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逗你的。」朝譽這嘴角微彎,「在原劇情中,花小棠前往葉國, 宣似既然沒有立刻追隨而去,說明他不是完全的戀愛腦,起碼心裡有國家。」
「可宣似根本想不出其中的彎彎繞繞。」
「能在攝政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坐穩三年帝位,能是個傻子?」朝譽笑了,「只是他不想做。」
系統想到宣似小時候確實是公認的聰慧,無話可說,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反正話都是你說的。」
朝譽這時眼睛垂下來,清透的眼睛裡浮出幾絲暗色,「你們可以言而無信,我卻不行。」
系統知道朝譽又在諷刺它和主神欺騙他的事,它是個機器,只能夠計較得失,無法體會感情上帶給人的絕望,於是它說道:
「宿主大人,是你賺到了。」
「人類說峰迴路轉,否極泰來,逢凶化吉……」
然而它還沒有說完,朝譽已經面無表情的摘下它,把它套進燈芯里。
聽到系統「啊啊啊」的尖叫聲,他慢條斯理的上了床。
可笑,如果沒有卻卻,他或者有個屁用。
*
第二日,宣似帶著武不催的副將,還有幾個士兵,脫掉鎧甲,懷裡揣著金銀玉件首飾等東西,去了邊塞一個較為發達的城市。
一時間要這麼多衣服,買衣服的掌柜也發現了問題,胸口隱隱感到不安,他假借小解的緣由,找了個信的過的小廝,給官府通風報信。
希望是想多了吧,交代完,掌柜擦掉臉上的汗水,重新見客。
「掌柜回來挺晚啊。」宣似纖細的手指玩弄著細膩潤白的暖玉,姿態優雅,臉含怒氣。
「這位客人,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掌柜的嘆了口氣,搖著頭,似乎不願意再回想,也不想再說。
「哦?」宣似笑了,他拍拍手,幾個人從外面拖進了一個人,頭流著血。
明顯昏過去了。
正是掌柜要通風報信的小廝。
「難言之隱治好了嗎?」宣似坐在椅子上,拱起腰,十指交叉放在兩膝之間,臉色陰沉沉。
掌柜像被無數雙冰冷的手拽著雙腿,他「啪」的一聲跪在地上,「好,治好了,客人。」
宣似站著起身,走到掌柜的面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掌柜臉整個蒼白了起來。
之後滑頭一樣的掌柜老實的不像樣。
宣似又找了幾家店鋪,也遇見幾個難纏的,都被宣似暴君般的氣場嚇的一愣一愣。
更是有一次,他們正在和掌柜商量買衣服的事情,突然來了幾個官兵。
宣似卻還是昏君的作態,但仔細看,脾氣收斂了起來。後來他還急中生智,裝作其他國家的商人,說起自己的國家戰亂紛紛,連件暖和的衣裳兜沒有,然後誇誇其談葉國的富庶繁榮,心裡無比嚮往。他說的時候仍帶著高高在上得語氣,但說的話有理有據,官兵們被誇得逐漸失去警惕,後來,非但什麼也沒有查出來,還主動說要為宣似幫忙。
衣服的問題解決了,回去的路上,宣似臉色黑沉,大發一頓脾氣。還故意找茬,讓跟著他的人都感到厭煩。
副將對此若有所思。
昨夜和小武將軍說了近一宿的話,雖然小武將軍從衣服里發現了蹊蹺,但副將還是無法接受,小皇帝是在暗戳戳的救他們。
這怎麼可能呢。
這根本不可能。
既然小皇帝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他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而是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救他們。
如果在京城,宣似這樣做是為了明哲保身,而現在他是在軍隊裡,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哼,所以宣似一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都是巧合!
武不催這個狗東西就只會編故事。
副將心裡這樣想,第二天陪小皇帝買衣服的時候,不受控制的觀察著小皇帝。
武不催還是那副昏君的模樣,但偶爾表現出來的,微不足道的機智,細細想來,竟不像是常人能做出來的。
而且做完這一切,小皇帝又開始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以前他可能會冷笑,罵一句狗皇帝
而現在,副將怎麼看都是在欲蓋彌彰。
副將懷著複雜的心思下去了。
*
三天後,二十萬大軍都有了新衣服。
可能是新衣服更有派頭,大軍竟然精神了不少,不過臉色還是偏蠟黃。
現在就是準備營救花小棠的時候了。
當天晚上,宣似還有骨幹將領集合在一起,商酌之後的策略。這時,傳信的飛鴿飛進了帳中,停在了宣似的桌子上。
宣似面露喜色,終於要收到花小棠的來襲了。
宣似生了一副好皮囊,平時陰沉沉的模樣讓人不敢看他,而他現在笑著,一邊的嘴角旁有個酒窩,眼眸亮晶晶的,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對花小棠的喜愛。
將領們見到這幅模樣,一時說不出花來。
一國之君,竟被一個女人拿捏住。
小武將軍主動走上前,行了一個禮,問道:「陛下,上面寫了什麼?」
宣似帶著凳子後退了幾步,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展開信件。
小武將軍注意著宣似的臉,見他垂著眼睛,睫毛濃密,嘴角一會兒翹起,一會兒耷拉著,表情千變萬化,比平時只會發怒的樣子不知道豐富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