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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第二胎好巧不巧是個兒子。
不能打掉啊,香火啊!
老公和秦裳一合計,去秦暉搞副業的海島養胎坐月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產下了寶貝疙瘩香火。
對外,老公和秦裳都聲稱這是抱養來的兒子,戶口就落在秦裳老公的姐姐家裡。
外面人難免要嘆一句:挖槽,二十一世紀了,竟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奇葩!
是的,有的,而且不少。
但秦裳不是,若非親生,重哪門子的男輕哪門子的女?
秦裳老公也不是,若非親生,給別人養兔崽子?
想啥呢?老子又不是冤大頭!
不好意思,你是冤大頭!你就是!
隨著日復一日,二胎香火漸漸長大,人們發現,秦裳老公也發現,那兔崽子和自己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反而越來越像老婆旁邊一位藍顏知己。
衝冠一怒查血緣。
臥槽!
吐血!
離婚吧!
彼時,秦裳已經是縣城裡頗有影響力的一位民辦幼兒園園長,名下幼兒園遍布縣城的城關和鄉鎮。
幼兒園常常要迎來各種檢查組。
檢查組成員們公事聊完一波聊私事:「你好,園長,請問離婚是怎麼回事?」
「離婚不就那麼回事嗎?」
已經是成功人士的秦裳打起馬虎眼來駕輕就熟。
「那麼,到底是誰的責任呢?」
檢查組走南闖北,閱人無數,拷問犯人最有一套了,一個問題不行,就換一種問法。
「是……我的責任吧。」
秦裳這麼光明磊落,張口背了大鍋,那是因為彼時離婚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大街小巷,千門萬戶,隨便敲開一家,說不定就有親戚離婚的。
還因為,這口鍋本來就是她自己造的啊。
「你能這麼說,真是個好女人,離婚,肯定是男女雙方都有責任。」檢查組一錘定音,公平公正。
秦裳老公:他ma的,我一個被綠的,我到底什麼責任?
路人甲:綠你就是你的責任,她怎麼不綠別人?
秦裳老公:我當初瞎了眼,就不該娶她!
路人甲:所以這就是你的責任!
「秦裳,要不要一起上廁所?」趙歡歡給了秦裳一個笑臉,秦裳愣住了。
自從小學畢業考之後,她倆就結仇了。
趙歡歡居然還能對她笑得出來?
秦裳從座位上站起來,很快跟著趙歡歡走出了教室:「我不去廁所。」
「那你要把尿拉哪裡?」趙歡歡問道。
秦裳:「……」他ma的,誰說我要尿了!
「我有事找你!」
趙歡歡拉住張玉梅的手,做出驚怕的模樣:「你沒有別的事,你肯定又要欺負我。」
賤人,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惺惺作態了?
秦裳心裡罵著,面上更加憤怒。
張玉梅盯著秦裳一臉要吃人的模樣,拉緊了趙歡歡的手:「有話就在這裡說。」
趙歡歡馬上接口:「對,當著我同桌的面說,我也是有同桌的人,你休想欺負我!」
張玉梅心裡一暖。
一直以來她在班上就是最無用的角色,成績中盤,家裡來自農村,衣服穿得很土,氣質也很土,不能像四姐妹那樣拉幫結派,她就是最不被需要的那類角色。
但是現在,她的同桌說,有她在,別人就不敢欺負她了!
張玉梅頓時正義感爆棚:「歡歡你別怕,有我在,她如果敢對你做什麼,我就帶你去告訴老師。」
「好,謝謝同桌,下午給你帶好吃的。」趙歡歡對著張玉梅甜甜一笑。
張玉梅也回給她一個甜甜的笑。
秦裳:「……」當她是什麼了?過分!
「我就是找趙歡歡說幾句話。」秦裳不耐煩對張玉梅說道。
「那你說啊,玉梅不是外人。」趙歡歡說著,再次和張玉梅相視一笑。
秦裳氣得想打人。
「你不說啊,不說我們就去上廁所了,馬上就要上課了,尿急。」一眨眼功夫,趙歡歡已經拉著張玉梅跑遠了。
秦裳氣結鬱悶,昨晚,哥哥秦勉居然來自己房間跟她說了他和趙歡歡戀愛的事情,害得她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你才幾歲,你就早戀!」秦裳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
「我比你大一歲呢,你都談戀愛了,我為什麼不可以?」秦勉溫溫柔柔說道。
「我早戀,所以被老爸揍了,你也必須受到懲罰!」
「我比你大一歲呢,所以你不可以,我可以。」
「我從城關中學退學了!」秦裳覺得太不公平了。
「我已經在第N中學讀書了啊。」秦勉心平氣和,還能怎麼罰?
秦裳突然發現,她和哥哥吵架的出發點不對。
她終於找到問題所在:和誰談戀愛都可以,為什麼偏偏和趙歡歡?
秦勉回給她三個字:「你管不著。」然後就愉快地去睡覺了。
秦裳想去秦暉那裡告狀,但秦暉最近和家裡關係緊張,已經一段時間不著家了。
秦裳想去找媽媽告狀,但因為秦暉出gui的事,媽媽情緒不佳,讓秦裳別煩她,也別煩哥哥。
秦裳一夜無眠,天亮終於想到:她應該來找趙歡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