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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業已經在大隊部等著溫馨他們了。跟很多南方地區一樣,西台村也以種水稻跟玉米為主,玉米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水稻還要再等兩個月。溫馨她們的工作便是掰玉米。這已經是鄭成業對她們照顧的成果了,要不然掰玉米這個活兒都是村里十二到十四歲的孩子乾的活兒,像鄭蘭夏這樣的年紀大一些的都是做背玉米的。
溫馨她們每人分了一個背簍。作為大隊長的閨女,鄭蘭夏無疑成了她們中的領路人,溫馨等人跟在鄭蘭夏身後往地里去。
南方多山,這點名不虛傳,整個西台村村落,也只有西台村蓋房子的地方是平地,別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山包,玉米就種在這些山包上。要上去掰玉米還得爬山,這讓五體不勤的既然又累又渴。
鄭蘭夏看出來了,便問:「你們都渴了嗎?那邊石壁下面有個小水塘,裡面的水很好喝。」
南方水多,到哪裡都不缺水,這個時候的人也沒有喝涼白開水的意識,渴了便找個乾淨的水塘,摘一片樹葉子折成漏斗的形狀舀起水便喝。山間的水很涼快也很清甜。
本地的人喝習慣了這樣的水,但張寧她們是適應不了的,畢竟從小的飲食習慣不同,貿然喝生水肯定會肚子痛。
張寧道:「我們帶水了。」帶水的是溫馨提出來的,他們誰也沒反對,他們每人都有軍用水壺,在溫馨幾人在大隊部領任務時,最後出來的李同賀便將他們的水也帶來了。
鄭蘭夏跟人說話沒看見,她抿抿嘴,看了一眼走在末尾的劉少華。
到地頭了,地里已經有好些人哎幹活兒了,溫馨等人的到來引發了許多人的側目。鄭蘭夏叫來管這一片地的小隊長,小隊長瞅著溫馨幾個人瘦弱的小身板,老大不樂意地開始分配任務以及找帶她們的人。
溫馨跟張寧都是女同志,也不需要捨近求遠了,鄭蘭夏帶就行,至於幾個男同志,小隊長想了小,叫來了自家侄子。
掰玉米不是什麼難活,只要把玉米從玉米杆上掰下來丟到中央成一堆方便人往下搬就行了。玉米杆子有一人多高,掰玉米時被玉米葉劃傷是正常的事兒,溫馨早有準備,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塊紅色的紗巾圍在頭上,在下巴處打結,這樣玉米葉便沒辦法劃傷臉了。
張寧有樣學樣,也把自己系在脖子上的紗巾圍在臉上。
鄭蘭夏已經有很多年沒下過地了,就算出嫁之前,她也極少干掰玉米的活兒的,她什麼防護措施也沒有。她的臉被玉米葉子劃得又癢又痛,瞅了眼溫馨跟邊張寧,她轉過頭干自己的活兒,想起上一世小公園裡那幾個生意比她好的女人,鄭蘭夏撇撇嘴,城裡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地矯情。
幹了一個早上,太陽升到頭頂,一聲銅鑼響,上午的工出完了,溫馨等人從玉米林鑽出來,一起往山下走。劉少華動作慢,走在最後頭,鄭蘭夏看見了,放慢了腳步跟他搭起了話。
因為鄭蘭夏對他們幫助居多,劉少華也不好冷著臉,雖然回應不多,但到底應了。
張寧撇撇嘴,跟溫馨小聲地道:「你看劉少華,跟我們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跟人家倒是有說有笑的了。」
上一世的最開始,張寧等人其實對不愛搭理人的劉少華也是頗有微詞的,是原主這個好人緣的人在中間做了潤滑劑這才讓他跟其餘的人關係融洽了起來。
在原主被囚禁後,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最初最後直接成了陌生人。
溫馨看了一眼劉少華,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普普通通的男人是怎麼成的男主角。她的修持第一世跟她在一起之前話也少,但至少有禮貌,在別人詢問他時他會給回應,劉少華是想不搭理就不搭理,弄得別人很下不來台。
就像昨天一起上山撿柴火一樣。
跟這種人過一輩子難道不會覺得無趣嗎?就那種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沒人回應的日子真的好過嗎?
這跟冷暴力有什麼區別?那樣的日子光想想就令人窒息。
「別管,跟咱們沒關係。」溫馨拉著張寧的手,走得更快了一些。
她不是原主,沒心思也沒義務去做別人的潤滑劑。
張寧一想也是,有這閒工夫還不如想想中午吃啥呢,大隊部除了糧食在什麼菜都沒分他們呢。
張寧拉著溫馨追上李同賀二人商議。
這個難題李同賀早就解決了,他道:「我跟小水根商量好了,一會兒回去我給他拿一塊錢,往後這一個月,他每天早中晚的給咱們送菜。」
小水根就是帶他們幹活兒的半大小孩,雖然他才14歲,但他已經能做自己家的主了。再說一點青菜也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能賣一塊錢他們家求之不得呢。
「這錢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咱們平攤,正好一人兩毛。」溫馨道。李同賀的家庭條件是他們這五個知青里最差的,一塊錢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
李同賀有責任心,想得也比較長遠,他們不能占他便宜。
張寧跟王開宇沒有異議,劉少華的意見誰也不在意,要是他不同意,大不了他們再多出5分錢嘛,兩毛錢都出了,還差這5分?
回到知青點,小水根送來了菜,大家把湊好的錢拿了出來,劉少華也參與了。
小水根拿著錢美滋滋地回家,路上遇到挎著籃子的鄭蘭夏,得知小水根跟知青們做了生意,往後每天都要去知青點做生意,鄭蘭夏捶胸頓足,她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兒呢?她不圖那一塊錢,她圖的是每天都有機會去知青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