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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邢嘴裡含著一口飯,他瞪著何若初,努力咽下嘴裡的飯後,他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錢不錢的,一條魚不值當什麼,我明天就把魚帶來,多帶一條,你做好了我給他們帶點得了。」
何若初估摸著她就算給錢了裴大哥也不會要,給了兩邊都尷尬,還不如像裴邢說的,給裴家人做一頓好吃的,不止是魚,其他的東西也要準備。
裴邢回家了,何若初簡單的洗漱過後就上炕了,自從上輩子得病以後,何若初便謹遵醫囑,早睡早起重生以後她更是注重養生,這麼久了,她睡覺時間從來沒有超過十點。
第二天起來天上下起了雨,這場雨過後她就要嫁人了,嫁人後把地里的莊稼都收完,交稅的交稅賣的賣,田地也要租給比人,等把這些東西都弄完,裴邢的假期也該結束了,她就要跟著裴邢隨軍了,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想想事兒那麼多,何若初只覺得頭疼。
做好了家務,雨又下大了,昨天裴邢打回來的豬草還夠今天吃的,何若初就不著急了。把昨天沒剝的玉米拿出來,在屋檐下剝,聽著雨打在瓦上滴滴答答的聲音,何若初覺得自己的心都寧靜了下來。
眼看著就到了中午,下這麼大雨裴邢也不會來了,她便歸置歸置東西,冒著雨往廚房跑去,她現在一天三頓都定點吃,到點不吃飯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蒸鍋里還有昨晚上沒吃完的米飯,但下雨天,她想吃些熱乎的,於是舀了昨天新打的麵粉,準備給自己做碗熱湯麵,面還沒放到盆里院門就被敲響了,何若初拿起掛在廚房門後的大黑雨傘去開門。
裴邢穿著一套深藍色的雨衣提著兩條魚站在門外,雨太大,他一手扶著頭上的斗笠,手腕露在外面,雨打在上面,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也敲在何若初的心上。
她把裴邢拉進屋,手上的冰涼觸感讓何若初打了個哆嗦,兩人一邊往屋裡走,何若初一邊數落裴邢:「下這麼大雨,你還來幹什麼,要是感冒了可怎麼辦?」話是這麼說,她的心裡卻是甜甜的,仿佛是吃了蜜一樣。
裴邢臉上笑意不變,道:「昨天答應了你的,怎麼能不來,你吃飯了嗎?」
「沒呢,正準備做。」說話間兩人進了屋,何若初從房檐下的繩子上摘下毛巾,又倒了一盆熱水「你先洗洗,我去廚房做飯。」
「好。」
何若初提著魚去了廚房,裴邢脫下雨衣晾在繩子上,這才去洗臉,用毛巾擦臉時他聞到一陣陣的清香,像梔子又像是茉莉,裴邢明明知道是香皂的味道,卻也深深地陶醉了。
裴邢帶來的魚是鯉魚,已經殺好了。只需要洗乾淨魚身上的黏膜就可以了切片了,何若初先把昨天剩下的米飯放進鍋里蒸上才開始片魚。
何若初的刀工是從小就練成的,片出來的魚博厚均勻,展開在眼前晶瑩剔透,她片得快,不一會兒一條魚就只剩下了一堆骨頭。她放了黃酒澱粉和鹽醃製,姜拍碎泡成水後也倒了進去。
裴邢這時也來了,他成了臨時燒火工。
鍋里放油,油熱放入十幾粒花花椒稍微炸出香味以後放入炮姜泡椒炒出香味兒,加入清水和半碗酸湯,水開後將醃製好的魚肉,魚肉在湯里翻出了一花後便立馬盛出來放在湯盆里,最後再撒上一點點蔥花,酸辣魚便做好了。
光有魚單調了些,好在昨天煮的臘肉還有些,放入鮮辣椒炒出來,又是一道好菜。
酸辣魚酸辣爽口,酸味兒最大的把魚肉的鮮嫩發揮了出來,辣味又很巧妙地把魚肉的腥味兒掩飾了起來,燙汁除了味道鮮美,是整個魚的精華所在,配上清脆的蘿蔔,每次吃這個菜時何若初都要感嘆一番造物主的神奇,給了人那麼多好吃的食物。
這頓飯,又成功的讓裴邢吃撐了,在洗了碗以後,裴邢坐在何若初家的客廳里沉思,娶了何若初以後自己會胖多少斤,又要加多少鍛鍊才能保持自己的八塊腹肌,他可聽那些已婚的戰友說,女人都喜歡男人體力好有腹肌。
裴邢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誘惑到何若初的地方。
因為下雨,何若初以為裴邢不來了,她也就沒有準備別的東西,那條魚何若初也沒有做,拿別人家的東西做出來再還給比人做人情這事兒打死何若初她也做不出來。在心裡尋摸一陣後,何如初去雞舍抓了一隻小公雞出來。
說是小公雞也有兩三斤重了,何若初提著往廚房走,小公雞嚇得喔喔直叫喚,裴邢在屋裡聽到了動靜趕緊出來,見到何若初提著雞到廚房,他還詫異了一下,因為何若初說了,這些雞她是準備結婚的時候辦宴席用的。
「你這是要幹啥?」裴邢問道。
「殺雞燉蘑菇。」何若初說著,拿起家裡的菜刀,手起刀落間便將雞的脖子抹了,因為這樣的事兒乾的太多了,她眉頭都沒皺一下。
裴邢還沒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噎在了喉嚨里,雞都死了說啥也晚了,於是裴邢趕緊上前幫忙。
何若初去西廂房把夏天曬的蘑菇都拿了出來,撿了品相好的給泡上,裴邢把雞毛處理乾淨以後切成了小塊兒,何若初用菜籽油把雞肉炒變色,放上清水,煮沸後盛進砂鍋,放入泡發了的蘑菇以後放在最小的灶上用小火燉煮。
裴邢知道這隻雞是專門為他殺的,不禁在心裡懊惱,明明知道何若初是個不願意占便宜的人,他還說啥魚是從他哥的泉水塘里抓的,這不是給自己找難受嗎?早知道他就說是在外面買的了。他的便宜何若初總願意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