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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佩沒說話,錢向薇也不執著與裴佩的答案,她拉著裴佩向前小跑幾步,站在裴佩的身後,兩人一起看向霍澤畫的畫。
遠山,小鎮,雲海、油菜花田,完美地呈現在了畫紙上,聽到有人來,霍澤停下手裡的的動作,見到是裴佩,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意外。繼而笑了出來:「好久不見,你也來爬山嗎?」
作為一個顏狗,裴佩每次看到霍澤的笑容她都能被霍澤的笑容給電到,好在她定力強大,眼裡沒露出痴迷地神色來:「是啊,你也來爬山啊?」
「嗯,我每周都要來這裡寫生的,你們這是要下山了嗎?」霍澤的媽媽在結婚前是個畫家,最愛寫意山水畫,霍澤隨了她,愛好也是畫畫,但是和母親不一樣的是他喜歡的是濃墨重彩的油畫。
曾經有很長一段的時間裡,霍澤最大的夢想就是長大後成為一個世界知名的畫家,後來他的家庭出現了變故,他就放下了那麼夢想。現在畫畫只是他的一個愛好了。
每當心情不好,他就會畫上一幅畫來發泄心情,這會兒畫好了,他的心情也好多了,見到了裴佩,霍澤的心情就更好了。
「是啊,我們這就下山了。你呢?什麼時候下山?」
霍澤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在裴佩和霍澤身邊來回巡視,兩邊臉頰一邊寫了八一邊寫了卦,他收回目光,注視著裴佩,搖頭道:「我還有一會兒,你先下山,路上注意安全。」
裴佩對他揮揮手:「好的,再見。」
霍澤薄唇輕啟:「再見。」
裴佩扯過還在還在試圖八卦她和霍澤的錢向薇往山下走。
霍澤一直目送她們下山,然後將畫板收好,去山上的泉眼裡打了一壺水。
錢向薇被裴佩扯著走了很遠,等徹底遠離了霍澤以後裴佩才把錢向薇放開,錢向薇一得自由就蹭到裴佩身邊,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 佩佩,你和霍澤什麼時候認識的啊?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裴佩對錢向薇還是很放心的,便把她和霍澤那次在後山的相遇告訴了錢向薇。
錢向薇聽完砸砸舌頭,對裴佩道:「這事兒你可別和別人說了啊,我聽人說七班那個劉雪歌喜歡霍澤,還放下話來要把霍澤追到手呢,那個人仗著家裡親戚在教育局工作,在學校特備無法無天,咱們學校好多女生都被她打了呢。要是讓她知道霍澤和你認識,她肯定會去針對你。」
錢向薇說的這個人裴佩認識,她就是上輩子把錢向薇堵在廁所里教訓的那些女生的頭頭,在記憶中,她追了霍澤很久,為了霍澤也得罪了不少人。可最後她也沒追到霍澤,因為霍澤轉學走了,聽霍澤的好哥們兒蘇元說,霍澤出國了。
那時候離高考只有一個學期的時間了。而上輩子霍澤給她送傘是在高二的第二個學期,這輩子他們的交集時間比上輩子足足早了半年。
裴佩在見到霍澤的第一面時就釋懷了,釋懷了上輩子所有的情感,現在再見到霍澤,她偶爾會失神,但那只是一個顏狗對一副好皮相的欣賞而已,再多的就沒有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深愛過的人是沒有辦法做朋友的。她這輩子能和霍澤做朋友,可見她沒有深愛過霍澤。
錢向薇能和裴佩說這句話,裴佩內心很感動,這才是好朋友該有的樣子,像喬妮那樣的,是仇人。
第22章
兩人回到錢家, 錢爸爸和錢大哥夫妻已經去干地里幹活兒了,家裡只剩下錢媽媽和兩個孫子, 錢大哥的兒子錢小亮已經出去和小夥伴玩耍了, 錢向薇的小侄女叫錢麗麗, 是個還不到兩歲的小姑娘,才剛剛會走,這會兒她正在睡午覺。
從山上下來,裴佩和錢向薇都累的不行, 這就應了那一句老話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嘛, 下山的路可比上山難走得多, 一路下山走著就踢正步似的, 還不敢跑快。
錢向薇熱情地邀請裴佩在家裡住下, 裴佩拒絕了,很少在外面休息, 她今晚要是在外面留宿了,李蓮華該擔心得一晚上睡不著了。
錢向薇很遺憾, 帶著她到鎮上生意最好的米粉店裡吃了米粉。她們今天吃的不是湯粉而是涼拌的米粉。
放了炸花生香菜香蔥和酸湯辣椒涼拌出來的米粉酸辣開胃,辣椒也是特別辣的那種, 吃到到最後越來越辣, 但卻吃了還想吃, 錢向薇給裴佩倒了一杯子酸湯,酸湯是用紅芹菜和紅蘿蔔醃製出來的,呈粉紅色, 裴佩喝了一口,不是特別酸,喝到嘴裡中和了一下辣椒的辣味。
錢向薇對裴佩道:「這是我們鎮上做涼拌粉最好吃的一家了,我每個星期都要來吃一次,吃不到心裡就很難受。」
這事兒裴佩知道,因為上輩子錢向薇每次回家都要和裴佩緬懷一下家裡的涼拌粉,因為這家粉店在她們上大學的那一年就不開業了。
錢向薇和裴佩說過這家店的老闆娘,老闆娘是個老太太,聽說她年輕的時候給鎮上的地主做過通房丫頭,在地主被打倒後她也被連累上了,被定義為封建、社會的毒瘤,也跟著被打倒了,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地主的孩子,在□□過程中,她的孩子流掉了。
從那以後,老闆娘就再也沒有再有過孩子了,也沒有再嫁過人,改革開放後她在鎮上開了個米粉店,從最初的路邊攤到現在的擁有小鋪面,她付出了很多。
現在老闆娘已經是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了,她能把店鋪開到錢向薇上大學才去世,身子已經算是很硬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