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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歡歡打斷他們的爭辯,說道:「你們倆要吵就滾出去吵。」
焦三鳳和趙大海立刻閉了嘴。
「你們不要管能不能賺錢,你們只管種田就行。那片山林就用來種楊梅吧,老家後門那一畝山地用來種花。」
「啊?」焦三鳳和趙大海不約而同驚呼起來。
趙歡歡懶得理會他們,繼續說道:「種田,除了有田,還得有種子,那麼大片的山林需要的楊梅種不是一筆小數目,一畝山田種花也需要很多花種,買這些種子就得一大筆錢,這筆錢我不會出,你們也拿不出來,所以去跟陳世團兄弟討吧。」
一句話險些讓焦三鳳背過氣去。
這哪是帶她發財,明明是帶她去送死啊。
「陳世團陳世典兄弟倆那麼凶,跟土匪一樣,陳世團那個老婆也是個壞花娘,這個錢我怎麼要得回來?」焦三鳳心裡苦。
「你只管去要,他們如果罵你,你當然和他們對罵,這個你還挺擅長的。」
焦三鳳委屈,她感覺她被諷刺了一下,雖然說的是實話:「那要是他們出手打人呢?」
「至於打架,你打不過就認倒霉讓他們打唄,我不會讓你白白挨打的。」
焦三鳳面上肌肉抽了抽,「所以是要他們賠醫藥費?」
「你的皮肉有水田值錢嗎?」趙歡歡說道,「記得挑個好日子去,去之前記得通知我。」
挑個好日子上門找打?
焦三鳳心頭冒起古怪的感覺。
在焦三鳳和陳家兄弟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吵架之前,趙歡歡還要去鄧理恩家裡,和那位素未謀面的乾媽鞏固一下關係。
鄧大嬸吃了兒子拿回來的第二個療程,不對,第二瓶,也不對,是第二顆藥丸後,徹底神清氣爽,然後就聽了一個讓她緩不過神來的消息。
兒子告訴她:他認了一個乾妹妹,也算替她認了一個乾女兒。
鄧大嬸心頭不是滋味,總懷疑兒子是在外頭結了什麼風流帳,直到見到趙歡歡本人,她的心才放下來。
確實是認了一個妹妹啊,只是這個妹妹也忒小了些。
不過小些好,小些安全,不會與兒子傳出不好聽的緋聞來。
不過,兒子為什麼要認這麼一個乾妹妹呢?
趙歡歡為鄧大嬸釋疑:她就是給鄧大嬸送藥的人。
鄧大嬸這就明白了,兒子是為了報答人家的送藥之情,所以認了人家做乾妹妹。
而自己既然吃下了那兩顆藥,認送藥之人做乾女兒就更應該了。
這樣想清楚了,鄧大嬸就熱情招待了趙歡歡。
趙歡歡也不客氣,在鄧家陪著鄧大嬸吃了稀飯配鹹菜,一口一個「乾媽」叫得都是鹹菜味。
鄧大嬸還當著兒媳和兩個孫女的面夸趙歡歡隨和,不挑剔飯菜,還讓蘭金樺以後把趙歡歡當小姑子,讓笑笑和跳跳喊趙歡歡「姑姑」。
一家子正其樂融融著,鄧家就來了不速之客。
來人是鄧大嬸的妯娌,鄧理恩的堂伯母。
堂伯母平常最喜歡攛掇別人去搞迷信做法事,不是她有多信仰鬼神,而是她如果為哪個神棍拉去一筆生意,能夠從中賺取一些佣金。
農村人誰家不敬畏鬼神,偏偏鄧大嬸這個寡婦一股清流,不參與那些。
堂伯母連攛掇鄧大嬸去算個命什麼的,都不能順遂。
從鄧大嬸身上,堂伯母撈不著任何好處,心裡就懷恨上了,三天兩頭來鄧理恩家噁心鄧大嬸幾句。
蘭金樺嘴巴不厲害,每次只靠鄧大嬸一人,總是讓堂伯母占上風,這讓鄧大嬸很憋屈。
此刻,見妯娌來了,家裡卻有客人在,鄧大嬸不開心。
有外人在,堂伯母卻分外嗨皮,能在外人面前讓鄧大嬸沒面子,堂伯母心裡也就順氣了。
「三弟妹啊,我知道你不給笑笑跳跳姐妹倆算命是捨不得錢,如果生的是孫子,你只怕還沒滿月就要送去算命吧?」
堂伯母尖酸刻薄,蘭金樺嘆口氣,委委屈屈收拾碗筷去洗了。
關於吵架,她幫不上婆母的忙,就不在婆母跟前礙眼了。
何況還是這麼敏感的話題,只怕堂伯母一走,婆婆少不得又要叨叨她幾句。
「算命了又怎樣?難道命好命歹算一算就能改變嗎?既然是命,都是註定的,算不算,我無所謂的。」鄧大嬸已經保持了最大的風度。
「三弟妹這話說差了,命好不好,只有算了才知道啊!像我們笑笑……」
堂伯母的目光不懷好意盯著鄧理恩的大女兒笑笑:「如果不是我自掏腰包給咱們笑笑算了一命,怎麼會知道咱們笑笑是克夫的命呢?」
正在洗碗的蘭金樺手一頓。
已經十歲的笑笑早聽得懂大人的夾槍帶棒,這時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鄧大嬸已經黑了臉。
不諳世事的跳跳還要問一句:「伯奶奶,什麼是克夫?」
「克夫啊,就是誰以後娶了你姐姐笑笑,誰就會被你姐姐剋死。」
鄧大嬸一拍桌子:「二堂嫂過分了,當著孩子說這些有意思嗎?」
鄧大嬸越生氣,堂伯母就越開心。
這時,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乾媽何必生這種人的氣呢?我們笑笑克夫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死的又不是笑笑,是別人家的孫子,對我們有什麼損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