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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的,看上去還挺正經,沒想到說『像親弟弟』,想搞骨科?
小學時一些猥瑣老男人,md腆著一張臉,想給他一點錢,哄他去『玩』。路陽年紀很小,就什麼都看的明白,小小年紀臉上就是不好惹,眼底充滿了瘋和狠。
玩你媽。
老子給你小雞兒打斷了。
路陽戾氣憤世渾身戒備,一言不合就用刺扎人,這就是他。從小沒人管,常年遭家暴毆打,加上一張漂亮的臉龐,能收穫到善意的同情——像是奶茶店女老闆。也能惹來一些猥瑣老變態男的惦記。
「好吧,謝謝你的忠告。」劉斯年倒是脾氣好,溫溫和和的,說:「我今年才二十六,不至於大叔吧?」
路陽:「我□□叔。」
劉斯年:……
現在的小朋友真的個子還挺猛的。劉斯年不再多話,怕說多了,這位小同學要罵他老男人變態了,笑笑說:「有問題找我,再見。」
其實路陽十八歲生日剛過,只是面對劉斯年,直接說未成年藉口比較好。住在這個地段,看上去是有錢體面人,應該是要臉的,鬧出去騷擾未成年多不好看。
路陽沒客氣直接按滅了門口燈,背影和黑夜融為一體,很快消失。
其實除了長得像,性格可一點都不像。
小羊比較乖和聽話的。劉斯年想。
路陽回去洗漱,在自己房間,粗魯的上了碘酒,他以前不惜命,打架很狠,但現在他不想死,起碼死在那隻黑不溜秋的笨黑貓手裡也太不值的了。
初三的時候,蔣執一大早跑來拜年。
每年從二十七八號開始,蔣宅就開始忙碌。趙箐喜歡辦宴會,大年三十能進入蔣家大門拜年的,從山腳能排到上頂,包括齊鵬夫婦也遞了帖子,只是這次蔣執一聽先拒了。
「大嫂和齊家已經斷了關係。」蔣執說。
趙箐說:「你懂什麼,人家血脈相成,以後要是父子和好了,我看你里外才不是人,就是見見打個招呼請進來喝杯茶而已。」
「媽,你拒了吧,齊家跟我們家拜哪門子的年。」
趙箐對齊家也看不上,沒必要為了這個大過年的爭執,說:「拒了就拒了,反正齊家正兒八經的親家是白家,再說要拜年也是宗殷和齊澄過去。」
又跟管家說推了帖子。
齊鵬最近被生意的事情煩的焦頭爛額,本來穩定進入盈利的項目,手續上出問題,只等簽合同的項目提早一步被人截胡,或者產品出了漏子,總之事事不順,根本沒有精力去教訓大兒子。
來蔣家拜年也是想藉此機會,求求趙箐,讓趙家抬抬手不要跟他過不去。有蔣家表態,就會和之前一樣,是一種態度,大家不會這麼針對他了。
可連門都進不去。
被拒之門外。
劉太太坐在車裡,讓司機停車,按了車窗玻璃,笑盈盈跟對面齊家車,說:「誒呦,齊太太齊先生來拜年挺早的啊,沒進去多坐坐喝杯茶再走?」
看到齊太太臉色漲紅,劉太太高興了,樂的擺擺手,「不耽誤你們一家回家了,我們才來,還要有一會。」
然後升上玻璃,讓司機開車。
要說劉太為什麼這麼討厭齊太太,也是因為劉太太的女兒和齊昊是同班同學。有一天女兒回來悶悶不樂,發脾氣,問了才知道,因為班裡齊昊說她是個女孩,就算去了蔣家,蔣太太誇你漂亮又怎麼樣,以後結婚嫁人了,就是和他那個嫁人的大哥一樣,是別人家的了,是不可能繼承劉家的。
劉太太氣的厲害,後來每次見齊太太都陰陽怪氣尖酸刻薄。齊家的瓜,劉太吃的比誰都開心,聽到了齊鵬在外頭有私生子,本來同是女人,丈夫在外頭都有不三不四的,但劉太太對齊太太同情不起來,只有倆字,活該!
齊家沒進入蔣家,這個年亂糟糟無心過。
蔣執也沒好到哪裡去,每年過年就是老一套,三十白天家裡辦宴會,招待父親生意場上的朋友,大年初一要去爺爺家。
蔣家自詡門戶端正,蔣奇峰的爺爺是個很守舊頑固的一派,不承認兒子在外留的私生子。蔣奇峰七八歲的時候,他媽媽帶著他去蔣家拜年,大年三十下的大雪,蔣父說大過年父親心情好,求一求,沒準心一軟就同意讓小峰入族譜。
結果就是蔣奇峰的媽媽,領著蔣奇峰在院子大雪地跪著磕頭,是大房太太抽了蔣奇峰母親巴掌,各種刻薄言語,是蔣奇峰的爺爺說這輩子不可能讓個私生子進族譜,髒了他們蔣家的地方。直接趕他們出去。
蔣父太窩囊,喜歡蔣奇峰母親,卻沒膽子違背父親。
那次後,蔣奇峰母親就得了重感冒,心思鬱結,沒一兩年患了乳腺癌就沒了。蔣奇峰的父親愧疚,也沒膽子把蔣奇峰接回主宅,蔣奇峰一直在外頭養著,不敢借用蔣家名頭,後來攀上了趙箐。
可能就是這一段緣故,年三十晚上,蔣家是不待客,蔣奇峰再忙都會空出晚上,帶妻子、兒子回蔣家主宅,光明正大的回去。然後住一晚,待到初一晚上再回來。
蔣奇峰的爺爺早已去世,蔣父也七十多,正房太太還活著。蔣父與正房太太生的三個兒子都沒多大出息,有的還要仰著蔣奇峰的鼻息。