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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訓練,裴邢穿了一件白襯衣,下身穿上一條菸灰色的西褲,腳上穿著一身皮鞋,他這一身在後市看著想賣保險的,但在這個年代來說,卻是最時髦的穿法之一了。何若初坐在後面伸手抓著裴邢的衣服,感覺到手底下微微緊繃地肌肉,不知道想到了啥,心裡挺羞澀。
出了營區,裴邢啞著嗓子道:「媳婦兒,你再摸下去,咱們就暫時走不了了。」
何若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啥,原來不知道啥時候,何若初的手在裴邢的身上亂摸著。她挺尷尬,她用手胡亂地在裴邢的身上拍了幾下:「那啥,我不小心的。」
這一拍,讓裴邢抖了一抖,心裡和腰一樣被拍得痒痒的,前面就是小樹林了,他把車停在路邊的小樹林旁,對何若初道:「我忽然記起來裡面有幾棵板栗樹,咱們進去看看唄。」
當了那麼久的夫妻了,何若初能不知道裴邢心裡打的什麼注意?她甜甜地朝裴邢笑著:「好啊,你在前面帶路。」
裴邢自以為奸計得逞,美滋滋地下了車,將何若初像服侍老佛爺一樣的扶何若初下來,何若初下來後下巴一點,裴邢去帶路去了。何若初心裡哼了一聲,跨上車,揚長而去。
裴邢聽見身後不對勁兒,一轉身就看到自家媳婦兒騎著車遠去的背影和被風颳起了塵土。
裴邢傻眼了。回過神以後抬腿就追。他常年訓練,跑步賊快,不一會兒就追上了何若初,何若初見他追上來了,也不騎了了,伸手把手剎壓了下去,車穩穩地停住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裴邢:「你不是去摘板栗了嗎?」
裴邢上前抓住車,把何若初圈在懷裡:「那啥,媳婦兒,我騙你的,小樹林裡沒有野板栗。」
何若初可生氣了,伸手扯住裴邢的臉皮,扯扯捏捏:「裴邢,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啊?有野板栗還能輪得到你去摘?啊?你是不是傻?」
裴邢一張英俊地臉都被捏變形了,何若初兩手往中間擠,裴邢的嘴巴嘟了起來,他含糊不清地道歉:「媳婦兒我知道錯了。」
裴邢這樣逗笑了何若初,她放開他的臉:「說吧,你錯哪兒了?」
裴邢怕何若初又去捏他的臉,兩隻手趕緊抓住何若初的手腕,雖然說也不是不行,但是吧這裡人來人往的,要是被人看見啊多有損他大男人的威嚴啊。
「媳婦兒你說我咋錯了我就咋錯了,聽領導的話,跟著黨走。」裴邢跟何若初耍貧嘴。
何若初瞪了他一眼:「趕緊地走吧,別讓肖春等急了。」
「好,你坐後面去。」
裴邢和何若初到縣裡的時候廖聲兩口子已經在郵局門口等著了,兩方人馬一碰面,便一起去肖家,何若初的小三輪車被鎖在了郵局門口的專用車位。
肖家的房子建在城中央卻並沒有臨街,一排的青磚大瓦房,肖春挽著何若初的胳膊,指著其中兩間和何若初道:「門口種著花的是我家,院裡種著樹的是我堂哥家,前幾天我就跟他說了你的店面裝修的事兒,你要怎麼修啊,你到時候跟他講就行,我哥肯定會給你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
「那就謝謝嫂子了,等一會兒出去吃飯,我請客。」
說到吃飯,肖春眼睛一亮:「要我說也別出去吃了,買兩斤肉到你家去,你做上次你吃的那個扣肉,再做一次唄。」
肖春想到何若初做的扣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膩,豆絲充分的吸收了剩餘的料汁,香中帶著些許的嚼勁,讓肖春這個無肉不歡的人時常回味。
「晚上做晚上做,中午咱們在外面吃。」何若初怎麼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她深諳與人相處之道,她和肖春幾乎沒有什麼交情可言,都是靠裴邢和廖聲維繫起來的,他們的關係堅不可破,但她和肖春的就不一樣了。把肖春請到家裡吃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何若初總覺得不合適。
裴邢也覺得不合適:「我媳婦兒說得對,中午我我們請客。」
廖聲道:「這麼客氣幹啥?」
裴邢懟他:「我們又沒跟你客氣,你夾緊嘴巴行不?」
剛剛還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兩人在裴邢說完了這句話以後瞬間分開,互相嫌棄地看了一眼後各自挪幾步,就跟陌生人似的。
何若初和肖春倆人笑得肚子都痛了。肖春擦擦眼角地眼淚,對何若初道:「別看他們在部隊的時候成熟又穩重,但是在私下裡,他們三歲的孩子都不如,吵吵鬧鬧的。」
何若初贊同地點頭:「可不是,要不是來了軍營啊,我都不知道阿邢居然會是這樣子。」
「你們處對象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你家老裴特別可靠?」
何若初點頭,的確如此。肖春拍拍何若初的手:「當時我們處對象的時候他也特別可靠,等我們結婚後我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
「不吭不騙哪裡來的媳婦兒?」廖聲轉頭過來說道,成功地遭到了肖春的一記白眼。
裴邢很不屑與廖聲為伍,又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和廖聲的距離,鄙視道:「卑鄙,人渣!」
廖聲發誓,要不是已經到了老丈人家門口了,他今天一定要和裴邢決一死戰!
肖春娘家的院門大開,一個五十歲上下年紀的老太太在院子裡坐著拿柳條補筐,聽到肖春叫她,她轉過身站了起來,雙手在褲子兩邊一拍:「廖聲來了?吃飯了?哎喲,小裴也在?這就是你媳婦兒吧,長得可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