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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老婆子不夠聰明,都想不到這一層。再說遠嫁這個事情,溫躍軍覺得這也不是個事兒,明年他閨女要考上了大學,成了一名光榮的大學生,到時候不也得出遠門麼。那也跟嫁人差不多了。
退一萬步來說,他閨女要是真的嫁人了被欺負了,那他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給自家閨女討一個公道。他溫躍軍可不是那些為了臉面讓閨女收委屈的慫貨。
溫躍軍的不反駁也讓張秀英很滿意,她覺得自家老頭跟自己是一條心的了。於是這一天她就變得格外的溫柔。
溫躍軍有點不習慣,覺得渾身都難受,哪哪兒都不得勁兒。
終於在夜裡張秀英溫聲細語地問要不要洗腳水時撩撥了張秀英一句,張秀英的溫柔裝不下去了,一下子就炸了,機關槍似的懟了溫躍軍幾句。
溫躍軍舒服了,躺床上的時候覺得渾身都舒暢了,不一會兒就打起了鼾。
溫馨晚上給顧修平寫信,把自家媽媽對顧修平的評價寫了進去,她一邊寫一邊笑,等她寫完,都樂不可支。
第二天去寄信的時候想到信里的內容,再幻想一下顧修平收到這封信時的表情,溫馨笑出了聲。
接到信的顧修平是崩潰的。
正好葛富來串門,顧修平把葛富摁在他的床上:「老葛,來,你看一下我,我長得像小白臉不?」
葛富被顧修平這一番動作弄懵了,聽了顧修平的話,他翻個白眼:「是不是小白臉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啊?全團除了養在炊事班的那兩頭豬,還有誰白得過你?」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大家都是一樣的訓練,一樣的曬太陽,咋你就曬不黑呢?」說起這個葛富就鬱悶。想起自家未婚妻問他的為啥顧修平這麼白他這麼黑的話,心裡更加不平衡了。
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咋都喜歡白的男人呢?他未婚妻就不說了,他妹子找的那個就是白白弱弱的男人,一點兒也不英氣。葛富絕對不承認自己這是嫉妒。
顧修平心裡咯噔一下,喃喃自語:「是啊,咱都是一樣的訓練,咋我就曬不黑呢。」
這話在葛富聽來,那就是□□裸的炫耀了,葛富的拳頭,硬了。
顧修平被葛富夾著脖子出去鍛鍊了一下身體,鍛鍊完後,顧修平回到宿舍,想起自家未來岳母說的他穿上女裝比溫馨還漂亮的話。忍不住拿被子在自己身上圍了一下。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他像被燙到手一般地將被子丟開,趴到被子上發出了一聲哀嚎。
哀嚎完了,爬起身來給溫馨寫了一封信,在信上,他十分委屈的訴說了自己曬不黑是因為遺傳。他隨了他爸,他爸也怎麼也曬不黑。
至於穿女裝這件事,顧修平選擇性的忘記了。
反正他活了二十六年都沒有穿過女裝,再往後的幾十年也不會穿,打死也不會,好不好看他咋知道呢。
信的末尾,他十分隱晦地讚嘆了一番溫馨的長相,又暗示了一番父母都長得好看,那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也不會丑的事情。
溫馨接到信的第二天就是周日了,她也就沒回信。
周日這一天溫馨同樣是吃了飯出的門,她今天要上書店去找資料的事情已經提前跟父母報備過了。
早晨溫馨走之前張秀英還給她塞了三塊錢讓她買書。
顧修平不到七點就出門了,他跑步到跟溫馨約定的地方沒多久,溫馨也就到了。
顧修平故意沒騎車,於是溫馨坐到了自行車后座上。
通往縣城的路是石子路,以為年限久遠,所以並不平整,坑坑窪窪是常有的事兒。
顧修平在第一次不小心騎進坑裡被猝不及防地溫馨摟住腰了以後仿佛就開了竅,專門往坑裡騎。
於是這一路溫馨的手就沒從顧修平的腰上拿下來過。
從鄉里到縣城騎車要一個小時左右,遠遠地看見縣城,顧修平心裡遺憾極了,這條路咋就不再長一點呢,他就該再騎慢一點。
而溫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任誰在被顛簸了一路也受不了啊,這一路下來,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縣城比鄉里要大很多,二層高的小樓也多了好幾棟,書店電影院都在縣城的中心區,這兒也是整個縣城最繁華的地段。兩人按照計劃,先去了縣城的書店。
書店就在國營商店的邊上,小小的一個門面,一個收銀員拿著一本書坐在收銀台後面看。這年頭的書店裡書不多,裡面也沒什麼人,溫馨慢悠悠地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時需的書,看見有化學書時也買了一本。顧修平沒什麼要買的,就跟在她身後逛。
見到她買的書,很是詫異:「溫同志,你對化學很感興趣?」
溫馨搖搖頭,相比起化學,溫馨更喜歡文學:「也並不是說感興趣,就是覺得高中學過的知識不能忘。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沒事兒看看書充實一下自己也是挺好的。」
因為家庭原因,顧修平很贊同溫馨的這句話。他爺爺是老革命了,在參加革命之前是燕京大學的學生。他一直對顧修平說道活到老學到老的話,而他也做到了,哪怕是現在眼睛花了,他也還是堅持每天閱讀兩小時。
顧修平最佩服自家爺爺的就是這一份堅持。
顧修平覺得溫馨更可愛了:「溫同志,要是我爺爺在這裡,他必定很欣賞你。你這句話,在我在家的時候,他也常常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