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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邢面無表情地燒火,何若初從廚房角落裡拿出兩個拳頭打小的土豆塞進灶膛里,裴邢用燒火棍扒拉了許多灰蓋在土豆上面,看著灶膛里火小了,他又折了一根拇指粗細的柴火放進去。
「裴邢,你不跟我說說你的家裡嗎?」
裴邢轉頭看向何若初,何若初仰頭看著他,眼裡有跳動的火光,還有他的模樣,粉得像四月桃花一樣的唇瓣近在眼前,嫩嫩地樣子就像是昨天他小侄子給他吃的果凍一樣誘人,鬼使神差的,裴邢伏下了身。
何若初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在裴邢俯下身時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火苗在灶膛里劈啪作響,何若初卻只能聽到自己胸腔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入擂鼓一般,好像下一秒就能跳出來一樣。終於,裴邢的嘴貼在了何若初的嘴唇上,軟軟的,帶著裴邢身上的味道,濃烈而致命。
何若初的嘴唇就像裴邢現象的那麼軟,兩人嘴貼著嘴,裴邢想起戰友們說的話,他張開嘴,用舌頭描繪何若初的嘴型,再撬開何若初的嘴巴,勾引著何若初的舌頭與他共舞,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了才分開,裴邢一把何若初抱進懷裡,抱得緊緊地,仿佛要把她揉進懷裡一般。
何若初覺得自己的腿像是被灌了鉛,沉甸甸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兒勁兒。雞湯濃郁地香味兒在屋裡蔓延,灶洞裡的火早就滅了,燒紅的碳在裡面明明滅滅。平靜了好一會兒,何若初拍拍裴邢的胳膊。
「火滅了。」
裴邢趕緊把何若初放開,手忙腳亂的往裡添柴。何若初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灶里升起的火光。上輩子,她和裴邢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除了相親那一次以後只見過兩面便沒有了,一次是兩人在家裡附近走了走,第二次便是在裴邢探親結束歸隊之時。兩次見面兩人都還純情,拉手是在第二次見面,擁抱是在汽車站,裴邢臨走之前擁抱她,結束之後裴邢就跑上了車,何若初在車站雙頰通紅地站了很久。
後來裴邢走了以後,何若初便沒和別的男人牽過手擁過抱了,單身活了二十多年,這一接吻就跟老房子著火了一樣,身體的反應讓她羞澀惱怒,惱怒之餘,又有些期待。她想要更多。
裴邢將火點燃,扳過何若初的身體,又吻了上去,褪去了第一次的青澀,這次他明顯熟練了很多,在接吻中途,他睜開眼看著何若初的樣子,何若初閉著眼睛,睫毛輕顫,裴邢的眼神逐漸幽深,他趕緊閉上眼,陶醉其中。
這次親吻的時間比上次還要長,兩人結束後,何若初扒拉出埋在灰里的土豆,最表面的一層一經成了碳,只剩下裡面那一層糯糯的心,何若初掰開後不顧手上的黑灰,一邊吃一邊吹,裴邢和她的動作一樣,眼睛卻沒有離開何若初一張一合的小嘴。
裴邢覺得他變了,他成了色狼。
第10章 臘肉飯糰
裴邢提著何若初燉好的小雞顛顛的往家走,走到沒人的地方他直接跑了起來,他拿出了跑五公里的架勢,雨後的路有些泥濘,他跑過的地方帶起了點點黃泥,濺到褲腿後他也絲毫不在意。
回到家,他父母兄嫂都在,裴母和裴大嫂在客廳里做針線,裴父和裴大哥一人夾著一把煙槍,蹲在屋檐下抽菸,抽完了又相約回去客廳陪著小孩子看動畫片,祖孫三代人看葫蘆娃看得目不轉睛。
見到裴邢回來了,裴母咬斷手上的線,斜乜了裴邢一眼:「捨得回來了?」
對於小兒子天天跑何家獻殷勤這事兒,裴母是的心情是複雜的,欣慰於自家的豬終於懂得拱白菜了,又有種吾家有兒出長成的心酸。
「回來了回來了,咱家做飯了嗎?」裴邢說著,把提著的鍋放在桌子上。
「沒呢,這才幾點啊,吃什麼飯,你提的啥東西?」裴母看著鍋問道。
裴邢嘿嘿一笑:「若若做的小雞燉蘑菇。」裴邢打開蓋子,香味瀰漫開來引得在看電視的三人轉頭過來看,裴大嫂家才五歲的小侄子裴家耀連鍾愛的動畫片都不看了,蹬蹬蹬地跑了過來,裴邢得意得一挑眉:「香吧。」
大家下意識的點頭,點完頭後裴母一巴掌就打在了裴邢的後背上:「你這孩子咋就這麼不懂事兒,你不是說了你媳婦兒家的雞都是要留著辦宴席的嗎?你咋能讓她這麼早就把雞殺了?」
裴母常年在地里幹活,年輕時力氣比裴父還大,100斤一袋的稻穀她夾在咯吱窩下就能抱起來,這一巴掌打在裴邢的身上,發出啪一聲巨響,裴邢身體瞬間僵直,被打後的感覺是火辣辣的,裴邢估摸著他的背上已經青紫一片了,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因為被打的多了。
裴母還在念叨裴邢,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他沒長進不懂事兒,語氣竟是嫌棄,再不復前兩天噓寒問暖的樣子,這就是親媽,再親親不過兩天。
好在裴母的炮火沒對著裴邢多久,不一會兒就轉移到了裴大哥身上,兩兄弟隔空對視一眼,同病相憐的感覺頓生。裴邢不由同情他大哥,這常年累月的和裴母在一起生活,也不知道他大哥是怎麼收過來的,他才四五天就感覺受不了了。
裴家耀要上廁所,裴父在裴母念叨裴邢的時候就已經夾著裴家耀跑了,一邊跑他一邊在心裡嘟囔,老婆子年紀越大話越多了。好在她再多話都不朝兒媳婦說,否則這個家裡早散了。
裴母連帶著數落一遍裴大哥後,又對裴邢道:「你們就快結婚了,你媳婦兒家肯定有很多活兒沒有干,你這幾天就別在家呆著了,明天一早就過去幫著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