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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朝裴佩微微一笑:「你好, 我是何靜。」
裴佩認識何靜,她就是蘇清榮帶去遊戲廳的那個女孩子:「你好,我是裴佩。」兩人都沒提早就認識的事兒, 免得互相都尷尬。
蘇元踩著自行車蹬:「霍澤打電話讓我多照顧照顧你,咱們走。」蘇元說完,自己踩著自行車走了。
裴佩站在車邊想了一會兒,騎著車跟在她們身後。
何靜家和蘇元他們家是在同一個方向的,到何靜家的路口時,蘇元步行把何靜送到她家門口,裴佩猶豫再三,決定留下來等等蘇元, 畢竟剛剛放學的時候蘇元等她了。
蘇元很快就回來了,蘇元話多,裴佩還沒問呢就跟裴佩說起了霍澤的情況:「霍澤的爸爸提出要和霍澤的媽媽離婚,霍澤的媽媽不願意離, 大年初五的晚上割腕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了,現在都還在醫院裡住著呢。」
裴佩一愣:「他爸爸為什麼要和他媽媽離婚?」
蘇元家在北京市里也是有頭有臉的, 對於霍家的事兒他們早就打聽清楚了:「因為霍江的媽媽。」
「霍江的媽媽是霍澤爸爸的初戀,當初兩人在大西北的插隊的時候兩人就談了對象了,後來知青們都回城了,霍江的媽媽因為家庭原因不被霍家認可,兩人就分開了。沒過一年霍澤的爸爸就和霍澤的媽媽結婚了。霍澤的媽媽懷孕的時候他爸爸又遇到了他的初戀,兩人天雷勾地火,就把霍江整出來了。」
這等豪門秘辛是裴佩上輩子沒有聽說過的,要是撇除這個秘密是關於霍澤家的,裴佩還是很有好奇心的,但因為有霍澤在其中,裴佩心裡還是有一點擔憂的:「那那麼多年都不離婚,為什麼現在要離婚?」
「因為霍澤的姥爺家在走下坡路了。」
賀家歷代從政,賀家的子弟大多都是在體制內上班的,但從賀老爺子及年前退休以後後續力量沒有跟上,力量就弱了些,霍家因為善於投資,這些年反而蒸蒸日上,霍澤的爸爸霍繼融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了。
不止縱容初戀把霍江送回了霍家,還光明正大的把初戀養在身邊,一年裡有大半年都住在那邊,這兩年更是把初戀帶到了重要的場合。
養小老婆的男人在霍家那個圈子裡並不少見,但做到霍繼融這個份上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
「那霍澤的媽媽為什麼不離婚?」
蘇元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你知道有一種人叫做老式女人嗎?就民國的那種老式女人。」
裴佩前段時間才讀了民國,當然知道老式女人是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但裴佩從來沒有想到過,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會有人秉持著那一套理論。
「霍澤的媽媽是跟她奶奶一起長大的,她奶奶就是那種人,霍澤的媽媽把她奶奶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她覺得男人有二房很正常,但是孩子必須養在她的跟前,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嫡母,所以她在得知有霍江的存在的時候,她就把霍江接回家裡住去了。
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她對霍江非常好,甚至好過了自己的親兒子霍澤,她也不在乎男人在外面有沒有人,但有一點,她不允許自己離婚,因為在她的思想里,離了婚的女人就是下堂婦,要受千萬人唾棄的,在小時候她甚至還想把這種思想交給霍澤,好在賀家因為賀婉的事兒對霍澤格外關注,霍澤這才沒長歪。
霍澤的爸爸提出離婚的時候,賀婉先是誠惶誠恐地和霍澤的爸爸道歉,但霍澤的爸爸態度堅決,賀婉想不開,就自殺了。
裴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忽然想起來了,上輩子的高二第二個學期霍澤其實是請過假的,在開學的過後的第二個星期,時間過得太久了,裴佩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兩人說著話,也就到了裴佩家門口了,蘇元任務完成也就回家了,到家洗漱完,霍澤給蘇元打電話了,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蘇元問起了賀婉的情況:「阿姨沒事兒?」
「沒事兒了,脫離危險期了,就是還得住院觀察觀察。」
「那阿姨出院以後你來蓉城嗎?」蘇元問。
「不去了,我放心不下我媽。」賀婉今天白天清醒了,霍澤一個沒看住她差點二次自殺,霍澤心很累,在這樣的情況下,霍澤是怎麼也放不下賀婉一個人在北京生活的。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留在北京。
「那行。」
「我之前拜託你的事兒,你記著一點。」霍澤對蘇元道。
「我知道,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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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開始了,喬志民更加的忙碌了,他又要跟新來司機的車,還要抽空跟著邱國強去談客戶,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每天到家倒頭就睡。
喬秋是正月二十九走的,走的時候來了一趟裴佩家呆了一會兒,下午就走了,那一天裴佩在上學,沒見到他。
高二的下學期,老師們上課節奏忽然就都快了起來,不到半個學期呢,就把課本上的知識都交完了,接下來就是複習,從初中的課文開始複習,擺在書桌上的書本越來越高。
裴佩每天被各種知識充斥著頭腦,回到家只能抓緊時間休息,周日還要抽出時間來寫。好在她在寒假還沒結束時存了不少稿子,不然在這麼高強度的學習之下,她真的是連稿子都交不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春天走了,夏天來了,在不知不覺中,同學們都換上了輕薄漂亮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