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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把給顧安榮那些錢都留存了證據,包括以前轉帳那些記錄,一併交給了律師,將來真到了哪天,他和安欣沒法再彌補孩子們了,也希望他們能擺脫舅舅那一家吸血鬼……
即便到必須撕破臉的地步,也不至於讓他們陷入被動,被道德綁架。
「除了遺囑上的財產外,我這裡還準備了一張卡,就放在你這裡,裡面的錢足夠他們之後上學和第一次創業,你知道我的,我在這世上就這麼多親人了,所以拜託了。」
棠文磊低頭看著那張銀行卡,卻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盛高承你在搞笑嗎?你說的你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樣?!別鬧了!我們那天真是故意刺激你的!」
棠文磊怒了。
喬露聽到廚房的爭執聲趕來,先看到自己氣憤不已的老公,然後是紅著眼眶還拿著一張銀行卡的盛高承。
這場景,這劇情,怎麼好像渣男遣散小三的戲碼?
就……應該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太對。
喬露尷尬地擺了擺手:「你們繼續,繼續,我就是路過,我什麼都沒看見。」
棠文磊不由摸了摸圍裙,表情轉為奇怪了:「她怎麼那個表情?奇奇怪怪的?」
盛高承伸手想摸眼角,被棠文磊拍了下手:「瘋了?這手是切過洋蔥的!盛總你可真是,讓你幹個活而已,哭哭啼啼的還……」
盛高承:「……」
我特麼為什麼哭你不知道啊?!還真要來偶像劇啊?!
棠文磊抽了張紙胡亂把幫擦了下眼睛:「這世上只有我老婆和我女兒的哭能讓我動容,我怎麼看見你哭那麼煩躁呢?煩躁地都想錘爆你的狗頭。」
盛高承咬牙切齒地說:「恭喜,這證明你是個直的,比鋼鐵還直,還有你別說話了,你一說話我也煩躁。」
為洋蔥留下的淚水能叫哭嗎?能嗎???
棠文磊:「??」
盛高承索性把卡直接塞進他口袋裡:「密碼是他倆的生日。」
塞完了卡,他想了想又把刀和洋蔥塞給棠文磊。
盛高承說:「你閉上嘴不說話的時候,我會承認,咱們這幫人中,你確實是最帥的。」
棠文磊正要笑,被洋蔥一熏,翻了個白眼出來。
別說笑了,他也想哭了。
而且……這洋蔥被盛高承切廢了,棠總只能重新拿個來切,他邊切邊在心裡罵。
麻的盛高承……
麻的路清然……
爺這輩子真倒霉,怎麼就認識你們這兩個傻逼呢。
路清然是吃完年夜飯帶顧闌歌一起過來的,盛高承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了,一定要打麻將。
算了大過年的,不能打人,打打麻將也好。
一圈又一圈過去了,大家發現問題了。
盛總這擺明了就是散財童子嘛,一直給送。
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地根本就進不了人,盛高承又輸了一把大的,接著點菸然後說:「我死了以後,兩個兒子都給你。」
路清然原是困得不行,想喝口茶提提神,直接給噴了。
深更半夜的,說什麼陰間話呢?!
棠文磊忽然站起身說:「走了走了,我老婆等我睡覺呢,改天再打。」
盛高承:「誒等等……」
路清然和顧闌歌就當聽不見他的話,「哎呦不行了,年紀大了真的熬不起夜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盛高承:「只是理性討論一下……」
他只能對著一屋子的煙霧說了。
但他那句陰間話後勁兒還是挺足的,這幾人回房後也都睡得不太好。
糖糖今晚賴在媽媽懷裡睡的,爸爸進來時,小姑娘一腳踹開了被子,小身體幾乎翻了一百八十度。
喬露眼睛也閉上了,即將入睡。
棠文磊上床,她睜開眼來,棠文磊不由和她嘀咕了幾句盛高承的事。
幾句話,讓這個新年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因為盛家這種情況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作為朋友,他們又不能坐視不理。
正惆悵著,中間的小姑娘翻身又翻身,還來了一番拳打腳踢,使得棠文磊連連後退。
終於老實了,糖糖小嘴一吧嗒,「姥姥做飯真好吃……」這是在回味呢。
過年真好。
是啊過年了,兩個大人也不由輕鬆不少。
這奇怪的治癒能力,真夠神奇。
盛凌風一早起來,就發現了整齊擺在他床頭的新衣服。
和弟弟的顏色不一樣,他是淺綠色的,他想換上,發現這衣服很繁雜,他不會穿。
出門想找媽媽來,可他又不知道媽媽睡在了哪間房裡。
他敞著前襟,碰到了剛睡醒的棠峻。
棠峻還不太清醒,視線里出現盛凌風的時候,下意識以為是盛凌寒,看他衣服沒穿好,就自覺蹲了下來。
棠峻一頓整理好,拍拍他肩膀:「小兄弟,沒穿好衣服亂跑是要被打屁屁的。」
盛凌風愣了下:「謝、謝哥哥。」
棠峻擺擺手,又連著打了兩個哈欠,覺得還是困,想再回去癱一會兒,倒床上了,才覺得不太對勁兒。
凌寒的衣服是淺藍色的吧???
啊!剛才是那小綠茶!
顧老師你可太會給人選衣服顏色了!
棠峻再回頭想自己杏白色的古裝,心說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