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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問誰?」白髮男人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是你們誰生的?嘖嘖嘖……這人跟宗言的關係肯定很差,一般人可干不出這麼噁心的事情。」
太惡毒了,這種垃圾一定要清楚。
自己人做的比仇人做的還要不可容忍。
賀宗坤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大哥半夜過去,提到老三,猛的反應過來,錯愕的看向一言不發的賀宗言。
「大哥,是老三?」
「我還沒來得及去調查。」賀宗言揮揮手,過來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將軍請吩咐。」
「你去山上把躲在寺廟裡的那個女人給我帶來。」賀宗言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要用死來威脅他,死活不肯見一面,原來是怕被認出來。
如果他不是今天陪著侄女一起,見到小白時激發了血脈中覺醒的力量,還不知什麼時候會清楚真相。更讓賀宗言怒火衝天想要大開殺戒的是小白在半年前經歷過的死劫。
他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但他知道那有多艱難。更讓賀宗言憂心的是小白雖然熬了過來,可因為沒有長輩的引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傷。如果不能好好的調養恢復,也許這一生都無法使用秘術。
這對小白對晚晚太不公平了,自從知道真相,賀宗言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被洶湧如海浪般的自責情緒淹沒。
「你們要幹嘛?」賀思思一聽要把媽媽帶來,徹底慌了,她記得媽媽交代過,如果賀家的人想去山上一定要阻止。「媽媽不想讓人上山打擾她,不能去,不能去。」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上山去見她,而是安排人直接把媽媽帶來,肯定沒好事。賀思思雖然不知道媽媽做了什麼事情,但她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爸爸見到媽媽。
絕對不能。
這一刻心中的想法格外強烈,賀思思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她每次去山上看媽媽,她都是紅光滿面,甚至有一次還撞見她和三叔糾纏著抱在一起。
原來是要躲著什麼嗎?
賀思思打了個冷顫,心中又驚又懼又恨,就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賀宗言陡然出現在她面前,眼底一片嗜血的紅,嚇的賀思思好似隨時都會死過去。
不過賀思思到底是從小接受的是最好的培養,又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天之驕女,能力,閱歷,見識都很不俗。那怕心中都要怕死了,但也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危險,可越是危險,她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她才是最無辜的。
「爸爸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是最無辜的。」賀思思哭的梨花帶雨,「你不要恨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是賀思思,我從記憶起就是您的女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第234章 代價
賀宗言對她的話半點觸動都沒有,眼神越來越危險。
「你背後的人大概是忘記了教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算計了我也許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我還可以饒恕你們一次,但算計了我最在乎的人,你們所有人通通都要死,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賀宗言冷嗤一聲,猝然出手,賀思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老去,烏黑柔亮的頭髮變得乾枯,像稻草般失去光澤,一點點變成層次不齊的白。光滑細膩的肌膚,開始爬上皺紋,明亮的眼眸失去光澤,變得暗淡蒼老。
賀思思全身動彈不動,驚駭欲死,眼中是深刻的怨恨之色,一張口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爸爸,你好狠心,我是你的女兒,一心崇拜著你,從小尊敬你,濡慕你……你…卻這麼對我,你好毒,你不是人。」
為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明明才是最無辜的。
不,她是賀家大小姐,任何時候她都是賀家最尊貴的大小姐,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
「宗言。」
賀宗坤一直冷眼看著不說話,反而是剛才把所有人罵的狗血淋頭的白髮男人有點不忍心,出聲喊了一句。
賀宗言猛然收手,冷聲道:「才這些就狠心了?這只是利息,代價還在後面。」
而地上的賀思思已經從芳華最盛的年紀變成了五六十歲的蒼老女人,生命力被直接抽走了如此之多。剛才如果不是白髮男人出聲打斷,賀思思小命就已經沒了。
賀思思全身顫抖,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力量。
四周沉默的佇立的協會之內賀家的人全都眼神冷淡,半個眼神都沒給,更別說同情不忍心了。將軍的稱號絕不是隨便喊的,賀家的人從骨子裡就是有仇必報,清理門戶的手段更是所有家族之最。
如果是外人做的,還能以玄門秘術的規矩來解決。但自己內部人做的,就沒什麼顧忌了,隨心所欲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絕對比外人更殘酷無數倍。
賀思思無辜嗎?她要是無辜的話,裡面躺著的人算什麼?
本來,賀家秘術者們一直對下一代將軍稱號的繼承人憂心忡忡,賀宗言之後再也找不出更有天賦的繼任者。將軍的女兒在普通人之中天資聰穎,的確很優秀。可大家心中都清楚,將軍的女兒並沒有傳承到將軍逆天的血脈之力,協會的人早就做過評估了。
評估的結果連六十分都不到,協會下的結論是不建議舉行覺醒儀式。因為成功率太低,一點失敗就是真的死亡。協會中只有評分八十以上的人才會重點培養,九十分以上才會傾盡資源大佬親自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