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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你活該被老公打。
蔣冬花倒是不刺激老公,可筱母也有話說:「老公好老公壞都告訴別人,一家人有什麼話放家裡說,放被窩裡說,拿出去說給全村的人聽,算怎麼回事?」
不能拿出去說,怕丟了老公的面子。
也不能當面頂嘴,會激怒老公,激怒老公打你倒沒什麼,但激怒老公老公會氣壞身子。
這就是這位護子心切的婆婆。
蔣冬花和二嬸這樣的兒媳婦,筱母都能挑出刺來,更別提三嬸那種。
在筱家人眼中,三嬸就是妥妥的壞女人。
不但筱母這樣認為,蔣冬花也這麼認為。
二嬸表面上和三嬸同進同出,好得跟閨蜜似的,背地裡也是說三嬸壞話。
蔣冬花背地裡說三嬸壞話,明面上又要差遣三嬸,她的理由是:「人家是說她比較能幹,所以大事小事才讓她陪著一起去。」
讓人當奴才,反倒是給人面子了。
三嬸那個精明的女人,表面上各種能幹,但說到底也是蠢貨一枚。
三嬸之所以為筱家人不容,是因為筱家老三對她不待見。
老三和三嬸有矛盾,那是因為三嬸的娘家。
三嬸是筱家莊隔壁村的,家中有好幾個孩子,三嬸是長女。
長女如母啊!
嫁人了也得各種倒貼。
三嬸又是個孝女。
一個女人成為孝女後,在婆家就成了惡媳婦。
每次,三嬸從娘家回來,三叔都要冷嘲熱諷,因為他懷疑三嬸又把家裡的錢偷拿去貼補娘家了。
為此,三叔三嬸常爆發爭吵。
三叔以及筱家所有人,包括筱家的媳婦們都是這麼認為的:三嬸是個顧娘家的敗家娘們兒。
三嬸自己當然不這麼認為。
蛇不知道自己有毒,三嬸不知道自己有錯。
她堅稱自己沒有顧娘家,那麼三叔賺的錢去哪裡了呢?
三嬸有帳本,表示錢全部花在家庭開銷養兒育女上了,總之沒有顧娘家。
筱家人又有了說法:三嬸去賭博了。
錢不是被三嬸賭輸了,就是拿去顧娘家了,總之三嬸是個壞女人。
壞女人三嬸就算坐月子也不配吃好東西。
但既然是壞女人,她必須要吃好東西啊。
於是,三嬸和婆婆鬧掰了,把婆婆罵個狗血淋頭。
三叔是個超級大孝子,你敢罵我媽,你不想活了,看老子揍你個生活自理。
筱家的兒媳們逃不過被打罵的命運,三嬸後來是和三叔離婚了,但此時,在筱勝利上初一這一年,矛盾還沒有那麼不可調和。
見弟弟和弟妹們都來勸,筱大富還是很給面子的。
筱家的男人們家族觀念很重,父母兄弟姐妹,他們很團結,但是老婆,大家知道的,外姓人。
外姓人=外人。
外人是不用真心對待的。
需要時當馬騎,不需要時就揮鞭子。
一個人被當牲口久了,還當出了感情。
蔣冬花就常說:「其實大富對我也挺好的,他從來沒有打過我。」
哪怕他把她當牲口一樣驅使,哪怕她生病了或受傷,也必須要被他趕去幹活,哪怕計生的人來抓人,他也是把她推到前面去,哪怕他和同村的女人不清不楚,被那女人的老公揍了之後,讓她去擺平……
一百個哪怕,一千個哪怕、
但有一點他從沒有真的打過她,而只是做做樣子。
不像筱家老二打二嬸,是真的打。
這樣想著,蔣冬花看站了一屋子的人,反倒有一種嫌惡的心情。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筱大富把蔣冬花如何縱容兒子的事情和大傢伙說了,大傢伙能怎麼辦呢?
縱容的不也是你自己的親兒子嗎?
筱大富最後放了狠話:「等這個臭小子周末回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筱大富對筱勝利這個兒子態度是相當強硬的,奈何有蔣冬花寵著,筱勝利還是長得頑劣。
這一次,筱大富決定等周末筱勝利回來要狠狠地揍筱勝利一頓,但是筱勝利這個周末回不來了。
蔣冬花讓筱悠然去學校給筱勝利遞消息,筱悠然長途跋涉,一路從筱家莊走到第N中學,筱悠然終於見到了筱勝利的面。
筱悠然把二十塊錢塞進筱勝利的手,說道:「媽讓你這周不要回去,爸已經知道了你把報名費拿去花的事情,在家裡已經對媽大打出手了,如果你這周回家的話爸會剝了你的皮。」
筱勝利聽了筱悠然的話,一想到筱大富凶神惡煞的嘴臉,頓時也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但是瞅著筱悠然給的那20塊錢說道:「啊,媽才讓你送20塊來給我呀,我下一周怎麼夠花呢?」
「只要你不跟別人賭錢,怎麼不夠花了,20塊爸媽還有我和二妹在家裡,一個月都花不了20塊錢呢。」
「能一樣嗎?你們在家裡有現成的糧食,有現成的菜,我在學校里什麼都要我自己買的呀。我在學校里過的可是苦日子。」
叫筱勝利抱怨,筱悠然冷嗤:「那換你回家去,我留在學校里好不好?」
筱勝利靈機一動:「二妹,你在這裡陪我吧,別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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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賣親妹
筱悠然一聽突然動了心思:「我真的可以留學校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