說服了父母,還說服了溫如兵,溫如月不打算走了,溫如月也沒覺得她會住不進去。
畢竟她堂妹再偽善不過了,哪怕心裡不樂意臉上也會裝出大度的樣子。而她那後奶奶就更加沒有什麼威脅了。
她這個後奶奶腦殼有包,對她們一家可比對她二叔一家好多了。她家這些年之所以過得這麼舒坦,憑的不就是她每個月給郵的生活費嗎?
只可惜她死得早了點,要不然她何至於沒錢做化療做手術?!
她後奶奶最疼的就是溫如兵了,有溫如兵在,溫老太太能讓溫如兵流落街頭?這不是笑話嗎?上一世溫老太太了是差點把自己的房子過戶給溫如兵的呀。
說起這事,溫如月又一陣氣悶,都怪溫馨,要不是她這事兒指定就成了。她又怨起了溫老太太,重男輕女的老虔婆!
上輩子的事情多想無益,溫如月暢想未來。這回拆遷,她咋也得拿一套房,拿不到也沒關係,拿賠償金也行。這個時候北京的房價還沒那麼離譜,她有了錢完全可以買房子坐等升值。
她手裡有了房又有了錢,癌症怕什麼?又不是沒錢治。
哦,還有男人,李茂剛那個沒出息的她是不會嫁的了,她要找就找那種上進的,學歷高的,長相好的。她上輩子的堂妹夫就很不錯。
車子離溫家越來越近,溫如月的內心裡又有了一個隱秘的猜測。
上一世,她們鎮上這段時間人販子猖獗,好些長得好看的婦女兒童都被人販子擄走了。當然了,那些人販子也很快就落了網,因為案件太大,這件事情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
不讀書後的溫如月就在鎮上的一家飯館當服務員,也是巧了,那些人販子在鎮上落腳時最愛去她們飯館吃飯。
於是在工作的空擋,她便總是跟店裡的員工說起了溫馨,在聊天中將溫馨的信息原原本本的透露給了來吃飯的人販子們。
人販子們前天從他們鎮上消失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去抓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