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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香氣得要死。在她看來,張秀英家日子過得好,她家孩子多,日子過得差,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溫躍軍這個做大伯的就該幫襯她家,寶根現在都十三歲了,正是上初中的年紀。可他們家人多壯勞力少,手裡實在是拿不出錢,找張秀英借,張秀英還讓她打借條,實在是沒有心。
背了債,劉桂香早就不爽了。跟村裡的那些大老娘們閒話時她沒少說張秀英的不是。張秀英跟她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吵了多少次了。
溫馨找了個當兵的對象,雖然是個二婚頭,但好歹是個軍官,劉桂香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她家招娣跟溫馨一般大,到現在還沒有著落呢。
聽說那個當兵的要跟前妻復婚,劉桂香做夢都要笑醒了。上工地的時候見到溫大嫂溫二嫂,她就迫不及待的上來幸災樂禍了。
張秀英聽了溫二嫂的話,眉頭倒豎:「林家這是糟蹋人呢!孩兒他爸,你明天上工的時候往林家屯那邊的地去,找林建章他爸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兒。要是那兩個真的要復婚,那趕緊的,別耽誤咱家馨馨。」
溫躍軍撫摸著手裡的煙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林建章的父母也在說著溫家的事兒。
自家兒子能找到溫馨這麼個對象,不說林建章滿意,林建章他爹林水生和林建章他媽廖金枝也是滿意的。溫馨落了水廖金枝說要去看她,但是卻被林奶奶給攔下了。
林水生廖金枝對溫馨有多滿意,那林奶奶對她就有多不滿。羅滿珍的婚事是林奶奶一手促成的,最後兩人離了婚,這讓林奶奶自覺的好一陣的沒臉。
但這並不妨礙林奶奶不喜歡溫馨。
林奶奶覺得溫馨的長相太艷麗了,一看就不像正經人。長得也太高了,跟林建章站在一起林建章就比她高了半個頭,女人長太高了就會壓著丈夫,日後她家建章恐怕夫綱不振。
不過經歷了羅滿珍的事兒,林奶奶已經不插手林建章的婚事了。
羅滿珍回頭,林奶奶覺得自己心裡憋著的那股氣總算是散了,再加上羅滿珍討好老人很有一套,才重生不過三天的時間,她就把對她心懷芥蒂的林奶奶哄得服服帖帖的了。
林水生是個孝子,廖金枝耳根子軟,性格也軟,從嫁給林水生的那天起就聽丈夫跟婆婆的話。婆婆說溫馨不用去看,廖金枝哪怕知道這事這樣做不對,她也不願意多事去爭。同理的,羅滿珍來家裡一呆就是一天的事兒廖金枝說過幾次見管不了後也就不管了,畢竟羅滿珍又不是來找她的,再者,家裡的那些活兒總得有人干,羅滿珍來了她還減輕負擔了。
廖金枝不喜歡羅滿珍,林建章是她最出息的孩子,是她的驕傲,羅滿珍棄他如敝履,廖金枝光一想想,就氣得胸口疼。
林水生的大兒子林建良跟他媳婦兒覺得事情不能這麼做,但在家裡才剛剛開個頭,就被林奶奶撅了回來。
林家是林奶奶的一言堂。
今天林奶奶出去外面遛彎,知道溫家去了林長征家認了乾親,林奶奶很補高興,彎也不遛了,回家等著溫家人來見她。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溫家人來,反倒等來了羅滿珍。
知道溫家人已經回去了,林奶奶氣得直發抖。羅滿珍偷偷的笑了,越發溫柔地逗林奶奶開心,又不著痕跡地上溫馨的眼藥。林奶奶越聽,越發肯定了不能讓溫馨嫁過來的念頭。
林家的事情溫馨一點兒也沒在意,她從原主的記憶里也大概知道了林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反正她又不打算跟林建章在一起,因此林家人怎麼想她她還真不當一回事兒。
世界這麼大,她第一次當人,怎麼樣也得把這個世界好好看一看,把自己困在一個男人的後院是怎麼一回事兒?
報復羅滿珍跟林癩子的事不著急,羅滿珍這樣的女人,腦子仿佛有病。在她的眼裡,自己就是插足她跟林建章美好生活的小三,必須得徹底除掉的那一種。
只要她還活著,羅滿珍就寢食難安。上次她沒算計她成功,那她一定還會再次出手,溫馨從來就不怕這些小手段。
上一次她謀害原主,原主沒有任何防備,周圍也沒有任何證據,想曝光報警都沒有證據。她跟羅滿珍的關係又算得上是微妙,她要是出去拆穿羅滿珍沒人信不說,名聲也得臭了。
至於林癩子,他是原主的噩夢源泉,給他痛快那太便宜他了,原主的絕望必須得讓他也體驗一遍。那麼就讓他做個噩夢吧。
溫馨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念了個咒。念完後她渾身大汗淋漓,臉色也蒼白得跟紙一樣。
這個能讓人做噩夢的咒術還是她跟一個道士學的,小道士最是促狹,這些小咒術就像惡作劇一般,對身體的傷害沒多大,但卻會激發出人心底最大的惡意,再將那些惡意自身體會一番。
想起小道士,溫馨愣了片刻。
認識小道士時,她還是一條剛開了兩百年靈智的錦鯉,住在王府的池塘里。那道士最喜歡的就是去餵它,有什麼事也會對著它們念叨。
溫馨很喜歡他,但終其一生,溫馨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頭疼欲裂,溫馨閉著眼睛睡覺。
林癩子今天去好兄弟家蹭了一頓飯,他那好兄弟最喜歡偷雞摸狗。他那兄弟這幾天饞酒了,又沒錢買酒,於是去爬了衛生所的牆,把人家衛生所的酒精偷了出來。往裡面兌了水,別說,那酒味兒雖然淡了點,但到底有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