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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仗著自己給老常生了個兒子以為老常拿自己沒有辦法麼?也就是老常,要是自己,哼,幾個男人在心裡想到,要是自己,不把那兩個姦夫□□告上軍事法庭去才怪。
常營長揉揉眼睛,這幾天他老娘也一直在勸他,出去集訓一周,他也想清楚了,沒心的野馬,你再怎麼馴,都是馴不回來的,他也累了,再婚的時候就是想要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剛娶媳婦兒的時候他覺得確實是貼心了,溫溫柔柔的,政審通過後兩人馬上就結婚了,結婚後也不是沒過過舒心日子,他對這個比他小十歲的妻子十分寵愛,要星星不給月亮,她不想和自己的大兒子相處,說後媽難當,他就把大兒子送回老家給老娘看了。
他哪裡能想到原來在她的心裡,原來他就是一個軍閥土匪,阻止她尋找真愛的人呢?他就想不明白了,愛情真的就那麼重要嗎?他和他前妻也是在經人介紹的,在一起十多年也沒說過愛不愛的啊,不也過得好好的?
他對她那麼好,就算是塊石頭,三年兩年的也能捂熱了吧?
好在也不用再想了,離婚吧。
常營長想通了以後像他的戰友們道了謝,早訓結束後士兵們都去了食堂吃飯,他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個包子,去了團長室,和團長說了自己的決定,團長坐在辦公椅上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抬頭看向常營長:「你想好了?離婚後,你的前途或許就沒有以前好了。」
徐團長說道,今年要是不出意外,常營長的軍銜得往上升一升了,軍銜升完了職位也得動一動,但是在這個關頭常營長要是離婚了,之後的晉升也許都不會有機會了。
「徐團,變了心的女人,那個心是收不回來的。」常營長心裡何嘗不難過,他已經不年輕了,今年都三十八了,錯過了這次晉升,也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但是他不想再這麼憋屈下去了,他以前以為他能為了家庭忍,結果都是狗屁,他什麼都忍不了。
常營長從團長處拿了一紙證明,到了政治部去,政委正在忙,看了他的申請證明以後勸了勸,他的勸法和團長不同,講道理到擺事實一樣沒拉下,但常營長的態度一點都沒有改變,於是政委在紙上籤下了調解無效,予以離婚這八個字以及他的大名。
從機關樓出來,常營長心裡一陣陣的輕鬆,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不少。
常營長要與張美華離婚的消息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軍營,連基層的士兵都大概知道了,二營的士兵們夾著尾巴做人,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常營長抓著訓了。
何若初從特地來找她八卦的肖春嘴裡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意外,她以為在常營長的媽媽和大兒子來了以後兩人就算不能和好也離不了婚呢,結果小半個月過去了,這是忽然要離婚了?
「我以為常營長不會離婚呢。」
肖春對此嗤之以鼻:「張美華這個人啊,想要什麼東西,想要辦成什麼事兒就沒有辦不成的,你不在家屬院是不知道,這個星期常營長不是拉練去了嗎?她家是一天一場大戲,我們先還會去圍觀,到後面我們都不稀得去看,沒啥新意,就是張美華一邊撒潑一邊哭,哭老常對她不好,不體貼他,我呸,老常要是對她還不好啊,這世界就沒有對她好的男人了。這人啊,生在福中不知福,她的那個姘頭我大概知道是誰,別看那人穿的人模狗樣兒的還有點才華,但是家裡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等她真的跟那個男人過了,她就該知道什麼叫做真的不好了。」
肖春跟何若初說了那個男人的家世,就四個字可以形容,孤兒寡母,當老母親的傾家蕩產的將那個男的供上了大專,出來後在百貨大樓當個會計,因為家裡窮,還有個掌控欲強的娘,縣裡知根知底的姑娘家誰也不願意嫁他,於是他便把目光放在了外來人口上,也不知道怎麼的勾搭上了張美華,還讓張美華對他死心塌地。
何若初聽完,皺著眉頭:「破壞軍婚是犯法的,他就不怕?」
肖春捏捏何若初的臉蛋,笑著說道:「若若啊,你還是年輕,還是傻,對男人了解還是不多,但凡男人啊,戴了綠帽子,極少有人會鬧大。受得了的呢,打一頓自家女人,管好女人不讓她再和別的男人來往,要麼就偷摸地把婚離了,女的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何若初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年頭抓小三能豁的出去的只有女人,男人打小三的少之又少。
見何若初面露贊同,肖春更加來勁兒了:「無論哪種情況,那個男都不會有啥損失,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頓,可打完了也就算了,他還能玩別人的女人。沒準這事兒啊,還會成為他嘴裡的談資。」
想起那副畫面,兩人噁心的都快吐了。
晚上從店裡回去,何若初在裴邢嘴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常營長確實要離婚了,孩子歸常營長,張美華離婚後家裡的東西一樣分不走。
只要能離婚,然後和愛人雙宿雙飛,張美華什麼都不介意,她是個有情飲水飽的女人,她認為感情就是整個人生的全部,她厭惡透了和常營長在一起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過夠了天天圍著灶台孩子轉的日子,她想要的是羅曼蒂克的生活,就像林詩和趙教導員那樣。
林詩在鎮上找到工作,她的文化高,會寫毛筆字,便在少年宮當了個書法班的老師,因為是新人,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因此她也和何若初一樣早出晚歸,但何若初出去的太早了,兩人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