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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卡將溫馨他們拉到火車站,在老兵們的安排下上了火車,穿著軍裝提著行李,大家整齊劃一地走在火車站裡,所到之處每一個人都朝他們行注目禮,這種感覺讓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新賓蛋子們內心十分膨脹,腰挺得特別的直。
溫馨也覺得這種感覺十分清奇。
上了車,她們的這一截車廂里坐的都是女兵,相比起男兵的龐大基數,她們女兵只有十來個。全來自滇南省的各個城市,她們之間有家庭條件很好的,家裡有人在各大軍區當兵的,也有家裡有錢的,但大多數都是普通之家出來的孩子,像溫馨這樣的家庭條件的也不在少數。
都是女孩子,上車沒多久,大家便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聊的話題從家庭聊到了學校,從以前聊到了未來。帶隊的老兵們也不管她們,讓她們聊了個夠。
溫馨跟自己這排的戰友也熟悉了起來。她左手邊的梳著兩條大長辮子的女孩兒叫吳山彤,來自普城,她左邊的姑娘剪著齊耳短髮,叫朱慧文,來自禹城。
三人年紀相仿,熟悉後,三人還按照出生年月排了大小,溫馨排在中間。
吳山彤說了自己的基本情況:「我爸爸就是當兵的,從小我就特別崇拜他,這次部隊來招兵,也來我們職高了,我就報了名,體檢過了我才告訴的我爸媽,我爸爸倒是很高興,不過我走的時候我媽都哭了。」吳山彤是她們三人里最大的,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朱慧文是個活潑的性子,吳山彤剛剛說完,她便在邊上道:「我男朋友在部隊當兵,也是在粵省軍區,所以我就來了。嘿嘿。」為了順利分到粵省,她們家跟她男朋友家還花了不少錢走了不少關係呢。
她們都說完了自己當兵的理由,轉頭看向溫馨,溫馨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我去當兵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部隊管吃管住還發工資。」
新認識的兩個小夥伴張大嘴:「就因為這個?」
「是啊,就因為這個。」當然還有一點溫馨沒說,陸家挺有錢也挺有勢力,她離了陸家雖然做什麼都能養活自己,也能生活得更好,但陸家那群人就更蛆蟲似的時不時就會來噁心人。而以陸家那家人份的尿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她賣了。
溫馨不是鬥不過他們,就是這麼大好的人生一直要被這麼些噁心的人圍著,她覺得煩躁。進部隊就好了,陸家再有錢手再長也伸不進部隊去。
溫馨這個強大的理由勉強說服了吳山彤跟朱慧文,兩認對溫馨更加好奇了。這也不是啥不能說的,溫馨便把自己的身世簡單的說了。兩個小夥伴聽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朱慧文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我一直以為這種情況只有電視劇小說里才有,沒想到現實中也有。馨馨,你親生父母家真的很有錢嗎?」
溫馨點點頭:「有,住花園別墅,然而有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從小就沒花過他們家一分錢。都這麼大了冒出來跟我說是我親爹親媽,要把我接回去,接回去又不好好對我。那個假的在我去的第一天就給我下馬威,我又不犯賤,做什麼上趕著找罪受。」
吳山彤跟朱慧文都是三觀正直的大好青年,聞言很是贊同:「對,咱們都十七八歲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個時候認親爹親媽,那不是給自己找了對活祖宗嗎?啥都想管。像我爸我媽,就想管著我,大到我讀什麼學校,小到我夜裡有沒有起夜,煩得很。」
吳山彤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媽也是,她就恨不得把我變小,時時刻刻裝進口袋裡她才放心。你那個什么妹妹也不安好心,要是我是她,見到你都得羞愧死,哪裡還敢在你面前炫耀。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十七八歲,正是叛逆不喜歡家長管教的時候,她們都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相對單純,性格也比較純真。
跟她們相處,溫馨覺得很開心。中午吃飯,帶隊老兵按照軍隊傳統讓她們在飯前唱支歌。70年代末到80年代出生的城市孩子,各個都會一些才藝,農村的孩子們也是從小唱著軍歌長大的。能來當兵的,性格都是比較外向的,說唱就唱,大家從《打靶歸來》、唱到《軍中綠花》。
柔美的聲音在車廂內迴蕩,飄到隔壁男兵車廂,男兵們瞬間就激動了,唱歌的聲音更大了一些。女兵們聽到他們的嘶吼,紛紛笑了。
溫馨看著笑得肆意的女孩子們,也跟著笑了。
這都是青春的模樣啊。
火車上睡得不好,第三天早上,睡眼惺忪的她們下了車,上了來接她們的軍用卡車,車子搖搖晃晃的開走了。坐了兩天的火車的女孩子們又困又累,靠著車廂,抱著行李呼呼大睡,溫馨看她們這樣,也覺得累得很。
車子大概行駛了三個小時,溫馨他們終於到了部隊駐地了,從車上跳下來,列了隊站好,便有人來給她們分隊。她們這十幾個女孩子被打散被不同的連隊帶走了。
溫馨她們仨運氣好,還在同一個連隊,只是不同宿舍。
溫馨跟吳山彤在一個宿舍,朱慧文被分到隔壁。
散了隊,吳山彤拉著溫馨得意地對朱慧文笑,朱慧文長唉短嘆的。溫馨看不下去她那副耍寶的模樣:「就隔了一個宿舍,走兩步就能見到的,你做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馬上就要天人永隔了呢。」
朱慧文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