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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是陳世典老婆和前夫生的第一個兒子,長得眉清目秀,只可惜是個悲催的繼子。
陳虎再怎麼混蛋,但因為是陳世典的親生兒子,都可以被老子無底線寵到上房揭瓦。
陳皮作為繼子,再乖巧也沒用,娶妻生子這種事只能靠自己。
陳皮十六歲後就開始外出打工,平常沒事不回家。
「爸,我是聽我媽在電話里說你生病了,我就回來看看你,順便把你的兒媳婦和孫子也帶回來給你看看。」
陳世典和陳虎都瞪著屋子裡那個壯碩的外地女人打量。
女人是真醜,那地上的兩個男孩子,一個七八歲一個五六歲,和女人長得挺像,但和陳皮是半毛錢關係都看不出來。
「大哥,你騙誰呢?你上次回家連老婆都沒有,這才多久,老婆有了,還有兩個這麼大的兒子,你蒸饅頭啊,速度這麼快?」
陳虎看著那女人和孩子,一臉不友善。
女人倒是大大方方:「你是陳虎吧?陳皮跟我提過你,我是你嫂子,千真萬確,因為我和陳皮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
陳世典接過陳皮遞過來的結婚證瞅了瞅,「所以那兩個孩子是……」
陳皮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學了爸你的好榜樣嗎?」
陳世典無言以對,他娶了二婚老婆,當了兩個繼子的便宜爹,所以有什麼資格嘲笑陳皮?
見陳世典竟然沒有開口教訓陳皮,陳虎不樂意了:「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聽說爸快要死了,就弄兩個野生的兒子回來分家產呢?」
陳世典皺起眉頭:「陳虎,你怎麼說話的?」
「爸,你竟然不生大哥的氣,你難道樂意把家產分給外人?」
陳世典感覺憋屈:「……」老子氣的是,你竟然說老子快要死了!
陳皮已經解釋道:「三弟,你誤會了,大哥沒有那個心思,大哥就是聽說爸生病了,擔心爸的身體,所以帶老婆孩子回來看看爸,爸也快五十了,還沒有抱上孫子呢,好歹這也算是孫子了,上了我的戶口,隨了我的姓,我又是隨爸的姓……」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爸你也看完了,你是要馬上滾回工地,還是就要賴在家裡了?」
陳虎的咄咄逼人,讓陳世典都覺得不舒服。
陳皮倒也不在意,在這個家裡又不是才生活一兩天,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的德性,他又不是不清楚。
秀才遇到兵,能說得清道理嗎?
陳皮老婆就算之前不認識陳虎,進門這麼久,也該認清陳虎的為人。
她說道:「三弟啊,今天我替你大哥說幾句話吧!我們回來就是純粹來看看爸的,雖然陳皮不是爸親生的,但好歹也是爸的兒子吧,人總要有點良心的,陳皮是吃了爸的糧食長大的,別人可以不認,陳皮不能不義。」
陳皮老婆說著看了陳皮一眼,陳皮眼裡都是溫柔的愛意,還伸手握住了老婆的手。
陳皮老婆繼續說道:「我和陳皮如今已經結了婚,我們也是為人父母的,所以我們會負責任的,陳皮平常也勤快,所以我們養孩子啊,以後還要蓋房子啊,那些都不會拿家裡的錢,爸的財產都是三弟你的。」
「對,爸,我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你既然生病了,總要住院,總要有人端屎端尿,陳虎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我們就是想回來搭把手的。」陳虎接過老婆的話說道。
聽著繼子的話,陳世典此刻心情莫名糟糕。
好打臉!
太打臉了!
當祖宗一樣寵大的兒子巴不得他早點死,而當草芥一樣的繼子竟然還有點人性。
陳世典只覺臉上火辣辣的,身體上的疼痛也火辣辣的。
「對了,爸,你怎麼不去住院?」陳皮看著陳世典的模樣,看起來病的不清,奇怪問道。
一聽住院兩個字,陳虎急了:「大哥,爸得的是癌症!癌症!花再多錢都治不好的,明知會死,還送去醫院浪費錢,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你是不是打算替爸出醫藥費啊?」
被陳虎一問,陳皮不好開口了,他沒錢,怎麼可能負擔得了陳世典的醫藥費?
再說,這個後爸從小到大對他好嗎?一點都不好,他不過是出於道義回來看他一眼,花錢給他治病,他腦子才進水了呢!
陳皮拿不出錢來,連留宿陳家的資格都沒有。
陳虎以陳皮既然結婚就得另立門戶為由,把他們一家四口掃地出門。
好在陳皮早料到這些,事先便租了房子。
趕走陳皮後,陳虎被陳世典罵了一通。
陳虎的涼薄讓病中的陳世典惱羞成怒。
陳虎得了老爸一頓訓斥,心情不好,又把謝曉雪拉去柚子林里發泄一氣。
完事後,謝曉雪一臉不快。
陳虎在陳世典那裡受了氣,看到謝曉雪又一臉便秘的樣子,生氣道:「老子剛才都那麼賣力了,你怎麼一點快活的樣子都沒有,你是不是在廣東被搞壞了,嫌老子不如那些出來買的?」
謝曉雪一巴掌打在陳虎臉上,清脆的巴掌聲響在柚子林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和那些人怎麼比?那些人給老娘錢,你呢?白吃!」謝曉雪吼了起來。
陳虎立馬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爸那個老東西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也就算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敢在老子面前這麼大聲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