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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佩搖頭:「沒有呢,宿舍沒有被有溫度計。」
霍澤的沒有皺得更緊了:「那你吃藥沒?」
「正準備吃。」
那意思就是還沒吃了:「宿舍有退燒藥嗎?」
裴佩現在被燒得有點迷迷糊糊的,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多少了,聽見霍澤的問話,她本能的回答:「只有感冒藥,沒有退燒藥,不過我給慧敏打了電話了,她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會給我帶的。」
裴佩在簡訊里給霍澤說過她們去擺攤的事兒,每天下午五點就去,到十點左右才回來,這會還不到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呢,霍澤深恨自己剛剛為什麼不在電話里問清楚,他們宿舍里是有退燒藥的,宿舍里的要是不能用了,他們學校的校醫室里也是有的,總比現在空等好。
他又摸了一下裴佩的額頭,似乎比剛剛燒得還厲害了:「還有好一會兒你同學才回來呢,你這高燒不能等,都這個店了,外面的藥店也基本關門了,我帶你去醫院。」
霍澤說的是實話,北方的冬天天冷得早,大多店鋪一到了晚上八點就關門了,特別是藥店這樣的店鋪,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二十四小時都開門的藥店,連附近的診所的開門時間都是只到晚上八點,這會兒想要買藥確實有點難。
霍澤見裴佩不說話,繼續道:「我聽說現在有個什麼流感,發燒咳嗽的,要是燒久了,沒準就得燒成肺炎了。」
再咋樣都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裴佩很心動,正好這個時候白慧敏打電話來,跟她講外面的藥店都關門了,要早早的收攤回來帶她去醫院,裴佩看了一眼霍澤,低聲把霍澤來的事兒說了。
白慧敏掛了電話,正在收攤的洛溪道:「阿溪,咱們生意好,再擺一會兒,教官去咱們學校了,佩佩跟他去醫院了。」
洛溪把袋子裡的衣服拿了出來,繼續擺上了,連正清原本在幫忙收拾的,這會兒又幫忙擺上了,他湊到洛溪身邊:「小溪,你們教官真的是霍澤?我們認識的那個霍澤嗎?」
「是啊,他現在在追我同學,聽說追了好幾年了,一直沒追上,你說好不好笑?」
連正清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實在是不敢想像霍澤追一個人好幾年都追不上的情景,就霍澤的家世背景和他那張臉,他實在是想想不出來。
洛溪原本也不信的,可親眼所見,她不得不相信,這關於裴佩和霍澤的**,她憋在心裡一直沒說,實在忍不住了也就和連正清說了一嘴。沒有深聊。
洛溪給連正清整整衣領,笑著道?:「要是他倆確定關係了,肯定會給我們打電話的,到時候請吃飯我叫上你。」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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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澤拉著裴佩去了醫院,這個公交車沒有直達醫院的了,他們站在路邊打計程車,路邊的燈並不亮,路邊一排排的楊柳樹已經沒有了葉子,光禿禿地立在路邊,被燈光一照,影子印在公路邊。
霍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裴佩拉上了手,他的手指細長,因為在國防大學讀書了的原因,手上有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有點厚又有點乾燥,和裴佩細膩溫潤的手沒有一點相同之處。
霍澤手心裡握著裴佩的手,入手軟軟的,霍澤覺得自己稍微一用力,可能手裡的這隻手都會斷掉,他握得小心翼翼地,就怕一不小心就捏斷了。
這麼寒冷的天氣,他倆的手硬生生的給拉出了汗,兩人原本還說一些話的,慢慢地都不說話了,霍澤和裴佩都不是臉皮薄的人,但在此時此刻,他們硬生生地紅了臉。
在這一刻,霍澤覺得自己也和裴佩一樣,感冒了,發燒了,從身到心,渾身都燙。
計程車來得並不快,他們等了很久才來了一輛,霍澤伸手攔車,車停了,他們坐上了計程車的後排。
天氣冷,車裡開了空調,門窗緊閉間車裡總是有點味道的,悶悶的很難受,霍澤很體貼,他對司機道:「師傅,能開一點點窗嗎?我對象發燒了,說熱呢。」
司機師傅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裴佩,覺得她的臉確實紅得不正常,便開了一點點的縫隙,新鮮空氣流了進來,裴佩總算是好受些了。
長夜無聊,司機師傅打開了車內廣播和霍澤聊起了天,霍澤跟司機師傅閒聊著,悄悄地又拉上了裴佩的手。車在行走中,裴佩噁心得有些難受,頭歪在霍澤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裴佩身上的香味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霍澤的身邊,霍澤一動不動,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車上暖氣足,裴佩聞著霍澤身上常年不變松香味,頭更加昏沉了。
從華大到醫院的車程並不遠,二十分鐘也就到了,霍澤從來沒有想過這而是分鐘會過得這麼快,在下車接觸到火車站的那一刻,霍澤真的很想這輛車能開得再久一點。
裴佩下了車,霍澤在付車費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自己的肩膀,裴佩壓著太久了,他有點血流不暢,付了車費,他又拉上了裴佩的手。
這麼晚了,醫院的部門都正常下班了,只有急診部還在工作,裴佩被安排坐在急診部的大廳里坐著,霍澤跑前跑後的幫她辦卡、掛號,然後用一次性杯子端著一杯溫度適中的熱水來到她的面前。
「渴了?喝點熱水。」
裴佩喝了一口,暖意從口腔一直暖到胃裡,再暖到全身,她看著霍澤,很想問一句,霍澤為什麼喜歡她,可話到嘴邊,她卻又問不出來了,變成了:「你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