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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前期,她做什麼都不方便。
誰知道在封郁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萬一留情難忘,她要是做點什麼,豈不是捅了馬蜂窩。
「是你蠢。」封郁淡淡道。
鄭雪嬌看著兩人之間互動,突然之間就淚盈於睫,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素日裡的驕傲,又讓她說不出口。
跟著宮人一道往外走,她垂下眼眸,若是新婚夜,她不鄙夷他,如今是不是不同情形。
被捧在手心裡頭當寶的那個人,就會變成她。
花漵打了個哈欠,眼眸中都泛起淚花來,她昏昏沉沉的往軟榻上一歪,這就睡著了。
封郁抬眸看了一眼日晷,現下不過小半晌午,不到午休時間。
「你們主子怎麼了?」他問。
錦屏一五一十的回:「從前幾日開始,就有些貪睡,許是天冷,故而……」
不等她說完,封郁直接道:「請御醫來。」
只要有任何疑點,就請御醫,絕對沒錯的。
錦屏心裡也是一跳,萬一太子妃天天來,手裡拿著秘藥,她們不知道呢。
這麼一想,登時飛奔一樣往外跑。
封郁坐在床邊,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心裡明白,約莫是沒什麼事的,心中卻仍舊止不住的擔憂。
她向來康健,連個頭疼腦熱都沒有。
突然間變得嗜睡,定然是有緣由的。
御醫被新皇召見,登時唬了一跳,當知道是給傳說中的貴妃娘娘診脈的時候,心中更是忐忑。
現下眾人已經知道了,這人不是旁人,就是那個從將軍府搶出來的人。
這麼一說,這姑娘簡直就是紅顏禍水,比前朝鄭貴妃更加恐怖。
若真有什麼事,豈不是要出事。
然而手一搭上脈,他心裡就有數了。
不光他沒事,反而能得賞呢。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
被折騰醒的花漵:……
被驚喜砸懵的封郁:……
兩人對視一眼,跟傻子似得笑了起來。
「乖。」見她要起身,封郁趕緊摟著她,小心翼翼道:「別動,小心傷著你。」
花漵沉浸在興奮中無法自拔。
她恨不能手舞足蹈,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只是封郁不許。
甚至將她按在床上,笑眯眯道:「乖,別鬧啊。」
花漵從未想過自己會開懷,這下子被診出來,登時高興的跟什麼似得。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轉臉看向一旁的御醫,笑著問:「到底要如何養,您告訴我。」
看著帝妃如此形態,御醫心裡也鬆了口氣。
絮絮叨叨的將養胎事宜都說了一遍,他看著滿宮稚嫩的臉頰,有些愁:「還是尋個有經驗的老嬤嬤陪著,省的有疏忽的地方。」
花漵點頭,她以前學習的課程中,不包括生育選項。
封郁也是。
兩人聽的很是認真,並堅決執行。
在這種情況下,錦屏也睜大雙眸,認真的聽著,若娘娘一舉生下小阿哥,後半輩子,就有依靠了。
闔宮歡喜,除了在佛堂裡頭伺候姑姑的太子妃。
她的內心,被嫉妒所啃噬。
鄭雪嬌一直兢兢業業的想要收買門口的侍衛,想要讓他放行,只要能透出去信兒,她就能把那賤人的皮給扒了。
然而一直不得行。
別說能夠賄賂侍衛了,別人臉話都沒接過一句。
花漵聽說了,微微一笑。
能夠使壞的人被關起來了,這小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麼想著,她看向一旁的封郁,一臉愁容:「孩子起什麼名」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兩個新手父母臉對臉,一臉迷茫。
「讓禮部來吧。」這種事情,是要交給專業人士來乾的。
花漵連連想了好幾天,都不得其法,聞言登時鬆了一口氣:「忘了這茬了。」
若是能夠交給禮部的人來,那自然是極好的。
這麼想著,她不禁笑了笑,輕聲道:「成。」
禮部接到消息之後,不禁摩拳擦掌,不怕事情多,就怕沒有事情。
這接了起名的任務之後,他們就活動開了,一口氣起了三十個皇子名呈上來。
原想著能夠討點好,誰知道花漵直接皺著眉頭,不高興道:「尚不知男女呢,怎的就只有皇子名,將公主名也一併呈上來才是。」
說完她就去捏封郁的臉,特別不高興。
「怎麼的,公主就不好了嗎?」
她孕期的脾氣,比之前更加難管,封郁被她欺負多了,跟沒事人一樣捉住她的手,笑道:「都好。」
看著他這樣,花漵突然有些傷懷。
猶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他一臉冷漠,跟神祗一般。
伸出手要掐死她的樣子,太過恐怖,誰能想到,她如今能夠隨意的捏他呢,就是她自己,也是想不到。
封郁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哄道:「是是是,公主也是極好的。」
說起這個,花漵也有些懵,她擰著眉尖問:「那若真生個公主呢?」
一半的概率,誰也說不好的事。
剛開始的時候,她不光要擔心孩子的事,還要擔心,若是她有孕不能侍寢,那後宮進了新人,對她不利,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